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洲出臥室,路過兒童房和玩具房
,想了想,徑直走進去。
玩具房一麵大櫃子,上方陳列著各種玩偶,下麵則是放東西的櫃子,上了鎖。
他用力拉了幾下,沒拉開,下樓找保姆要鑰匙。
方太太坐起居室看書,見他下來,抬著眼鏡問,“你剛在樓上翻什麼呢?你爸下來說鬨得不行。”
“找個東西。”他說,“幺姨呢?兒童房的玩具櫃怎麼上鎖了?”
“先彆管那個,過來說事。”
方洲不想過去,方太太放下書,硬拽。
“我昨天跟雲舒說的事,她問你沒有?”方太太問得有點殷切。
“什麼事?”方洲疑惑。
方太太打他一下,“房子啊。不是說了要出去住的房子嗎?我找人問了,現在市區那片最好的就是金融中心附近要開的一個盤。那邊給我說,先給選戶型,選好了直接去交錢就行。昨天把冊子給雲舒了,她說考慮考慮。怎麼,沒跟你說?”
真沒有。中午吃飯,一個字沒提。
方洲臉色難堪,方太太馬上明白緣由。她忍不住鄙夷道,“你說你能搞定,沒事,不要媽幫忙。如何?怎麼過了大半月了,人還是沒哄好?”
他咬牙,沒吭聲。
“你又跑出去好幾天,忙的都是什麼事?就不能正正經經抽兩三天出來,專門陪陪她?”方太太道,“我也不是幫她,就是家裡有個人生氣,氣氛就不好。我老了,你爸精力也不好,這樣氣氛,日子可不好過。”
“我懂。”
“你那頭好生說,我這邊也多哄哄她。”方太太又咕噥了一句,“沒進門的都能掙著那些錢,這進門好幾年的一分沒有也不像話——”
方洲聽得好笑,“媽,你說的都是什麼?”
“就不是了?”方太太這才跟受刺激了一樣,“老二打電話來說那邊元旦開業,讓我和你爸去吃酒席。有什麼好吃的?身體不好,還偏去幫人搶什麼招牌。好不容易開兩個店,起的還是彆人的名字。你說,都是什麼事?雲舒再是脾氣好,等開業宴的時候往裡頭一坐,怎麼處?你小姑姑那嘴巴又不饒人的,當著我還能笑話著問,怎麼人沒進門公司都幫忙開上了?那邊給多少,這邊小賀呢?你讓我怎麼說——”
她拍著手心和手背,“都是肉啊,不讓人笑?”
方洲道,“沒你說的誇張。老二定股份的時候,都分清楚了。他名下的就是他自己的,蘇小鼎隻有幾個點,當是老十八盤菜譜入股的。我這邊也有十幾個點,怎麼算歸雲
舒的都比蘇小鼎多,姑姑笑不著。”
這話一說,方太太的不開心沒了。不過,她忍不住埋怨一句,“雲舒往日最懂事,怎麼突然擰起來了?”
方洲被她鬨一通,鑰匙的事暫且擱一邊,複又上樓。
等到傍晚,賀雲舒回家。她將包包丟旁邊,轉了一圈就來書房問,“方洲,你翻東西了?怎麼到處都亂七八糟的?”
方洲手裡執著厚厚的賬單,看她一眼,道,“翻了,想找點東西。”
“找什麼?”她問。
方洲反手放下賬單,走近道,“想看看,這家裡還有多少東西是我不知道的。”--
賀雲舒定定地看著他,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當晚,自然是書房的歸書房,臥室的歸臥室,有些東西也悄悄挪了位。
次日,方洲去公司,簡東和趙秘書彙報工作。
簡東連夜做了一個報告,關於本次出差的成果,對項目進行了初步分析。
趙秘書則將本次的行程,各路名片和聯絡人造冊,又整理了人物關係。
最後,不輕不重地說了一聲,方總的東西都放在隔壁的休息室。
方洲對行李不是太在意,工作會卻馬上展開。他叫趙秘書準備會議室,召集人手開會。
上午將通知發下去,下午陸續有各處的人趕著來。
會議室剛坐滿一半,賀雲舒的電話卻來了。
方洲見鬼了一樣盯著手機上屬於她的名字,不會是現在吧?又玩突然襲擊?
然而鈴聲卻如催命一般,響得沒停。--
他咬咬牙,接通。
“方洲。”賀雲舒叫著他的名字。
他深吸一口氣,儘量平靜道,“雲舒,有什麼事?”
賀雲舒拿著手機,仰望前方的玻璃幕牆,道,“我現在在公司樓下,你能下來嗎?”
“現在?”
“對。”
“不可以推辭嗎?”
賀雲舒笑了,道,“怎麼辦呢?你的分,要被扣光了。”
方洲有點惱火,但還是極力忍耐,道,“你等著。”
“嗯,我等。不過,千萬不要讓我等太久。”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方洲:我太太,還是比較喜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