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唉……”
“唉……”
三聲一模一樣的歎氣響起。
駱喬和席臻一起往右邊看,齊聲說:“你歎什麼氣?”
駱意小臉苦惱:“我什麼時候能長大呀!”
嗯?
這個怎麼說?
“我想跟著諶夫子去巨野澤,他說等我長大了再說。”駱意又歎了一口氣,“多大才算是長大?”
“原來你也……”
駱喬和席臻頓時心裡平衡了,駱喬憐愛地摸摸弟弟的腦袋。
“唉……”
“唉……”
“唉……”
三小又齊刷刷歎了一口氣,從校場轉移,排排坐在石階上,同款雙手捧臉苦惱姿勢。
林楚鴻正要出門去姚宅,過了垂花門,人還在回廊上,就看到自家大門前的石階上坐著三個小家夥。
她加快了些腳步過去,笑問:“你們坐這裡乾嘛?”
“阿娘。”
“阿娘。”
“林姨。”
三小站起來跟林楚鴻行禮。
“我們正在憂傷。”駱喬行了禮後,解釋他們為什麼在堵門。
“憂傷你的月錢嗎?”林楚鴻笑道。
駱喬眉毛眼睛嘴巴全部往下耷拉,小模樣又慘又可憐:“我都沒錢給大姐姐送及笄禮了。”
林楚鴻點點她的額頭:“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偷跑,你膽子怎麼就這麼大!”
駱喬嘴上說:“阿娘,我錯了。”
駱喬心裡說:我下次還敢!
“阿娘,您這是要去哪兒?”貼心弟弟駱意趕忙幫忙轉移話題。
“去你們大伯母家,看看你們大姐姐的及笄禮還有什麼沒準備好的,去幫幫忙。”林楚鴻說:“你們在家老實些,諶夫子布置的功課要完成,彆諶夫子不在你們就玩野了。”
諶希得當初被駱衡一頓忽悠留在了東平郡,一麵給駱家兩個孩子授課,一麵還是駱衡帳下軍師祭酒,這一次出征他自然不會缺席。
駱喬的武師傅弓高也是,是駱衡的親兵,也一同出征了。
現在兩個孩子暫時沒了老師授課,讀書習武全靠自覺,不過兩個孩子在學習一事上從不用人督促,尤其是駱意,要不是駱喬總帶著弟弟玩,他能捧著書天天不挪窩。
林楚鴻囑咐這句,重點不在功課,而在不許玩野了。
兩個孩子越大越調皮,都快管不住了,還是個小蘿卜頭就想跟著大人去打仗,矮墩墩的,彆人騎在馬上都看不到他們人。
“阿娘放心,我們就在家裡,頂多去刺史府。”駱喬保證。
“林姨放心,我幫你監督駱鐵牛。”席臻也跟著保證,然後就被駱喬用一根手指輕輕一推,踉蹌地下了台階。
林楚鴻笑著搖了搖頭,出門去了。
等家長一出門,說要監督的席臻忽然就攛掇兩個小夥伴出門。
“我們去瞧瞧杜鴻漸去呀。”
“一個白吃白喝的俘虜有什麼好瞧的。”駱喬沒興趣。
“咱們馬上要把東魏打得滿地找牙,難道不應該去杜鴻漸麵前炫一炫?”席臻拉著駱喬的手,“走吧,走吧,你不是還想把杜鴻漸的老爹搞來,咱們想辦法叫杜鴻漸給他爹寫信,叫他爹棄暗投明。”
“你說得很有道理。”駱喬頓時心動,“他們父子分離一年了,想必很思念彼此,我們應該叫他們早日在兗州團聚。”
說罷,三人就決定去關押杜鴻漸的院子跟他好好聊聊。
“喵喵喵~”
臨出門時,虎崽顛顛兒地一路過來找駱意,看駱意看走,急得喵喵直叫。
駱意隻好折回去,虎崽一個彈射就往他身上撲。
“這傻虎不是在睡覺?”駱喬嘖了一聲:“越來越貓了,你說我要不要去捉頭老虎來叫它好好學學怎麼做虎?”
席臻白了駱喬一眼:“少跟我炫耀,煩不煩。”
駱喬嘿嘿笑,可得意了。
“小驕驕,走了,快點兒。”席臻拖著駱喬往外走,並招呼駱意,“咱們走過去,順便去買些果子糕餅吃。”
駱喬聲明:“我沒錢。”
席臻哈哈大笑:“知道你沒錢,小爺請你吃。”
這話說得過於囂張,駱喬哪能忍,就要揍席臻,席臻見狀跑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