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吃過晚飯,秦鬱之就回到了書房。
闕安嗅了嗅剩在桌上半杯苦棕色咖啡,嘗試伸出舌頭舔了舔。
呸呸呸。
又苦又難喝。
他回過頭轉過身打算揚長而去,一甩尾巴就聽見哢噠一聲。
咖啡杯被他掃下了桌,在地板上四分五裂,已經碎成了幾塊。
闕安:……
遠處腳步聲由遠及近,估計是管家或者陳姨聽見了聲音正朝這邊趕過來。
闕安眼疾手快跳下桌,從窗戶跳下去,跳到了院子裡草坪上。
陳姨趕過去時候犯罪嫌疑狗已經跑得無影無蹤,現場隻剩下一個破碎杯子,和幾個殘缺狗爪子印。
聽到聲音秦鬱之也下了樓,站在樓梯上詢問:“怎麼了?”
陳姨清掃著碎片:“狗打翻了咖啡,杯子碎了。”
她心中不免替總肉痛,這杯子是從北歐運過來複古杯式,一套價格近萬,關鍵還是秦總常用杯子。
這狗也太能拆家了,當初聽說少爺撿回這隻狗她就有些發怵,要是隻家養寵物狗倒都還好,這流浪狗在外麵野慣了,收性子哪兒有這麼簡單。
秦鬱之點點頭,正打算說那換一套好了,這時他轉頭看向窗外。
闕安背對著窗戶,正悠然躺在草坪上曬太陽,但時不時小幅度轉回腦袋這個動作和不斷躁動狗尾巴暴露了他想法。
秦鬱之好笑走下樓,伸出手在桌子上摸了一把,摸到了狗爪子印下灰塵,隨口道:
“換一套吧,不是什麼大事,反正這套茶具也便宜。”
他瞥了眼窗外草坪。
他話音剛落,草坪上二哈躁動尾巴消了下去,腦袋也沒有繼續不安分轉動。
秦鬱之若有所思盯著二哈。
陳姨心疼道:“少爺這套還算便宜啊,都快上——”
萬了。
秦鬱之淡淡看她一眼。
陳姨自知多言,忙低下頭岔開話題:“好少爺,我這就去換。”
秦鬱之轉頭看向窗外。
陳姨離開後,窗外狗子又搖起了尾巴,小腦袋又不住探頭往回看。
秦鬱之皺起眉心,望向二哈眼神帶著探究。
闕安一直留意著屋裡動靜,等到兩個人腳步聲完全消失後,這才把腦袋塌了下來,趴在草地上。
那杯子到底貴不貴啊,秦鬱之說便宜,但聽陳姨口氣又好像挺貴。
砸碎了就要賠,這是他原則,不能違背不能打破。
但是肯定賠不起。
闕安懶懶晃了晃耳朵,心道偶爾打破一次原則也沒什麼。
這幅身子實在是有些行動不便,外形變成二哈也就算了,行動和習性上不自覺也逐漸哈化。
看見有拋物線東西扔出去就不自覺想用嘴去接,接完才反應過來發現不對。
對狗糧也變得沒有那麼抗拒,甚至還逐漸愛上了啃骨頭。
最重要是開始閒不住,好動,這種好動還和狼野生好動習性不太一樣。
狼好動是對叢林和野性追逐,但哈士奇好動隻具有一個特質,破壞性。
看到沙發和毯子就跟牙癢一樣,控製不住想抓,聽到廚房乒乒乓乓,玻璃碗杯碰撞聲音就興奮。
他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裡自己皺起眉頭。
這些改變都還算是小問題,對生活沒有什麼太大影響,但要是再繼續下去,指不定自己哪天真完完全全變成一隻哈士奇,完全回不來了。
這樣狗日子不能再繼續過下去了。
他得抽個空,去找找族裡狼族師,問問他這種狀況有無解決辦法。
隻是自從幾年前狼族被圍剿,狼族早已散得七零八落,領地也早也一片荒涼。
闕安垂下眼,那些慘死群狼,以及滿地流動腥血畫麵又在他腦海中反複播放。
他定了定神,壓下滿腔怒火和不甘。
*
這幾日秦鬱之都待在家,每逢他把當日文件處理完,打算牽狗出去遛遛時,總是找不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