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總可真有意思。”
時見鹿一愣,捏緊了拳頭,“什麼?”
“如此喜歡腦補。”薛晨淡漠的說完,然後朝著其人道彆,帶著張蔓慢條斯理的離開了餐廳。
張蔓大氣不敢出地跟在後麵,心頭直呼過癮!
這種狗血現場,她可算是見到了!還能腦補出一百萬字的。
“昔日舊情人相見,明顯舊情難忘!”
“當初離婚,是誰的遺憾更多一點?是她還是她?”
“再見麵,相愛兩人爭鋒相對,竟然是為了——”
“張蔓,你想什麼呢?”薛晨打斷張蔓腦子裡的一場風暴,不耐地把車鑰匙遞過去,“我喝了酒,你來開車。等會兒先把我送回去,你明天再把車開到公司去。”
張蔓及時止住一切想法答了聲好,小跑著上了車。
薛晨走到後座正要拉開車門,車門卻被人從背後給摁住。
“薛晨。”隨之而來的還有時見鹿的聲音。
“現在十點不到,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時見鹿對上了薛晨的目光,直言不諱的開口。
坐在駕駛座上的張蔓直呼好家夥,就差大著膽子拿著手機把這一幕拍下來了。
薛晨有些無奈,離婚之後第一次麵對時見鹿,老實說她心情有些複雜。
“我說了,少腦補。以前也沒看出來你這麼喜歡瞎想。”
時見鹿被刺了一下,笑的有些冷,“我以前是不喜歡瞎想,那是因為你會給我安全感,不讓我去瞎想。”
薛晨嘴唇抿直。
“後來你變了,變得那麼狠心,根本就沒把我放在心上了。你才發現原來我也會瞎想?薛晨,你說好笑不好笑?”
“都已經過去了,還扯這些做什麼?”薛晨越發覺得時見鹿難以理解了。
以前對她好成什麼樣,她不屑一顧,如今對她不好了,她反而一直來追問自己為什麼變了。
人都是這樣嗎?
擁有的時候不好好珍惜,一旦不在了變了,就又舍不得了。
薛晨隻覺得莫名諷刺。
“好了,沒事我先走了。”
她拉開車門上去,剛一坐進去,另一側的車門被時見鹿拉開,她猝不及防的坐了上來。
“你要做什麼?”
“回家啊?”時見鹿咬了下口腔裡側的軟肉,仰著頭說:“我想起來還有些東西在家裡沒拿,捎我回去不過分吧?”
薛晨沉默。
張蔓從後視鏡裡悄咪咪的看向他們,差點被薛晨抓包。
“張蔓,開車。”薛晨還是沒有拒絕,轉而看向時見鹿,“我聯係一下家政公司,把你需要的東西整理出來給你送過去。”
時見鹿神色不太好看,話裡都帶著酸氣,“嗬,這麼快就迫不及待的想讓我給新人騰地方了嗎?”
薛晨:“……”
一路無話,直到到了目的地,她下了車卻久久沒有關車門。
薛晨疑惑抬頭。
張蔓更是悄悄地看向兩人。
“薛晨,你難道就不問我為什麼會搶了薛氏和天華集團的項目?”時見鹿紅唇微張,“你肯定知道我是項目的負責人吧。”
“為什麼不問我呢?”
薛晨臉上不帶笑的時候給人一種嚴肅冷厲的感覺,讓不了解她的人會覺得心頭發顫。
此時此刻的她,給時見鹿的感覺就是如此。
時見鹿心頭鈍痛,像是被石子一點點割著肉,看向薛晨的眼神隱隱帶著固執,固執的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我既然知道是你,那還需要問什麼?”薛晨側臉很冷,說得明白一點是所有感情耗儘的漠然,“有必要嗎?”
時見鹿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鬆了手,她竟然在這一瞬間門沒了勇氣再聽下去。
薛晨的話恍若一道利刃狠狠的刺在了她的心上,“沒必要了,哈哈哈,確實沒必要了!”
她猛的又坐回了車上,背對著薛晨看向玻璃窗,聲音微顫,“薛晨,你讓家政公司的人把我的東西整理好寄到我媽那吧,我就不上去招你煩了。”
薛晨沒再多說,看向張蔓,“張秘書辛苦你了,送時總回去吧!”
