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太冰了,凍得手趕緊拍掉了。
雖然如此,但依舊阻擋不住他玩雪的熱情。
他捏著一個又一個小雪球,好不樂乎。
謝玦從院外進來的時候,便看到妻子站在院中溫柔地看著玩著雪的兒子。
“瀾哥兒。”
忽然一聲低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母子二人都抬頭循著聲音望去。
“爹爹~”瀾哥兒放下了手中的小雪球,起了身,歡快地朝著謝玦跑去。
翁璟嫵還記得他方才摔倒的模樣,忙提醒:“小心些,彆再摔了。”
也是話一落,瀾哥兒小小的身子一踉蹌,眼看又要絆倒了,好在謝玦眼疾手快地把他撈了起來。
跟了過來的翁璟嫵輕拍胸口呼了一口氣,隨而看向瀾哥兒,念叨道:“你這小皮猴,真真是少看你一眼都不行。”
瀾哥兒好像知道阿娘在訓自己,怯怯趴到了父親的肩頭,看著自己的阿娘,小聲說:“瀾哥兒乖,阿娘不氣。”
翁璟嫵沒好氣地看著又乖又讓人操心的兒子:“阿娘沒有生氣,隻是擔心瀾哥兒摔倒。”
謝玦手臂托了托瀾哥兒屁股,問他:“剛剛摔了?”
瀾哥兒微微點頭,小肉臉貼著謝玦的肩膀,軟軟地看向阿娘,說:“下次,瀾哥兒不摔,阿娘不擔心。”
瀾哥兒太乖了。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溫聲說道:“好,瀾哥兒以後小心些。”
瀾哥兒立刻又笑了。
然後興奮的和他爹爹說雪有多好玩,斷斷續續的,但都能聽得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回了屋中,翁璟嫵去給他換了一身衣服,再讓他喝加了小半碗加了紅糖的薑湯驅寒。
玩了一會,他也犯困了,跑去謝玦那處,要爹爹抱著睡。
翁璟嫵喝了口熱茶,說起兒子撒嬌的模樣,說道:“明明是個小男子漢,怎這麼愛撒嬌?”
謝玦坐在軟榻上,抱著已經快睡著的兒子,輕輕拍著他的背,低頭看著軟乎乎的瀾哥兒,低聲說:“先讓他撒嬌幾年,等再大一點,便開始教他練武,到時候撒嬌也沒用了。”
翁璟嫵聞言,雖然還是有些舍不得兒子吃苦,但是也知道若是一直嬌慣,隻會把孩子養成廢人。
他是永寧侯府的嫡子,注定是要肩負許多責任的,她隻希望他在年幼的時候能無憂無慮些。
她放下杯盞走到了謝玦的身旁,溫柔地摸了摸兒子的臉頰,淺淺一笑:“瀾哥兒很乖。”
瀾哥兒已經睡著了,呼吸時還發出了似小哨子一樣的聲音。
感覺到瀾哥兒已經熟睡了,謝玦手指放到了唇邊,對妻子輕“噓”了一聲。然後抱著瀾哥兒站了起來,緩步入了內間,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拉上被子給他蓋上。
瀾哥兒好帶得讓翁璟嫵都懷疑是不是所有孩子都這麼乖。
但顯然不是。
她記得她上輩子去了穆王府小世子的百日宴,那小家夥一離開穆王的懷中就哭,任誰抱都不行。
那個時候,穆王的手才剛開始醫治,所以隻有一手能用。許是擔心抱不穩孩子,也隻能自毀形象,在肩頸上綁了繈褓,把孩子放在繈褓中,一手再托著。
不僅如此,眼底也是一圈烏青,眼竟中還隱隱有血絲。
誰還能想到那樣的穆王,在數月之前還是風流瀟灑翩翩公子?
謝玦從裡間出來,便見妻子不知想到了什麼事情,臉上竟是笑意。
“想到了什麼?”
翁璟嫵抱上了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了榻邊坐下,笑著問他:“你知道穆王家的那個大胖小子嗎?”
謝玦想了想,然後點了頭:“知道,是個爹爹長爹爹短的小胖子。”
翁璟嫵愣了一下,然後微微歪著身子往裡間大床的方向望了一眼,收回目光後睨了他一眼。
拍了拍他的手臂,說道:“你還說彆人家的呢,你也不瞧瞧瀾哥兒現在可不就是爹爹長爹爹短的?”
“是嗎?”謝玦皺著眉頭細想了想,好像也還真是這麼一回事,他點了頭:“確實有那麼一點。”
翁璟嫵見到他似乎有些認同的表情,“噗嗤”一笑,然後說:“主要是我想起來那小胖子誰都不認,就認他爹爹,讓穆王喝口水或是解手都困難,就覺得有些忍俊不禁。”
謝玦想起上輩子在那小胖子百日宴的時候,看到穆王被折騰成了那副憔悴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微微勾了勾。
“不是誰都像我們瀾哥兒這般乖巧懂事的。”謝玦忽然慶幸自家兒子的性子是溫柔安靜的。
“想一想,還得再一次會看到那樣的場麵,就有些心疼穆王。”那副憔悴的模樣,看著就像是從孩子出生後都沒能好好睡過一覺。
謝玦把她拉了過來,忽然把頭埋到她的頸窩處。
翁璟嫵推他:“你做什麼呢?”
熱浪的吐息落在她的脖子上,他低低的道:“你心疼他作甚,他有他的娘子心疼,你隻能心疼我。”
翁璟嫵一聽,不禁笑了出來:“該不會,你吃醋了?”
下一瞬,低厚的聲音響起:“嗯,我就是吃醋了,那又如何?”
聽到他這語氣,翁璟嫵無語。
這醋,他還真是吃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