“我想知道大商和大周,有什麼不同。”諸神的存在未背景,熊熊燃燒的朝歌也是背景,名為易玄機的男人,一向渾渾噩噩的生活著。
這一次,是他第一次訊問同一個問題,卻很想要得到答案的回答。
他在渴求,又或者在期待著些什麼。
“不同?”臉色一怔,隨即,他的臉上浮現出諷刺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的:“大商逆天而亡,大周順天而生。大商以為人與神共等,所以它亡了,所以取而代之的,則是大周,明白了嗎?!”
“這就是答案?”易玄機眼神炯炯的看著這個少年,這就是答案嗎?
與他所知道的那些全然不同,在這同樣也有著名為大周和大商的國家裡,在這異界版本的封神之戰中,他一直以來經曆的這一切,最終浮現出來的世界的本質?
所以,當初才會那樣的燃燒這烈火,將小鎮給摧毀殆儘。
所以才會毫無顧忌的使用著,全然不顧還有人類存在。
因為神之於人,是充斥著惡感,充斥著猶若螻蟻般成見的最終答案。
所以當初的小鎮被毀滅,所以現在的朝歌也步入了一樣的旅途,名為謀逆的罪名被安在了人類的頭上,天生叛逆,天生便是奴役的命。
人類自以為想要自力更生,卻不過是在背棄從古時候開始就一直以來的生活方式,二者從來就不處於同一個界限上。
大商,想要為人類掙會一個屬於人的世界,所以,他失敗了,在名為神與人的共同努力之下,陷落於戰火之中,燃燒在肆意的狂笑中,一切,將會和昔日的場景不再有任何的不同。
大周就是順應天意的存在,大周,就是渴求成為人類的主宰,最是信仰神不過的存在。
在人類之中,這樣的人,並不稀少吧。
所以看待的話,也並不覺得意外吧。
“快走吧!”這一次,反倒是他沒有掙脫開易玄機的手,更是調轉身份轉而拉住易玄機開始奔跑起來。
在隨處可見的人流中,在越漸高漲的烈火中,獨獨剩下的他們三個,就是在火光的映照下,極為顯眼的存在。
甚至,已經有神的目光投注向了這裡。
甚至,已經有大周國的人將目光投注向了這裡。
他想要走,但易玄機卻沒有被他拉動,渾渾噩噩生活著的他,從來就不會有什麼堅定的意誌在身上。
隨波逐流也好,在這人世間起伏也罷,這世間如何,他便也就如何。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是這樣的人了,對於他而言,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同,他本就是一個無情的人。
明明可以稱得上是未婚妻的存在,明明可以稱得上是家人的存在,全部葬送在那大火中的時候,他卻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非但如此,在他越來越度過的時間裡,對於他們的形象,也一步步的在腦海裡逐漸的模糊。
到了現在,他甚至已經急不得昔日裡的那個女孩,是什麼樣的了。
愛嗎?但什麼叫做愛?難道就隻是不反對和她生活在一起,這就是愛了嗎?
但卻連她的長相都已經不記得,這也算得上是愛嗎?
倘若不算的話,那麼這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
無所謂?亦或者...無情。
猶若行屍走肉般?
“我知道了。”話語甫落,易玄機那平淡無奇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堪稱奇特的笑容,奇特到什麼程度,奇特到他明明是咧開嘴巴在笑著,但臉上那僵屍一樣的表情,卻始終不曾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