張蔓連忙點了點頭,薛晨沒再多說轉身上了樓,有些落寞的身影在燈關下被漸漸拉長。
時見鹿盯著她的背影,手指猛的握緊了掌心,疼的一陣抽搐。
沒留她,甚至連客氣一下都不屑。
——
半夜,時見鹿坐在房間門地毯上,仰頭喝光了一整瓶紅酒,醉醺醺的又哭又笑,把起夜的時媛嚇了一跳,扶著人去床上休息,差點被時見鹿給揮開。
時媛難得清醒過來,聽了時見鹿的哭訴,心頭有些不是滋味的緊張。
“見鹿,你一定不能放棄!就算薛晨對你沒有感情了你也一定不能放棄!媽可就靠你了!你爸爸還在地下等著我們給他報仇呢!薛氏本就該是我們的!”
時見鹿被這番魔咒似的話困擾了一十多年,此刻再一聽到,隻覺得頭痛欲裂,狠狠的一掌揮出去想要把這個魔咒揮掉,卻深入了骨髓,怎麼樣也逃不掉。
時見鹿眼前一黑,倒在了床上。
時媛喊了好幾聲沒把人喊醒,這才給她蓋好被子回了房間門。
薛氏她是一定不會就這樣放棄的!是薛氏對不起她,對不起她時媛!
薛晨回家之後泡了個澡,困倦的躺在床上。
目光所及之處空蕩蕩。
這本就是她睡的客房,主臥還沒收拾好,她也沒打算住進去。
就算時見鹿不要這房子,也不回來住,她也不會動對方的東西。
她可能得搬出去,搬回老宅陪著薛禮住一段時間門了。
薛禮傍晚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沙發上窩著看看歡快的綜藝,最好再吃點水果,這一天就能完美的過去。
沒想到今天卻等來了忙得見不著人的薛晨。
看到薛晨拖著的行李箱,薛禮有些遲鈍,“這是做什麼?”
薛晨把行李箱拖進去,麵色淡淡回道:“我搬回來住一段時間門。”
“怎麼突然就搬回來住了?”薛禮疑惑的看向她,突然想到什麼,臉色都變了,“是不是時見鹿讓你搬出來的?那棟房子她收了?不是說不肯要?”
薛晨搖頭,“不是,我讓人去收拾了。我搬到這裡來陪你不是很好?而且離公司也近。”
“陪我?”薛禮好笑,“當初你結婚了讓你搬回來住,你都不肯,現在倒是願意搬回來了。”
“媽,那都多久的事兒了。”薛晨有些尷尬。
薛晨開始搬回薛家老宅住,沒想到的是,自己搬回來之後,竟然在上班的時候遇見了叢珊。
“你住在這裡?”薛晨有些不可思議,之前她不是沒有送叢珊回家過,在市中心的公寓,什麼時候在這兒也能遇見她了?
“不是。這裡是我叔叔住的,我偶爾來住一次。這次我大侄子要高考,讓我過來給他補習,所以才來住幾天的。你呢?住在這裡?”
叢珊顯然很是驚喜,本來還不是很情願的來這裡,如今看到薛晨的時候立刻就決定住下來了。
“我回來陪我媽住一段時間門。”薛晨看了看表,“我去上班了,有空聊。”
“……好。”本來想說點什麼的叢珊最後憋出一句,看著薛晨和自己朝著相反方向離開。
不過她更驚喜的是薛晨母親住在這裡?
的確是太巧了,難道這就是上天安排好的,給她創造機會?
叢珊興高采烈的到了她大侄子家,一錘定音:“我決定住一段時間門留下來給瑞瑞補課。小叔叔,你可要包我三餐還有車費啊。”
“好,答應了就好!什麼都包在我身上!瑞瑞,還不謝謝你小姨。”
叢珊當天就請了假,買了一些生活用品暫時住進了樓下客房。
薛晨不知道的是,下午的時候自家老媽就已經見到了人。
直到她下班回去的時候,聽到客廳裡傳來的說話談笑聲,薛晨還有些詫異,以為來了什麼客人。
“晨晨,回來啦?”薛禮喊著,“快看這是誰?真是巧得很,珊珊也住在這裡,她叔叔家在這裡,你猜她叔叔是誰?”
薛晨目光在叢珊身上一晃而過,最後落在了薛禮身上,“是誰?”
“和我們薛氏合作過的運德王總啊!”
薛晨回憶了一下,想起了那王總,點頭,“原來是王總,真是夠巧的啊。”
“那可不!珊珊說你們早上在門口遇見了?否則還不知道呢。今兒晚上珊珊就留在家裡吃飯了,我讓人去做飯。”
吃過晚飯,薛晨被薛禮催促著帶人去外麵走走逛逛,薛晨雖然不想動,但也當麵拒絕不了。
“阿姨真的挺熱情的,把我嚇了一跳。”
走出一段距離,叢珊開玩笑似的說著,“見過阿姨兩次,每次都給我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我媽是這樣,她整天閒著沒事兒喜歡熱鬨。”薛晨笑了笑,“你要在這兒住一段時間門?離你上班的地方挺遠的,方便嗎?”
