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遠一些,侯府中的小廝追隨而來,謝玦問:“可知娘子去了何處?”
小廝道:“方才好像看到娘子在小山的亭子上,也不知現在還在不在。”
說著,往庭院中高聳的小石山望去。
謝玦也隨之望去,未見妻子,卻遠遠看到往山上小廳急急而去的二嬸。
似乎想到了什麼,麵色頓沉,腦中浮現方才在馬車上之時,阿嫵所言。
“千金買一件衣服,我又不是你有金山銀山的二嬸,怎舍得?”
她顯然是不知賞賜中有蜀錦。
他離府時,分明吩咐了人,讓二嬸送一份賞賜單子給阿嫵,但顯然這單子有問題。
再想到離府之時,堂妹在妻子麵前顯擺的模樣。
謝玦臉色較之更加黑沉。
二嬸,乃至兩個堂妹,儘是如此輕慢阿嫵。
眸色一凜,吩咐小廝:“與舅表嬸說一聲,暫時莫讓人上假山亭子。”
小廝應聲轉身離去。
謝玦望著二嬸身影消失在小山之上,便抬腳往遠處的小山而去。
*
翁璟嫵飲了一口花茶,便見那因走得急而麵色微紅,額頭有薄汗的崔文錦朝著亭子走來。
從美人靠上站起,朝著那崔文錦一笑,問:“二嬸如此急匆匆的,可是出了什麼事了?”
崔文錦心下複雜地望向涼亭中,閒適從容的翁璟嫵。
方才在院中與其他婦人閒聊,她們說到翁氏時,第一印象竟也不錯。
她心下正有不悅之際,小女兒便跑來與她說了湖心亭的事情。
見著了大女兒,便知得去求那翁氏了。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朝一日會因一匹蜀錦而自扇了耳光,求到了這出身遠不如自己的翁氏頭上。
可若是今日不求,恐怕會讓她與婉瑜顏麵掃地,永寧侯府也會因她們而被恥笑,最為重要的是會影響到婉瑜之後的議親。
暗暗在心底呼了一口氣,急急入了涼亭。
一入涼亭,忙拉起了翁氏的雙手,麵上帶著歉意與著急之色:“侄媳,這回是嬸嬸錯了,錯在不該貪了侄媳的東西,嬸嬸在這向侄媳你道歉,待回到侯府,嬸嬸再向侄媳請罪,但現在還請侄媳幫一幫嬸嬸。”
雙手猝不及防的被握住,還被握得很緊,但翁璟嫵卻還是從中抽出了手。
不疾不徐的問:“嬸嬸不說是什麼事情,侄媳怎麼幫?再者……嬸嬸為何說貪了侄媳什麼東西?”
崔文錦暗自咬了咬牙,開口道:“先前玦哥兒賞賜下來的時候,裡頭有一匹布,婉瑜那丫頭鬨著要,我本不想給的,可她又哭又不吃午膳晚膳,我實在心疼,便把那匹布從賞中取了出來。”
翁璟嫵露出了不解之色,但隨即便恍然,驚訝道:“今日瑜妹妹身穿的蜀錦也是賞賜?!”
崔文錦眼眶一紅,眼淚便被她擠了出來。
她抹著淚道:“嬸嬸隻以為這與往前賞賜的蜀錦無異,便想著往後再給侄媳你補回來,可不想這是皇後娘娘親自挑給侄媳的……”
“如今他們都覺得婉瑜是家賊,偷了她嫂嫂的珍寶,若是這事坐實了,婉瑜這輩子就毀了。”
說到這,她央求的望著翁璟嫵:“侄媳呀,你今日便先應下說是你送給她的,往後嬸嬸再賠你一匹蜀錦,成不成?”
再賠一匹?
崔文錦說得倒是輕巧。
那極品蜀錦,幾乎兩年隻出十匹,皆上貢到了宮中。
她去哪尋來如此極品?
還未等翁璟嫵開口,便忽然從巨大的山石之後傳來冷冰冰的一道嗓音:“不成。”
聲音傳來,亭中幾人麵色皆一愣。
崔文錦認出了侄子的聲音,麵露出了慌亂之色。
心道壞了!
這侄子正直得就似那不知變通的木頭!
正直到連老太太做錯了事都會正麵指出,更彆說是她這遠沒來得及祖母親的二嬸!
幾人循聲望去,謝玦便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男人身著黑色錦袍,威嚴挺立,薄唇緊抿,隻需站在那處,便能瞧出他一身凜冽氣息,氣息中是讓人望而生出敬畏的威嚴。
在謝玦身旁,是縮著脖子站著的婆子,也是崔文錦的心腹。
顯然這婆子方才在望風,可謝玦出現,她還未來得及提醒,便被嚇得不敢吱聲。
謝玦眸色黑沉,腳下步子沉沉地朝著亭子走來。
行至妻子身旁,停下了步子,麵色沉如水的望向自己的二嬸。
“二嬸,做這件事前,是沒考慮過後果?還是眼中沒有我與阿嫵,覺得我便是計較了,也無所謂?”
謝玦語速不急不緩,卻字字鏗鏘有力,目光如利刃。
崔文錦對上侄子的目光,心涼了半截。
若知那蜀錦皇宮庫房出來,而是皇後親自挑的,她自是不會動的。
若是知曉有今日這一出,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女兒穿著那一身衣裳赴宴。
翁璟嫵望見崔文錦那白了又紅的臉色,尾指指尖微微上翹,不禁望向身旁威嚴極盛的謝玦。
心下愉悅之際,不禁暗忖:既他來做了黑臉,那她便做紅臉。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入v,但因字數超了,所以明天十點不更新,等過了晚上十二點在更新,準確更新時間是5月11號00:05分。
這章隨即一百個紅包,下章v章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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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受不得苦,羞辱了男主與其落魄的家人後,跑了。
但逃跑時意外身亡了,虞瀅也就是這個時候穿來的。
一睜開眼就看到的是漏風茅草屋,一個眼盲發白的老太太,兩個餓得似難民小孩,還有一個生活不能自理,尚且半死不活的男主。
虞瀅:……
換她,她也想跑呀。
但到底還是因為心軟留了下來。
她若是走了,按照原文發展,這一老二小很快就會死了,最後隻留下一個黑化了的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