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鬱之從椅子上一下站了起來:
“什麼?”
許是他的動靜太大, 坐在旁邊的秦父和秦老爺子紛紛看了他一眼。
祁殊歎了口氣,也察覺到了秦鬱之的語氣太過激動,安撫他道:
“你彆激動, 我也是看到這個新聞才想起來, 前一段時間,大概是幾個月前,闕安來問過我一個法術, 和火種有關。”
秦鬱之握著手機的手越來越緊:
“什麼火種,你說清楚。”
祁殊怕他聽不清似的,一字一句慢慢道:
“是一個關於火種的法術, 在古書裡有記載,這種火種效果很猛,不論是什麼東西都能燃起來,隻要沾了一點, 就立馬會起熊熊大火。”
“這種火種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被明令禁止使用了,所以闕安來找我問的時候我也沒放在心上,隻以為他是好奇, 告訴他這種火種已經絕跡了。”
“然後他讓我把記錄這個火種的書給他看一眼, 我當時沒多想, 反正看了也找不到火種,就拿給他看了。”
秦鬱之越聽心越往下沉。
什麼都能燃……也包括實驗室和藥物嗎?
秦老爺子放下手中的報紙,皺著眉頭看向秦鬱之: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秦鬱之很少會像這樣失控,接了個電話就這樣,一聽就是出了什麼事, 保不齊和容創有關係。
秦鬱之搖了搖頭, 失神的坐了下來, 雙手撐著額頭:
“沒事。”
秦業察覺到他的異樣,皺著眉頭訓斥道:
“到底出了什麼事,有事就說出來,這一家子人一起還解決不了嗎?”
秦父話語雖是斥責,但語氣關切。
同秦老爺子一樣,他也極少見秦鬱之有這般失控的樣子。
秦老爺子也是板起臉看著秦鬱之,目光中隱隱透出心疼:
“是啊,你看看你,本來身體狀態就不好,現在加上臉色又不好,想病越來越重是不是?”
他清楚自己這個孫子的性格,沒事兒不會把情緒表現在臉上,所以一般來說,就算是泰山崩於眼前,秦鬱之也是麵色不改,臉色淡淡的樣子。
長這麼大,秦老爺子還是第一次見秦鬱之露出這個表情,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想來不會是很輕鬆。
秦鬱之搖了搖頭,剪不斷理還亂,他自己一頭亂麻心虛紛雜,又怎麼能說清楚。
秦鬱之翻著報紙,看著上麵的報道,眼睛緊盯在那三個字上:
“蓄意縱火……”
秦鬱之坐在沙發上,感覺心冷得像冰一樣。
半晌他抬起眼,拿起電話給趙安發了條消息,讓他控製好網上的輿論,雇水軍也好,刷熱度也好,務必把這件事的熱度壓下去。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讓闕安處於風口浪尖上。
趙安接到消息也是十分驚訝,但聽見吩咐沒多說什麼,很快利落的按照秦鬱之的吩咐,在網上雇了水軍買了熱搜,把這兒壓了下去。
除此之外,還花了水軍引導了下輿論風向,把大眾的關注點從蓄意縱火放到了如何安全防範火災上麵。
做完這些後秦鬱之並沒有輕鬆少許,突然,手機收到了一封短信。
短信來自於一個陌生號碼,沒有存名字。
秦鬱之拿著手機,心向下沉,快速劃開手機屏幕。
屏幕上的字跡映入眼簾:
“見一麵?”
對方沒有報上名號,沒有說清自己是誰,但僅僅是這簡單的三個字加一個句號,秦鬱之就明白了對方的身份,沒有猶豫,他匆匆站起身,走到外麵直接給對麵回撥了一個電話。
果不其然,對麵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笑意道:
“秦總。”
秦鬱之淡淡開口:
“你想怎麼樣?”
對麵聲音帶著幾分笑意:
“不如先見麵吃個飯,我們慢慢談?”
說完,對麵不給他應答的機會,徑直掛了電話,電話響起嘟嘟嘟的忙音。
秦鬱之握緊了手裡的電話,望向遠方。
餐廳。
這家餐廳采用的是空中海洋的設計主題,在a市相當有名,四周被設計成環繞的水箱,像是海洋一般,水箱裡還帶有種類各異的魚群,但偏偏又是建在空中,從走廊往外望去,a市的景色被儘收眼底,看起來格外壯觀,所以又被稱作空中海洋。
但秦鬱之此刻卻沒心思欣賞此刻的美景,麵對麵坐著的容創像是潛伏在海洋中的鋸齒鯊魚,隨時隨地可能撲上來給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