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隻需要與他睡一宿,翁璟嫵便暗暗呼了一口氣。
謝玦不是多話的人,沒有話題可說後,又是良久的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翁璟嫵才堪堪有了睡意,可這時身後的謝玦又問:“先前為何不與我說楊婆子和李婆子故意為難你的事情?”
翁璟嫵暗自納悶,回想上輩子他也有這麼多的話?
回憶了兩息,印象中是沒有的。
打了個哈欠,她心有不耐,但也回道:“夫君方回侯府,公務繁忙,不敢擾了夫君。”
“往後,有事直說。”他淡淡道。
翁璟嫵“嗯”了一聲,倒是沒太在意。
他一個月裡頭也就在侯府待幾日,與他說了又有什麼用?
“我困了,夫君若是無事,我便歇了。”
“嗯。”
翁璟嫵閉上雙眼,暗暗呼了一口氣。
夜色漸深,月光皎皎。
謝玦雖閉著雙目,但並未入眠,隱約感覺得到身邊的人似乎睡得不安穩,在睡夢中忽然歎息了幾聲,然後翻了身,朝他而側躺。
謝玦睜開了雙目,待轉頭望向身側之人之際,眸色驀然一暗。
衣衿大敞開,紅梅色小衣略皺,落入眼中的則是一大片瑩白的肌膚,,本就豐腴高聳之處因她側躺的睡姿擠出深深溝壑,視覺極為衝擊。
謝玦喉間一滾,隻兩眼就收回目光,複而轉身背對她。
對今日的妻子,謝玦生出了些不一樣的錯覺。
明明初為婦人,就今晚,謝玦卻好似從她的身上品出了一絲莫名的風情韻味。
大抵真的是錯覺。
或是天氣炎熱,又或是禁/欲許久,想起衝擊強烈的畫麵,故而燥熱不已,許久未能入眠。
謝玦起了身,出了屋子,到後院澡間衝了個冷水澡。
*
翁璟嫵深陷夢中。
夢境中,是一片彌漫著濃霧的林子,夜黑無月,鴉聲詭異。她提著更燈在林子之中忐忑走動,因她走來,樹杈之上的鴉影頓時四散。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隻知走了許久,走到了一處墳地。
她不知從何處來的膽子,竟緩步走到了墓碑之前,提著更燈往墓碑遞去。
墓碑上了有了亮光,永寧侯謝玦之位這幾個大字落入眼中,瞳孔驟然一縮。
陰風掠過,背脊一寒,她似乎感覺到了暗處有人在盯著自己,她背脊開始滲出細密的冷汗。
是誰,誰在盯著她?
“阿嫵……”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像是近在咫尺的喊她。
翁璟嫵僵著身子轉身,隻見迷霧重重的陰森林子中站了一個人影。
心下頓生出一股寒意,她顫顫的問:“你是誰?”
那人沒有說話,忽然一股陰風卷起枯枝殘葉迷了她的眼,等她睜開眼的時候,眼前哪裡還有人。
忽然身後又傳來一聲“阿嫵。”
她驀然轉身,隻見謝玦的墳頭冒著青光,一股濃煙從墳中彌漫起,一個人影也出現在了墓碑之後。
在青光之下,她看見了一張青白相間的臉,謝玦的臉!
驚懼之間,翁璟嫵驀然從夢中驚醒,可一睜眼,光影交錯間看到的依舊是夢中那張臉,恐駭的驚叫聲瞬息從喉間喊了出來。
“啊!”
聲音不大,卻在這靜謐的夜中格外的清晰。
驚叫聲自主屋那邊傳了出來,褚玉苑的下人驀然驚醒,匆匆穿衣點燈出屋查看情況。
剛衝浴回來的謝玦似乎見妻子做了噩夢,便打算喚醒她。
可誰成想一睜開眼,便似是見到了什麼可怖的東西一般,雙眼驚瞪,更是被嚇得冷汗涔涔,汗水浸濕了鬢角的碎發。
謝玦愣了一瞬,臉色驀然一沉,素來沉穩的嗓音多了幾分急意:“阿嫵,是我!”
翁璟嫵抱著被衾,瞪大雙眸恐懼地看著麵前的人,那一瞬間分不清今夕是何年,隻記得他死了。
隻記得是她親手給他擦洗的遺體,親手給他做了衣衾,再親手給他換上。
甚至親眼看著他下葬的,可為何……
這時屋外傳來明月的聲音:“娘子怎麼了?!”
翁璟嫵聽到明月的聲音,意識倏然從上輩子中抽離,思緒回籠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夢魘了。
可約莫是那一瞬間驚嚇過度,導致小腹驟然絞痛。
翁璟嫵驀然捂住了小腹,臉色蒼白地望著謝玦,嘴唇顫抖:“我腹痛,孩、孩子……”
謝玦隻一瞬便明白她是動了胎氣,眸色一斂,驀然朝著門外喊道:“速速去請大夫!”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送五十個紅包~
謝狗:總覺得我娘子有著成□□人的風情韻味。
阿嫵:呸,和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