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找,其實就是想要借報紙看來著。
以前報紙一到,許博清看完就會立刻借給他看。
要是換做以往,李同知肯定不急,等下工再看也行。
可是這次不一樣,他難得有一篇文章被征用了,指名了是這一期會刊登出來。
雖然刊社也會給他寄一份,但是等寄來也得好幾日。
心情迫切的他又不好直接不通過許博清的同意就擅自幫他簽收,隻好替送報的人員指了許博清的新地址,這才沒第一時間看報。
許博清理解李同知的心情,沒說什麼直接回屋把報紙先借給了他。
李同知高興地接過報紙,低頭快速找了找自己的版麵,看了好一會,突然想到了什麼,又立即朝著許博清說道:“對了,博清,王大哥說了你還是我們知青點一員,關於‘掃盲老師’你也有投票權,今天下工後在知青點會舉辦。”
‘掃除文盲’是上頭新發下來的任務,要求各大隊的隊員要在規定時間認識多少字。
這也是有考試的,哪個隊的人考得更好,年後優秀大隊評選就優先。
因此需要一些知識青年空出個人時間來為大隊獻出貢獻。
掃盲老師比不得許博清正經的小學老師,掃盲老師是沒有工分拿的。
當然,大隊長也怕下工後的知青沒精力免費為隊裡做貢獻,和乾部們商量了一番才決定讓掃盲老師提前兩個小時下工準備晚上上課的資料。
提前下工還不扣分,對體力不佳的知青們來說這也是賺到了。
因為報名的人很多,大隊長不知怎麼選,後來大手一揮,隊裡隻給三個名額,知青點給五個,八個人分幾個班輪流教。
隊裡的名額考試決出,時間也是訂在下午下工後。
而知青點由於肚裡有貨的人比較多,最後還是以投票定勝負。
“嗯,我會過來。”許博清想了一下白姝妤,不過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李同知小心翼翼地把報紙折好,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對著許博清說道:“行,那我先去上工了。”
上工的哨聲已經吹響了,白姝妤還沒從屋裡出來。
許博清低頭看了看腕表,再不出來,車子就要開走了。
就當他邁開腳步欲要進房間時,白姝妤正推開門,美美地走了出來。
她穿了一身五哥拖人帶回來的淡藍色的布拉吉,盈盈一握的腰身被一條細細的腰帶打了個結,腳下踩著在部隊的四哥專門寄回來的丁字搭扣的女式皮鞋,這一身的價錢可要了正式工人兩個多月的工資了。
要不說隊裡的婆娘們為什麼不敢讓自家兒子娶她,這擱誰娶得起啊,不乾活也就算了,光是這吃穿就讓人分分鐘爆起。
穿著滿分,發型也格外亮眼。
比起平常見的兩條麻花辮,這次她把長發編得是較為蓬鬆的蠍尾辮。
額前、鬢角處還留了好幾綹微微卷的發絲。
眼睛還是那雙眼睛,好看得像是溪水底部被水洗滌得清澈純淨,被陽光照得剔透閃著色澤的鵝暖石。
麵上粉粉的,倒是和往常差不多。
隻是,有著唇珠的完美唇形倒是比以前紅上了不少。
隻看她仰著下頜,朝他嘟了嘟嘴唇,問:“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