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矣啊。
陳以南歎口氣,有意活躍下氣氛,便看楊昊天一眼:
“楊哥,有興趣和我們仨組隊嗎?”
楊昊天:“……啊?”
陳以南打個響指,介紹道:“貝浩,原四區半人馬座理科組第一,能戰能打腦子好使,性格堅韌又懂變通。”“你好!”貝浩聞聲打招呼,笑容燦爛:“謝謝剛才馬棚幫我收屍啦,楊兄弟!”
楊昊天:“……”
陳以南:“墨菲,四區半人馬座文科組前十守門人,其他平平,但有一點,此人預感極靈,堪稱我區吉祥物。”
“草陳以南啥叫‘其他平平’啊?”墨菲不滿意道,也衝楊昊天揮手。
楊昊天:“……”
“最後就是我,現役四區文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現在我掉到第幾名了。”陳以南道,“你我,應該還算了解。”
“這樣的隊伍配比,楊哥,還算滿意嗎?”
楊昊天:“……”
草!一個隊,加上我就有75%的第一名,我還能說什麼?!
打算橫掃戰區是嗎?
他低聲罵一句,並沒思考很久便伸出手來,和陳以南交握:
“加我一個!”
“一區天堂座文科組現役第一名楊昊天,能力指數均衡,和你陳以南比起來可能有些優柔寡斷缺乏見識,但是——我不會給咱們隊丟人的!”
頓了頓,楊昊天又氣又笑:“這叫什麼事兒,我本來是來——結果現在被拐上了賊船。”
“天堂座和半人馬座組隊,以前聽說過嗎?”
貝浩從馬棚跳出來,“以前沒聽說過,今天不是有了?”墨菲也走著,小心地繞開了坦克殘骸。
“好——!”陳以南道。
“既然組隊,就是彼此交付後背的人了!一起加油!”
四隻手重重落在一起,兩個戰區的首次結盟就此達成。
除了漫天大雪,無人見證這一刻。
然而,很快,這件事將會四大戰區皆知。
……
……
丁斯特是被孫依楠搖醒的,睜開眼睛,女孩子臉色蒼白又驚慌,“醒醒,丁斯特。”
他揉揉眼睛,很快恢複警醒,抓把雪塞進嘴裡,冰的透心涼:
“乾嘛?”
孫依楠張張嘴,看他變成煙花的腳又恢複了實體,才鬆了口氣。
丁斯特之前重傷,她一直擔憂沒人保護自己,看見他開始變成煙花了,孫依楠都快嚇瘋了。
“那個,《日報》發二刊了。”她低聲道,淚水凍在眼角。
丁斯特蹙眉,翻出光腦來。
七點剛過,係統準時推送來了一遝晨報。
《獵戶座日報》又發文了。
“《三問高考委員會:替考的是誰?何時追凶?此事是否無解了?》”
丁斯特:“……”
大眼一掃,甚至還沒來得及細看內容,配圖中孫依楠她爸孫科長的臉就瞬間吸引了他的眼神。
圖片左下角是法律司的大印,一杆銀色天平象征著公平正義,背後是茂盛生長筆直生長的鐵樹,象征著剛硬不屈。
他扣下光腦,冷靜道:“你爸被曝光了。”
啪嗒,孫依楠剛想撈起紅薯,頓時掉落在地。
丁斯特不耐煩了:“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之前見陳以南抖得跟篩子似的!有膽替考就得有膽子承擔代價!”
孫依楠:“……”
“可是,可是——”她神情茫然,兩年來累積的能力和見識被頃刻擊碎。
她從沒想到,替考年年有,為何今年就爆了?
她從沒想過,四區每年都有冤鬼倒黴蛋,怎麼自己才剛沾手,就抽中了王牌?
她想不通,想不通的事情便無法自省到位。
商務司:打你就打你,還要看日子嗎?
遠處,森林雪坡背後。
陳以南小隊貓在雪窩窩裡,四顆腦袋冒頭,盯著雪原上大片二區考生,他們一個個縮著睡覺,像銀白大地上的黑螞蟻。
趕路大半夜,四人終於來到了二區集聚地。
“嘖,陳以南,《獵戶座日報》又發文了,還是替考的。”墨菲小聲說,“你有空記得看。”
陳以南點點頭,貝浩拍她腦袋:“她才沒空,你忘了之前她怎麼狂噴秦部長的了?”
楊昊天刷地回頭,看鬼似的看著陳以南。
“你、你——”
“我知道替考的報道。”陳以南好心給他接話。
“那、那——”
“那你怎麼不傷心氣憤?”陳以南好笑地給他續,“我沒空,天王戰還有蘇德戰場的——”她頓了頓,“都比勞什子替考重要得多。”
說著,陳以南掏出槍來,高遠雪坡,頂著茂密森林,遠望原下考生群,真是得天獨厚的製高點。
正是打狙擊戰的黃金機會。
“剛來二區時,那個丁斯特,我就看出來他臉色不好了。”陳以南開始換彈夾。
“但那會,他還不算強攻之末,打起來應該有得磨蹭,咱也趕時間,我就沒管他。”
“結果,現在再回到大陸橋,他竟然撐著還沒死?”
“沒錯,”楊昊天放下望遠鏡,“丁斯特命不久矣了,那臉色,金紙似的。估計是有什麼顧慮,一直沒自殺。”
“那正好,他不自殺我們來殺。”貝浩手速最快,已經在調整準星了。
“全區第五,活得還像個金貴人了,還敢冒冒失地待在人群裡?腦子想啥呢。”
陳以南認真目測了下雪窩子到冰原的距離:“→_→”
“遠射七百米,浩哥,你行嗎?”
貝浩手一停:“……”
“奶奶個腿,你彆拆老子的台。”
隊友們嘎嘎一片笑,貝浩齜牙,挨個一人給了一腳:
“不許笑!”
“陳以南,你我一起瞄準,我要是射漏了,你馬上補射,知道沒!”
“好好好,沒問題。”陳以南大笑道,對待她認可的人,陳以南的容忍度基本沒有底線。
話落,貝浩舉起槍來。
準星後,目光直指丁斯特蒼白的額頭。你是天才,:,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