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需多言,既然不再否認自身身為白玉京的事實,便是青龍會暴露了也沒有什麼,冥冥之中的感覺在告訴著易經,這天下即將要變化了。
他雖然並沒有觀星測命的本事,但他本身熟讀三書,通曉其中奧義,再加上還具有蒼龍七宿在身。
種種加起來,即使他不懂測命,卻也對這方麵有著超出常人的驚人的感覺。
秦國一統天下,而這份一統帶來的和平,隻怕現在也已經維持不住了。
看來那位始皇帝陛下,終究也是到了要歸天的時候了嗎?
“青龍會入世的第一件事,會是什麼?”眼下,青龍會雖然算不上百廢待興,但絕對稱得上是傷筋動骨,足足有著兩位堂主叛逃。
霜堂隱隱的分裂出去,早已不在受到青龍會的監管,炎堂本身的性質決定了這個堂口注定不會溶於青龍會,也隨之燕南飛的背叛一同的背叛了。
萬馬堂和玄堂被留在草原,無法回到中原,影堂目前還是紮根在帝國裡的一根刺,也還不是暴露的時候。
再加上慕情的相堂,這樣算來,如今還殘留在中原的,能夠動用的堂口也就隻剩下一半了。
明月心的離開,代表著十二樓五城中的其中之一的嘲天宮的無人監管。
這就代表了五城之一也間接受到了影響。
這樣算起來,對於青龍會的動蕩之下產生的傷害還是挺嚴重的。
“第一件事,當然是清除叛徒,誅除異己。”說著,緩緩的抬起頭,將目光投注到了燕南飛的身上。
而焰靈姬等人也將目光投注到了燕南飛的身上。
這一刻,他居然在這瞬間成為了全場的焦點,在沒有人不會第一時間注意不到他:“有個人,有件事,我不得不做。”
“沒想到你居然還記得我,我本來以為,我不會入你的眼的。”說著,燕南飛臉上帶著笑容緩緩的走上前,沒有絲毫為了接下來他會迎接的命運而擔憂,就隻是這樣看著,很平靜,平靜的不像話。
“畢竟你是那麼的高高在上,而我,實則就能知曉你的身份的權利都不曾擁有,隻能成為芸芸眾生中被蒙騙的那一個,在場的諸位,全都是你值得信任的人。”
“而無論是我,還是慕情,亦或者唐藍這些後來加入的,都不在你的想象之中,這樣算起來,劉季,還有那邊的韓信,在你的心中,又能占據多少分量?”
“你又是否願意付出你的信任交給他們,從而選擇信任呢?”燕南飛嗤笑一聲,緩緩的拔出了自己的薔薇劍。
這柄夾帶著血腥味的長劍,在這一刻依舊綻放出了強烈的花香氣味:“我做出的決定,是一場賭博,這一次是我輸了,我也隻有這一次輸的機會,但我相信,在我之後,還有有其他人走上我的這條...”
“你為何再說這些之前,不先說說你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才反叛的嗎?”弄玉上前一步看著燕南飛,毫不掩飾她的態度。
同樣的道理,劉季的神色變化了幾次,卻始終沒有站出來。
他留在農家還有用,並非是現在站隊的時候,此刻暴露出來,隻是給朱家這些脆弱的神經上,增添一份越發的緊繃罷了。
“原因?我的原因難道不是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嗎?他信任的人,從來隻有你們這些,我?我算是什麼呢?”燕南飛張開雙手,儘情的嗤笑著。
他知道他是必死的結局,此刻的他,更加的無所畏懼了。
“你始終是青龍會的堂主,即使反叛,卻也曾經是,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有點麵子,不至於太過丟臉,但你的做法,始終讓人唾棄。”
“縱使田虎的確抓住了弄玉,但...弄玉的身份是你揭穿的,也是你將這件事變成了今日的這種局勢。信任?你說我不曾信任你,可你所做的一切,又到底值不值得我付出對你的信任?”
易經淡漠的雙眼裡不摻雜任何的情感,他看到的,就是一切,就是正確的道路。
那些他不曾瞧在眼裡的,也隻是對方欲蓋彌彰的說辭罷了。
“如果你能付出信任,我何至如此?!”
“如果我付出信任,你會比今日做的更加的過分,人從來都是貪婪的,你隻是在滿足你自己的欲望罷了,那渴求的欲望,那索取的欲望,看到的越多,想要得到的就越多。”
“你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貪欲,從而來爭奪這一切,這份信任,即使給予了你,難道你就不會演化出今日之局?或許不會,但那也隻可能比今時今日,還要更加的過分罷了。”
“哼,你是大龍首,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我哪有什麼反駁的權利,倒不如說...”說著,燕南飛將薔薇劍抬起來,眉宇間平靜的神色依舊:“劍者之間的事,由劍來決定,再好不過。”
即使明知不敵,卻也依舊要執著一戰,或許這也算得上是最後的掙紮。
就像是易經說的那樣,正因為懷抱著渺小的期望,所以才會努力的掙紮。
絕望並不是最殘酷的事情,最殘酷的往往是虛無縹緲,追尋不到的希望。
“可以,如果這就是你的選擇,我答應你。”抬起手,淩虛劍交給了焰靈姬,這是要還給張良的,易經可沒有把送出去的東西要回來的道理。
即使他現在能夠百分之一百的發揮淩虛劍的威力,但...他缺嗎?
另一隻手緩緩的拔出天焰無鋒,淒厲的冰冷寒息彌漫開來擴散在四周,將那芬芳的血腥薔薇花香給凍結起來。
寒冬臘月,如何會是薔薇花開的時候?
冬日,便是萬物沉寂的日子啊。
“哈!”起手便是最強的一招,血腥的劍光直刺而來,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為的,就是爭奪那遙不可及的一點希望所在。
可易經的存在,就是要將這份對於燕南飛而言的渺小希望徹底斬斷的人,那所謂的希望,在他的劍下,也不過是一瞬的事情。
故此,天焰無鋒劍光一閃,燕南飛從易經的身邊錯身而過,搖晃著身體,隨即...轟然倒下。
那彌漫著淡淡花香的薔薇劍,也在這一刻將花香的氣味湮滅,淹沒在了劍主人的血腥中。
逐漸的侵染了劍身,泯然眾人。
先是田虎再是燕南飛,難不成這些劍譜前十以後的江湖好手們,已然沒有了任何資格能夠站在易經的麵前了嗎?
甚至就連一招都撐持不到直接斷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