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車廂內, 坐在副駕駛的薛司桀一直很努力克製自己,儘量讓顫抖著肩膀的自己不要發出丁點笑聲。
事情的真相在剛剛不久他也有所了解了,隻是嘛。
透過頂上的後視鏡, 看到後排‘發小’迷茫的臉,他確實忍不住了。
噗嗤地一聲, 哈哈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眼看著身側這人視線雖直視前方, 可臉色越來越黑, 一副就要做出將他扔到路邊的舉動,薛司桀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
眼睛也儘量不要看向左邊方向。
可他突然的見好就收卻沒被駕駛座的人諒解, 車子停到一旁,車門立刻被他解鎖。
嘰的一聲。
意思很明了。
但薛司桀是誰?
身為薛家那個凡是有爸媽, 再不濟有大哥頂著, 自己隻顧吃喝玩樂的主, 麵對發小的驅趕,也能做到麵不改色。
不過也就幾秒鐘, 他便有點心虛地把衛衣帽子一戴,直遮住他那略顯扭曲的臉,然後往右邊方向再移了移,縮在角落完全不出聲了。
容裳好像也知道現階段趕薛司桀下車是很困難的事,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後, 才重新鎖上車門, 繼續行駛。
經過這一次發小的警告, 薛司桀在心裡不禁感歎,雖然身體互換了,脾氣還是那麼臭嘛, 哈哈。
就這樣, 回老宅的人多了一位吃瓜群眾。
而回去的路上也是沉默不已, 後排的何悠悠不說話也隻是大神的氣壓太過低迷,說什麼也不好,索性就不說話了。
但是薛司桀就不一樣了,他完全是帽子蓋頭,幸災樂禍地偷笑了一路。
到了老宅也十分興奮,就像回自個家一樣,熱情地跟緊張又顯無措的何悠悠說話。
而隻要何悠悠一表現出讓發小形象破滅的事,薛司桀就笑得更開心了,整一副中了什麼大彩票似的,最重要他心裡還打了彆的壞主意。
再探清了何悠悠的身份後,仗著自己年紀比她大,硬是要何悠悠叫他哥,或者老大也行。
這種就算不是容裳,隻要扒著容裳的身子也要占口頭便宜的行為,直接被沉下臉來的容裳抬手重重地往薛司桀後背打去。
“嗷!”薛司桀轉過身,一看到容裳那冰冷的眼神,下意識慫了一下,“你打我做什麼?雖然悠悠跟你換了身體,但你並沒有讓她有不交朋友的權,悠悠,你說是吧?”
何悠悠眉頭一皺,滿臉糾結。
她誰都不想得罪。
可是就這表情,又讓薛司桀立馬哈哈大笑起來。
笑不過幾秒就會被容裳氣場壓製。
如此反複,這樣的組合讓老宅的人看得滿臉驚詫。
經過容裳有條有理的解釋,容家人又驗證了一番,這才讓他們徹底相信這匪夷所思的事。
之後便由一家之主便讓人去請以前曾被打壓過,隱到深山的奇人異士出山。
當然,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人還在不在了。
還是先派人去打聽一下。
這一去也需要時間,暫時就需要用著容裳身子的何悠悠留在老宅。
除了安全問題,他們也想知道這會不會是一場故意設計的陰謀,這還需了解。
而容裳的話,容家自是有權利讓學校批假,隻是被他拒絕了。
在聽到容裳拒絕的何悠悠,心裡也不知道想什麼,在接下來的用飯都有些心不在焉。
至於薛司桀的話,從早上到現在都是樂嗬嗬的,甚至還嫌熱鬨看不夠,說是要參觀容裳的學校。
說是參觀,怎麼幾年前容裳大一的時候不來?
容裳聽了也隻是麵無表情的掃了薛司桀一眼,便讓管家將其趕出去。
但薛司桀打死也不走,硬是在這裡待到用完午飯才被剛吃完藥就立馬強製帶他走的容裳趕走了。
容裳吃完感冒藥還有些困,不過他還是忍了,先是攆走了薛司桀,然後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副碗筷後這才重新回了學校。
還是同樣目不斜視地走到寢室門口,隻不過這次是直接用鑰匙開門。
哢嚓一聲,果然是上鎖了。
經過昨天的相處,容裳大致了解白姝妤時時刻刻有上鎖的好習慣。
容裳開門進來,熟稔地反鎖了門後看向室內。
人不在,他試著走了兩步,去看陽台的情況。
看到那道熟悉單薄的背影,容裳的心頓然一縮。
她居然又坐上了欄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