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玉煙被裁縫娘子吹捧得十分開心,因此十分豪氣地每種料子都裁了一件冬衣,把裁縫娘子高興得合不攏嘴。
“小姐真是個爽快人,也難怪被貴人惦記……”裁縫夫人一高興,說話便也不那麼注意了。
鄭玉煙一個眼風掃過去,嚇得那裁縫娘子立刻閉了嘴,賠笑不止。
好不容易得了這麼樁買賣,她可不能得罪眼前這個大主顧——將來的大貴人。
“行了,你去吧。衣裳做得細致些,我要穿著赴宴的。”鄭玉煙高傲地吩咐道。
等第一場冬雪落下來,為了選妃而舉辦的詩會、茶會都該一場接著一場地舉辦起來了,她作為皇帝心尖上的人,怎能不盛裝打扮、豔壓群芳?
裁縫娘子連堆笑應道:“小姐儘管放心,小婦人定會用心縫製的,包管小姐穿出去人人誇讚稱羨!”
鄭玉煙矜持地點點頭,吩咐丫鬟打發了裁縫娘子出去。
等人都出去了,鄭玉煙臉上的矜雅高傲頓時都收了起來,慌忙跑到妝鏡台前,捧著臉對著鏡子沉醉不已。
聽說皇帝早就中意她,隻是當初礙於李太後的強勢,被迫點選了黃宜安為後呢!
不過不怕,皇帝很快就要選妃了,等她入了宮,還能有黃宜安什麼事兒?
要她說,皇帝此次選妃,說不定就是專門為了接她入宮的!
這消息可是司禮監掌印太監馮永亭傳出來的,肯定假不了!
等她成了皇帝的寵妃,定要那黃宜安好看!
……
慈慶宮裡,黃宜安“阿嚏”一聲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篤篤的木魚聲頓歇。
陳太後睜開眼睛,看向黃宜安,關切地問道:“是不是近幾日秋雨一場接著一場的,天氣越來越涼,不小心凍著了?”
黃宜安連忙笑答道:“多謝母後關心,臣妾無事,喝杯熱水就好了。”
話剛落音,阿梅便捧了盞熱茶過來。
黃宜安笑著接了,轉奉給陳太後,道:“母後也誦經半日了,不妨先喝口茶歇歇?”
陳太後笑道:“是該歇歇了。”
說罷,放下念珠,接過茶盞,吹了幾下,低頭輕啜了一口。
接受對方的孝敬,也是一種看重。
阿梅另外斟了一杯熱茶遞給黃宜安。
婆媳二人便捧著熱茶,看著窗外飄飄灑灑的秋雨閒話。
都是些日常瑣事。
畢竟,作為後宮女子,她們所能談的話題極為有限。
一盞茶罷,陳太後拿了黃宜安抄寫的經文來看,隻見字跡娟秀而不失風骨,雖然算不得極佳,但是對於女子來說卻已經頗見功力了,遂不由地笑讚道:“這字寫得秀雅不凡,可見黃大人教導之用心。”
黃宜安連忙謙遜道:“不過是略微工整些而已,怎能及得上母後的簪花小楷一半。”
這倒不是奉承,陳太後確實寫得一筆好字,淡靜衝和,自有一番超然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