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洪發人長的高高大大,國字臉,五官端正,在沒有暴露出暴力本性時,誰見了不說是個精神的小夥子。
何絮最初也是這樣以為的,結果結婚後還沒挨過回門就被打的下不來床。黃洪發精明,打人不止不打臉,胳膊肘和膝蓋以下也不打,因為夏天、衣服袖腿短容易被人看出來。
新婚夜他沒動手,安穩的洞了房,等第二天親戚朋友見過新娘子後才露出本性。
他也沒用彆的招,就夜裡把媳婦兒扒光了拿皮帶抽,一抽就是一兩個小時,直到打得筋疲力儘自個兒覺得爽了才“收工”睡覺。
突然被打何絮整個人都是懵的,她這邊正甜蜜的新婚呢,丈夫的皮帶毫不留情的落下來,事前沒有一點征兆。皮帶抽在皮肉上的抽痛讓何絮瘋狂的掙紮起來,然而無濟於事,瘦小的她根本反抗不了,黃洪發直接將她的手腳綁了起來。
後麵何絮整個人都痛得半昏迷了,也不知道男人什麼時候停的手,最後她是被疼醒的,這時候天已經亮了,屋子裡已經不見男人的身影。
等何絮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額頭上已經疼出了一片冷汗。她怔怔的看著落在落在床腳的那一攤繩子,應該是用來綁住她手腕腳腕用的。
想想自己這一晚上的經曆,何絮真是哭都哭不出來眼淚。她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又是唯一的閨女,素來深受父母兄長的寵愛,可以說從小到大沒受過什麼委屈,也不是能忍的人。
何絮是有決斷的,想到昨晚黃洪發拿皮帶抽她時那猙獰的模樣,身子下意識顫了顫,不敢再猶豫,強忍著渾身的傷找出了自己帶過來的存折,那是她的嫁妝,因為黃家把東西備得齊全,她爸媽就把準備陪嫁的東西折算成錢讓她帶了過來,說是手裡有錢心不慌,沒想到倒是方便她離婚走人了。
是的,何絮準備離婚,經過昨晚這一遭,她隱隱覺得黃洪發的精神不正常,確切來說行為更像變態。何絮看得很開,她又不是嫁不出去,何苦委屈自己做受虐狂,決心歸家。
隻是等她步履艱難的走到大門處才發現,黃洪發這畜生竟然把她鎖在家裡了。
黃家的新房是在村子最外圍新起的宅子,東邊和南邊都是村人的地和菜園子,隻西麵住了一個八十多的老太太,還是個耳聾的,求救都無門。
何絮看著高高的院牆,隻一眼就搖頭,如今拖著個破敗身子走路都費勁,何況是翻牆呢,由此可見一時半會兒她是走不了的。隻好走回屋子躺著,先顧著身上的傷,其餘的事情再另行圖謀。
正午時分,堂屋裡的鐘表剛敲了12下,端著一碗餃子的黃洪發哼著小曲回來了,見何絮蒼白著小臉躺在床上,心中滿意,把餃子放在床頭櫃上,“媽專門給你包的餃子,吃吧。”
還想著離開呢,何絮可不能餓著自己,疼得呲著牙也坐起來端碗。看她這樣,黃洪發樂了,“這就對了,既然嫁進了老黃家,就是我的人了,凡事就都聽我的。你男人能乾又會掙錢,不過是愛打個人爽一下,你該受著就受著,以後少不了你的好日子過。”
何絮咽下口中的餃子,輕聲問了句,“我要是不呢?”
黃洪發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帶著同齡人沒有的狠戾,“那就彆怪我下手黑!老子警告你,還是彆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好,這後果彆說你,你們家都承擔不了!”
何絮忍了又忍,壓下心中翻騰的惡心,“知道了。”
何絮所在的地方是不興回門的,但如果新嫁娘和娘家關係好也是可以選擇帶著丈夫回去的,何絮原本也是這樣打算的,但她被黃洪發打傷了行動不便,對方又看她看得緊,她隻好“乖乖”聽話。
何絮待在家裡三天沒出門,期間舊傷添新傷,但她的乖順終於讓黃洪放鬆了警惕,新婚第七天趁著對方沒鎖門何絮跑了出去。
何家人見到傷痕累累的女兒又驚又怒,何父更是帶著兒子當即找上門去討要說法,卻不想被打斷了一條腿。
這還了得,賠償不提了,何家這邊堅決讓何絮和黃洪發離婚,然而黃洪發是個狠人,他跑到何家大門外放話,何絮進了老黃家,生是黃家的人,死是黃家的鬼,想離婚門都沒有,讓她識相自己回家,否則他就要采取行動了。
何絮沒有把他的話當真,堅持要和她離婚,隔天自己的大哥在從鋼管廠回來的路上就被人打斷了胳膊,又過了一夜,何母喂得白胖的兩頭肥豬被藥死。
而何絮的二哥高考在即,實在不敢保證黃洪發那瘋子會對他做出什麼事。大嫂甚至私下裡求她回去,“你大哥的胳膊,家裡死掉的豬,小妹要不你回去吧,咱們真的狠不過姓黃的。”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報警,但黃洪發臨走留了話:他不缺錢,老丈人家的損失可以雙倍乃至更多倍的賠償。隻一點,他在外麵有的是兄弟,隻要何家這邊驚動了派出所,他的人就會報複在大舅哥家還沒滿月的小孫子身上。
何家人是真的沒辦法了,他們都是本分人,難不成還真的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沒有這個狠心更沒有那個能力啊。
也許黃洪發就是看透這一點才會如此囂張,見何絮回來了,沒事人一樣賠了老丈人家一大筆錢。
何絮離不了婚就隻能想辦法讓自己少挨打,所以提出和公婆一起住。兒子脾氣暴黃父黃母隱約是知道的,沒想到能這麼暴,他們覺得很對不起兒媳婦,所以當何絮提出讓他們搬過來一起住老兩口是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