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安靜了沒幾秒,她在他懷裡,自發地蹭著他脖頸,交頸一樣,香甜的呼吸往他下巴處噴灑。
看著半清醒半昏迷的樂向晚,傅隨的眼神忍不住一暗。
他向來都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何況是對她。
那天晚上,在樂向晚的默許下,他趁人之危了。
他也會如同一開始的設想一樣,娶她作為自己的傅太太。
“所以,渺渺,”傅隨從回憶的漩渦中抽身而出,垂眼看著坐在自己腿上的樂向晚,和她直視,雲淡風輕地笑了下。
“哪怕是這樣,我還是感謝他們能讓我遇到你。”他頓了下,溫柔地摸著她的頭發,“我經常想,這是不是老天對我的補償。”
傅隨說得輕鬆,樂向晚卻是聽得沉重。
她和傅隨的相遇,是建立在傅隨父母悲劇的基礎上。
如果傅城和隨冉一開始恩恩愛愛,不會有周妗和傅舟的事情,自然也不會有之後她樂向晚的事情。
傅隨依然會是出色到無可挑剔的萬康掌權者,但是他身邊的傅太太,或許在命運的洪流中,也會變成了彆人。
傅隨的溫柔是彆人的,傅隨的好是彆人的,傅隨的愛也是彆人的,傅隨甚至都不會看她多餘的一眼。
隻是這樣一想,樂向晚就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了。
“是。”樂向晚盯著傅隨的眼睛,肯定地回答他剛剛提出來的問題,抬手摟著傅隨的脖頸便去親他,“渺渺是老天饋贈給老公的禮物。”
“是他們目不識珠不知道老公的好,彆人有的愛,我們隨寶也要有,”樂向晚吻住傅隨唇角,“老公缺的,以後渺渺和寶寶一起補給老公。”
傅隨一怔,有些不明白樂向晚說的話。
關於孩子的問題,他們一開始就商量好的,等到樂向晚大學畢業後,才會要孩子的。
“渺渺反悔了。”
像是看出了傅隨在想些什麼,樂向晚捧著他的臉,又輕輕地親了下他的唇角,害羞卻也大膽,“渺渺想給老公生個寶寶了。”
傅隨是個好丈夫,樂向晚也一直相信,傅隨會是個好爸爸。
她之前不過是害怕懷孕生小孩的借口,但是有傅隨在身邊,那些應該不成什麼問題。
見傅隨將手掌擱在她腰後,隻定定地看著她,也沒有其他的動作。
樂向晚忍著心中的羞澀俯身咬下他的襯衫紐扣,胡亂吻了一通,邊湊到他耳邊,輕聲呢喃。
“老公,渺渺想要你。”
海棠灣本就立足於為上流階層服務,環境和安保設施自然都是一流的。
時色漸晚,除了逐漸亮起的白色琉璃路燈,還有微風刮過花草樹葉碰起的輕響聲,再無人窺得黑色賓利車身下幅度的震動。
傅隨坐在駕駛座上,往後靠著椅背,半闔著眼睛像是睡著了,然而微紅的眼角,和粗重的呼吸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緒。
車內的氣息火熱,擱在樂向晚腰肢上的大掌,更像火燒火燎一樣,野火一樣燃儘樂向晚的所有思緒,讓她隻想取悅著傅隨,讓他開心。
等到事情方歇,樂向晚被傅隨從車上抱出來的時候,身上隻虛虛套了一件外套,整個人又熱又冷,忍不住死裡往傅隨身上靠。
往彆墅走的那一段路上,天上毫無預兆地就下起了小雪。
雪花落在樂向晚胸前的時候,她想也沒想的,伸出手讓雪花紛紛揚揚落進她掌心,然後從傅隨懷裡支起身,往自己和傅隨的頭頂上放了幾片小雪花。
“老公。”樂向晚還紅著臉,鼻尖也是紅紅的,卻笑眯眯地看著他,“下雪了呢。”
傅隨低頭看了她一眼,低低嗯了一聲。
雖然他不知道下雪有什麼值得她如此激動的,但為了照顧她的情緒,還是應了她。
“你看,”樂向晚說著,又往自己的頭上撒了幾片雪花,動作快得傅隨根本攔不住她,“你和我頭頂上都有雪花了是不是,都是白白的一片。”
不知道怎麼的,聽到她這無頭無腦的話,傅隨的心猛地一跳。
下一秒,樂向晚靠著他的肩膀,在他的臉頰上歡快地親了一下,嗓音嬌俏。
“連雪花都在暗示我們會白頭到老呢。”
“所以啊,渺渺以後都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