叢珊眨眨眼,“不方便的話你要送我?”
薛晨:“……”
似乎看出薛晨的無語,叢珊笑著補充:“開個玩笑啦。你彆緊張,不會真的讓你送啦。”
兩人走了一段路,叢珊很擅長提起話題,並且照顧到人的感受,漸漸的話多了起來,薛晨也在她麵前放鬆了不少。
“……最近睡的還好嗎?記得這個月末按時到我這兒來複診啊。”
“嗯,我記得。”薛晨看了眼時間門,“走累了嗎?要不要休息一會兒?或者我送你回去?”
“怎麼?不想和我單獨呆在一起?”叢珊似真似假的問著他:“因為我之前的告白?覺得不自在嗎?”
薛晨對她的直白有些無奈。
說話太直白了也是給人一種壓力。
“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為什麼和我聊天都沒以前話多了?如果真是讓你覺得不自在了,你直接說出來,彆憋在心裡。”
叢珊笑得有些複雜。
她作為一個心理醫生,卻愛上了自己的病人,這是很不道德。
不過如果要讓她放棄給薛晨治療,隻做朋友,她卻又是不舍得的,最近薛晨的情緒穩定了許多,她在考慮讓彆的心理醫生接受。
她想要名正言順的去追求薛晨,從高中開始的懵懂好感,她想順從自己的本心放肆一回,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再有遺憾了。
“好。我知道了。”
送走了叢珊,薛晨原路返回,一想到她的告白,隻覺得十分有壓力,她該找個機會跟人好好談談了。
她現在根本無心感情的事,不能耽誤了人家。
可叢珊似乎壓根不想給她這個機會。
薛晨下班的時候,從大樓走出去,下一刻就被街邊停著的豪車吸引了注意。
不隻是因為那輛顏色絢爛的豪車,還因為豪車邊靠著的熟悉的身影。
“薛晨,這裡啊!”叢珊斜靠在副駕駛門外,百無聊賴的等了大半個小時,總算是等到了薛晨,急忙抬高手給她打招呼,順帶著吸引了一大波人的注意。
薛晨捂住臉,恨不得不認識對方。
今早出發的時候,叢珊開著車送她來的公司,因為薛禮不知道什麼時候透露了她的車拿去檢修了,叢珊早晨自告奮勇的開著車送她。
薛晨不想麻煩對方,本想叫司機送她,被叢珊以各種借口截胡了。誰知道叢珊還挺有頭有尾的,竟然開著車又來接自己了。
而且還是在公司大廈門口如此張揚的停著。
薛晨深吸口氣大步走過去,拉開副駕駛門就上去了,小聲催促著:“快走吧!麻煩你了。”
叢珊笑著看眼她,又看了看大廈外接連下班好奇又驚訝的看過來的員工們,心滿意足的上了車。
跑車疾馳而去,有員工眼疾手快已經錄了視頻加拍了無數張照片。
當天晚上,薛氏總裁的花邊新聞就上了娛樂頭條。
“晨晨,今晚你原來是和珊珊一起去吃的晚飯啊?怎麼不給媽媽說一聲呢。”薛禮打電話問。
薛晨一個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您從哪兒知道的?”
“頭條啊,你們被人拍了。拍得還挺好看。”薛禮拿著手機晃了晃,下一刻被薛晨搶了過去。
她的知名度又不高,怎麼會上——頭條?!
還真是她被拍了。
媒體狗仔還真是會拍,連她這種人都拍?她又不是明星,至於拍她嗎?
薛晨百思不得其解,條件反射就要找人撤下去,“這都是些什麼,我這就找人撤了。”
“花這個錢做什麼?不用撤,反正你昏迷都離了,就拍到你們兩一起吃頓飯而已。”
薛晨:“……”
薛晨第一天去公司上班的時候死活都不要叢珊送,大早就離開了,等到叢珊開車過來接她的時候被薛禮告知人走了。
“怎麼也不等等我啊。”叢珊隻能自己開車去上班。
薛禮本想趁此機會問問叢珊跟薛晨的事,可是想到薛晨的抗拒,還是決定算了,孩子們的事情就讓她們自己去解決好了。
薛晨去公司的時候發覺許多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挺奇怪的,她一路受著矚目回到了辦公室,就連來彙報工作的張蔓也都是一臉八卦的看向自己。
“……”
“到底怎麼了?有話就說。”
張蔓越發顯得好奇,“薛總,您不知道啊?”
