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鬱之也看見了那隻哈士奇。
前幾天雨夜才遇到過一隻，現在又碰見一隻？
他放下喂鴿子手，朝哈士奇方向走去。
闕安眯起眼打量著朝他走近人。
這人是，那天雨夜裡那個人？
秦鬱之越走越近，仔仔細細觀察著麵前二哈。
這隻狗，是那天雨夜裡淋雨那隻？
他越走越近，越走越肯定。
狗大小，毛發，尾巴，都和那天晚上那隻一模一樣，而且這種……目中無人蔑視一切眼神，除了這隻狗，他也隻在一隻狼身上看見過。
他在二哈麵前蹲下，伸出手掌，攤開半包麵包屑：“吃嗎？”
雖然知道他聽不懂人話，但還是不自主和他說話。
闕安看著他手中麵包屑，罕見有些動搖。
城市裡找不到太多吃，他這幾天滴水未進，而他剛才從流浪狗收留中心逃出來，竟是跑得有些體力不支。
秦鬱之伸著手，還在等待闕安回應。
眼前二哈沒反應，正當秦鬱之打算收回手時，二哈突然直愣愣抬起頭，神色莫測盯著秦鬱之看。
闕安打量著眼前人，突然萌生出一個想法。
這人家裡還缺狗嗎？
作為一隻狼，有著不能寄人籬下尊嚴，但是作為一隻哈奇士，必須保證自己溫飽。
而且這人，看上去也算是相當可靠了。
這年頭有錢又可靠人類不多了。
他頭一次動搖了自己信念。
生命誠可貴，自由價更高。
若為麵包顧，兩者皆可拋。
秦鬱之被盯得一愣，準備收回手時候，突然被一爪子按住。
哈奇士鄭重其事按住了他手，把他手壓到自己爪子底下。
宋清正好趕過來，看到這一幕，哈了一聲，逗道：“這二哈看起來好帥氣啊。”
平時網上都說哈士奇帥氣都是用智商換，也不知真假，但這隻狗帥氣是真帥氣，氣質帶著種鋒利感，像狼一樣。
宋清伸出手逗了逗狗，對方唯一反應是抬起眼瞟了一眼她，隨後定定繼續盯著秦鬱之。
她好奇看著一人一狗：“這狗好像對你還挺感興趣。”
看上去還挺和諧。
而且看上去這狗也好像挺喜歡秦鬱之，秦鬱之在高中時也是個愛喂養流浪貓流浪狗人，這麼一聯想，她不由得問起秦鬱之：“對了，你考慮養隻寵物嗎？”
秦鬱之一個人住，是個喜歡清淨，不喜歡人打擾性子，但獨居難免太死寂，有隻貓貓狗狗或許要好一些。
秦鬱之搖搖頭：“不了，我常年不在家。”
他不適合養寵物，國內外醫院四處跑，自己都安穩不下來，更彆說再去養一隻小生命。
宋清可惜噢了一聲。
也對。
闕安眼前一亮。
常年不在家？
自由和麵包手牽手，在他麵前揮舞著胳膊。
秦鬱之正打算起身，但麵前二哈似乎格外粘他，用爪子扯著他衣服不讓他走。
宋清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它好像真挺喜歡你，而且，”她頓了頓，“看這狗樣子估計餓壞了。”
秦鬱之停下腳步，俯下身平視著闕安。
闕安身上毛黏成了一簇一簇，顯然是那天被雨水淋濕造成，爪子和狗臉上都粘滿了泥點子，看起來格外狼狽。
但他眼神像刀一樣，直勾勾戳向秦鬱之。
秦鬱之心中一顫，突然回想起了二十幾年前那隻狼眼神。
明明是不同物種，眼神怎麼能這麼相似，無論什麼情況下，都帶著永遠不會輸傲氣與堅定。
宋清看他發愣，在他麵前揮了揮手：“走嗎？”
秦鬱之回過神來，摸了摸狗耳朵，詢問宋清道：“現在收養狗需要什麼程序和手續？”
闕安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