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玦回來後不久就入冬了,天氣逐漸寒冷。
屋外下了雪,屋內燒了地龍,溫暖如春。
燭光昏黃,黃色的光亮灑在棕色的地板上,柔和而溫暖。
柔和而溫暖的光亮從外間的地板上一直延續到裡間,延續到了床下的衣裳上。
黑色裡衣與霜白色的裡衣隨意散落在地上,有杏黃色一角的小衣摻雜在其中,甚是顯言。
榻上吟吟嬌/息不斷。
小彆勝新婚,謝玦卻格外有耐心,直到妻子完全適應後,蓄勢待發之際,妻子才顫著聲音提醒:“腸、腸、衣。”
謝玦繃著身體起身,伸出健壯的手臂去拉開床頭的小抽屜。
可翻了一會,卻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翁璟嫵呼吸漸緩,一片空白混沌的腦海也逐漸清醒了過來,看到他在翻找,忽然想起了什麼,捂住被子坐起來,心虛道:“我好似把之前的都扔了。”
謝玦:……
眼沉沉地望向妻子,她竟在這個時候才說……
翁璟嫵更是心虛地低下頭:“你又不在,我準備那個東西做什麼?”
謝玦忽然一噎,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若是他不在了,還準備了,該緊張的人是他了。
身子爽利了的翁璟嫵小聲道:“若不然明日準備了再……”
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健壯身軀卻已猛然伏下了身,把她圈在了兩臂之間,定定地望著她,漆黑的眼底下翻騰著濃烈的穀欠色。
他聲音沙啞,斬釘截鐵的道:“不行,今晚就要。”
不待翁璟嫵反應過來,他便沉了下來。
素了半年的男人,眼看到嘴的葷食,怎可能繼續等?
一刻都等不了!
……
早間,翁璟嫵起來的時候,便看到瀾哥坐在床尾自己玩著謝玦給他雕刻的小老虎小燕子,一點都不吵鬨。
“瀾哥兒?”
聽到阿娘喊自己了,瀾哥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小玩意,立馬撲了過來,鑽入了暖烘烘的被窩之中,小腦袋也從被窩之中鑽了出來,浮現一個大大的笑臉,甜甜的喊:“阿娘~”
翁璟嫵的心瞬間被他給軟化了,心裡也甜絲絲的。
重來一次,上天給她最好的禮,莫過於這小甜果。
她低下頭,親了親了他的小腦門,問他:“爹爹抱你過來的?”
瀾哥兒“咯咯咯”地笑了好一會,才點頭:“爹爹抱的。”
這幾日,口齒不清的口音,終於能說清楚了些,隻是有一些字咬詞不清,但由於謝玦再次不懈努力,終於糾正了他喊爹爹的準確口音。
翁璟嫵故意問他:“爹爹呢?”
瀾哥兒歪頭想了想,說道:“爹爹上朝朝。”
他說的應該是上早朝。
翁璟嫵笑了笑,又親了他一下後才起身,喊了婢女進來梳洗。
梳洗後,看了眼窗縫外的積雪,問瀾哥兒:“想不想出去玩雪?”
瀾哥兒點頭如搗蒜一樣:“玩雪雪。”
翁璟嫵披上了鬥篷,也給他披上了一件霽青色小鬥篷。
因裡邊衣服穿得多,裹得似個小圓球一般。
一早,院子堆積了一層厚雪,下人清理著積雪,還有一隅沒清理到。
翁璟嫵抱著瀾哥兒從屋中出來,知事以來第一天見到雪的瀾哥兒,那雙如桂圓核一樣烏黑圓潤的眼睛,好似一瞬間像星空一樣,有了亮閃閃的星辰。
翁璟嫵把瀾哥兒放了下來,已經走得穩當的瀾哥兒瞬間如同小圓球一樣,圓乎乎的朝著雪地奔跑了過去。
離他隻有兩步的翁璟嫵擔心的囑咐道:“慢些,彆摔了。”
話音才落,他便撲通地一下摔雪地裡了,臉徑自朝著雪地摔了下去。
……
翁璟嫵心頭一跳,急忙走瀾哥兒的身旁,把他給拉了起來。
被凍得臉紅鼻子紅的瀾哥兒扁了嘴,眼眶紅紅的,眼淚都掛在了眼尾,好不委屈說:“阿娘,臉冰冰,不舒服。”
翁璟嫵拿著帕子給他臉上的雪給擦乾淨,抱起他:“這麼冷的天,就莫要玩雪了,回房暖和一些。”
瀾哥兒聞言,把頭搖得似撥浪鼓一樣:“不要,要玩雪雪。”
聽他這麼說,翁璟嫵想了想,然後先與他把條件談好。
她說:“那好,就玩一會,阿娘讓你回房你就要回去了,好不好?”
瀾哥兒重重點了頭,糯糯的應了一聲:“好。”
翁璟嫵把他放了下來,接著他半點也不委屈了,帶著濃重的好奇心蹲下了身子,然後抓了一小把雪在小小的掌心中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