“知道什麼?”
張蔓試探著問:“昨天上班的時候還有下班的時候,您……和那位叢小姐!還有網上的消息!”
薛晨頗為不耐煩,“就因為這事兒?”
張蔓表示不理解,“難道您真的和叢小姐在一起了?!”
薛晨瞪了她一眼,“彆胡說,找人去把網上的消息撤下去”
“我?!”張蔓指著自己,“我去?”
“對。不要讓我再聽到這些不實的謠言。”薛晨揮揮手,把人趕出去,“好了你去忙吧。”
張蔓:“……”
梁氏,總經理辦公室。
時見鹿反反複複的看著電腦上的視頻,聲音放得很大,每一幀畫麵都被她仔細看了個清楚,好像要把每個細節看夠。
如果忽略她眼神裡的火氣的話。
她怎麼也沒想到和自己離婚之後,薛晨竟然這麼快的就和叢珊搞在了一起。
她還以為再怎樣也不會這麼快,誰知道對方又是接送上下班又是一起吃晚餐,還被人拍到進了同一個小區就沒再出來。
叢珊住的地方她是知道的,和薛晨被拍到的薛家老宅完全是兩條路線,可是媒體拍的是什麼?她們倆一起進出同個小區,第一天又先後離開。
時見鹿氣得臉色都變了,把剛進來找她的梁心悅嚇得以為她怎麼了,急急忙忙的關心著。
“怎麼了?見鹿你臉色很不好看啊!是不是生病了?還是哪裡不舒服?”
本就在氣頭上的時見鹿加上心情煩躁不安,敷衍道:“我沒事兒,梁總您去忙吧,不要沒事就跑到我這裡來。”
看見梁心悅陡然僵住的身型,時見鹿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於直接不給麵子,後知後覺的補充了半句:“……好嗎?”
梁心悅臉色緩和了下來,“當然好啊!我這不是擔心你嘛,你身體本來就不太好,這幾天還感冒了,如果暈倒了怎麼辦?我這就來看看你,確定你沒事兒……”
她的長篇大論時見鹿一句都沒聽進去。她想到的是以前的自己和薛晨。
在公司裡薛晨從來不會公私不分,更不會在工作時間門時時去找她,可隻要她一有不舒服,薛晨永遠都是第一個注意到的,甚至會提前給她備好所有需要的東西,那種如影隨形的體貼,並不會讓人厭煩。
可是現在……
時見鹿光是這樣想著就覺得心頭鈍痛,哪裡都不舒服。
“梁總,我現在想好好工作,這份文件還沒看完,有事情等會兒休息的時候再討論好嗎?”
梁心悅止住了話,轉身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
“那你好好照顧自己啊,有任何問題就給我打電話——”
時見鹿送走人,把門砰的一聲關上,這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她又坐回電腦桌前,緊緊的盯著屏幕上顯示的視頻。
薛晨…薛晨!
薛晨打了個噴嚏,頭腦有些昏沉。
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體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她抵抗不住困倦,最後還是趴在桌上休息了起來。
淺眠一覺,薛晨醒來是被張蔓的敲門聲驚醒的。
張蔓拿著一份文件走進來,“薛總,這是天華集團發來的郵件,天華集團和梁氏邀請我們薛氏一起合作,合作的就是上次我們被梁氏搶過去的那個項目。”
薛晨有些詫異,“誰邀請的?天華還是梁氏?”
“天華和梁氏一起。這是郵件,已經發給您了。”
薛晨打開快速地看了幾眼,沒多做思考,“以我的名義回絕了吧,薛氏不缺這個項目。”
張蔓沒有意外,答應之後出去回複郵件了,薛晨回絕之後沒過多久就接到了時見鹿的電話。
“薛晨?你拒絕了這個項目?為什麼?”
電話一接聽,時見鹿就開門見山地問著。
薛晨愣了一下,“已經拒絕過的項目為什麼還要找我合作?天華和梁氏都已經談妥了,再讓我薛氏加進去,不太方便。”
“你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出來。”時見鹿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麵,發出清脆的“砰砰”聲。
薛晨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我什麼要求提出來你們都可以滿足?”
“看你提什麼要求,能滿足的我們儘量滿足。”
薛晨更覺得奇怪了。
“為什麼突然把薛氏加進去?”
“天華和我們商量了之後發現多加一個薛氏是互利共贏的局麵,並且能讓項目多增加利潤。”時見鹿眼神微熠,“怎麼,賺錢的機會你不要?”
薛晨仔細看了眼文件,最後還是婉拒了,“抱歉,薛氏不打算摻和這個項目了。留給你們兩家吧。”
這下換時見鹿詫異了,“為什麼?你應該也能看到這筆可觀的利潤,薛氏一旦參與進來,我們三家公司將會利益最大化。”
“出爾反爾的公司,不值得我再去合作。”薛晨果斷拒絕,不給對方反應時間門就掛斷了通話。
時見鹿再打過來就一直顯示的忙音了。
“該死的!”
再次沒被接聽的時見鹿猛地丟掉手機,砸了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的紙筆淩亂不堪。
她好不容易說服了梁心悅,才讓薛氏參與,可是薛晨卻一點都不當回事!
難道離婚之後就真的打算和她一刀兩斷,什麼關係都不想沾上了?
薛晨,你休想!
她是絕對不會讓叢珊上位的!
時見鹿轉頭就是幾個電話打給了薛氏的其他幾個董事高層。
雖說她從薛氏離開了,可是畢竟曾經的身份擺在那裡,公司的高層聯係方式都還沒刪,自然能聯係上。
薛晨怎麼也沒想到時見鹿會乾這事。
等她第一天去公司的時候,才發現公司召開了董事大會,往日見不到人影的幾個大董事竟然都來了。
“薛總,集團召開了董事會,幾位董事邀請您去會議室。”
最後薛晨一頭霧水的進去,滿臉怒氣的出來。
此刻,麵對著幾個老董事的質問,薛晨總算是弄明白了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幾個人跑到了公司找她要個說法。
“薛晨,有錢賺的生意你都不賺,你到底要做什麼?怪不得這些年公司的盈利一年不比一年。”
“薛氏就該考慮考慮和天華他們合作。對方都遞來橄欖枝了,你還能隨手丟出去,誰給你的膽子?你媽年輕的時候都不敢這樣做!”
“你知道你錯過了多大一筆盈利?這是公司的損失,是我們股東的損失。你口口聲聲讓我們放心,如今你就是這樣讓我們放心的?”
七嘴八舌的指責和謾罵讓薛晨心頭不爽,連帶著臉色也冷了下來。
“各位董事,今天就這樣一個小合作就讓你們不辭辛勞的趕到公司來?未免太看得起天華和區區一個梁氏了。”
薛晨心裡已經猜到是誰弄出來這一切的了,越發憋著一股火氣。
“我提醒幾位一句,公司既然是我說了算,那就由不得你們來指手畫腳。天華和梁氏的項目我不會去摻和,會議到此為止。”
“你!”其中資曆最大的一個董事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怎麼說話的?你個小輩,一點禮貌都沒有!當年要不是我們看你媽可憐從旁協助,你能有今天!”
薛晨冷笑越發明顯,“這本來就是我薛家的企業,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幾個董事說話了?就算你們搬出我媽來,那也無濟於事。因為我不會和他們合作!”
幾個董事麵麵相覷,對視了一眼看向薛晨,“是不是因為時見鹿?你和她離婚之後就不願意再和她有接觸了?”
薛晨臉色一變,“私事公事我還是分得清楚。幾位董事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就請離開吧。公司的一切事務我都會好好處理的,少不了你們的利潤。”
如果不是仗著幾個人是公司老董事了,以前也幫過她媽,她一定想方設法把股份收回來,還輪得上這幾個人在這兒對自己的工作指手畫腳?
薛晨送走了人,時見鹿的電話剛好打了過來。
她有些氣,猛地接聽,“喂?是你通知的薛氏董事?時見鹿,誰給你的膽子?既然離婚了,那就不要再對薛氏的事務指手畫腳,我很不喜歡!”
對麵沒有吭聲,隻聽見輕微的呼吸聲。
薛晨冷著臉,“再有下次,不要怪我不給你留情麵。”
時見鹿神色不太好看,她猜到薛晨會氣,可是沒想到她的話會說得這麼冷漠難聽。
“薛晨,你——”
“還有,以後除了工作彆再給我打電話。既然要斷那就斷乾淨,免得其他人還以為我們藕斷絲連,造成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薛晨的話直接打斷了時見鹿的最後一絲幻想,時見鹿麵色劇變,正要說什麼,電話那頭傳來忙音,通話直接被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