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佳明:“……”
無論多少次,都很驚歎我隊友羅織“蛛絲馬跡”的能力呢!
窗邊,丁斯特遠望夜空,抱著刀裝思想者。
穆丹子:“……”
她脫了隻鞋,精準製導,啪一聲砸中了丁斯特的後腦勺。
丁斯特:“……草!你乾什麼!”
穆丹子:“彆站那兒裝逼了,快來想想明天的安排。”
“好不容易有人做局,把局麵拉拔起來了,不好好利用實在可惜。”
丁斯特硬邦邦道:“大亂鬥而已,就看誰能先發製敵了。”
穆丹子有點意外。
本以為他是個腦子時有時無的家夥,現在看,還是智商在線的時候比較多。
“明天岸邊圍觀群眾肯定是臥虎藏龍,被抓走那波考生就是明麵上的餡餅,咱們得想個合適的地方,爭取到截殺先機。”
姑娘推推眼鏡,看著乖巧可萌,說出口的話卻血淋淋冰冷冷。
丁斯特沉默片刻,“河邊臨著宮殿群,為了美觀一般有行道樹叢,算是個好地方。”
穆丹子:“可以,但不夠出其不意。”
丁斯特皺眉:“那你想……”
穆丹子用筆在紙上又加重了兩筆:
“你看這裡怎麼樣?”
丁斯特湊過來。
——她手指下的,正是波光粼粼的洛河。
.
大理寺監牢。
嗡嗡的念書聲響起,考生沒一個睡覺,都榨乾腦汁兒想著明天誦經說什麼好。
那可是給武則天的彩虹屁,得好好吹。
陳以南打個哈欠,用石頭在牆上畫洛河草圖。
過道對麵那間局子,貝浩苦思不得結果,讓他一個理科生憋文縐縐的東西,真是要了老命了,哀嚎一聲,他撲到欄杆邊上:
“南姐!江湖救急!彆畫圖了,你兄弟明天要上斷頭台了!”
陳以南抬頭:“金笨!照著《滕王閣序》仿寫一段就行。”
“唉彆煩我,我發愁呢,明天肯定是一窩瘋地圍殺,咱這波是明麵上的跳蚤,在儀仗列隊裡最顯眼的餡餅兒,要承受第一波攻擊的。”
“怎麼才能減少損失呢?”
貝浩一聽她這話,也安靜下來,抓抓下巴:“沒什麼好辦法說真的。”
“或者,可以壓一波突襲的人從哪兒來,有針對性地防範。”
陳以南笑了笑,很明顯,她也想到了。
“你說說看,想到哪些地方了。”
貝浩挨個數了遍,樹叢、圍觀大隊、長道兩側,應有儘有。
陳以南抿嘴:“我在想,會不會有人從河裡殺出來。”
貝浩頓了頓:“是個很有想象力的假設。”
“但洛河水冷道深,這還是鬼神宇宙,有水鬼的,下去了可能就上不來了。”
陳以南不置可否:“好,那把河裡當做備選。”
……
兩人聊了很晚,聊到獄卒來催他們睡覺,說明早誦經長黑眼圈有礙新皇威嚴。
陳以南:“……”
隔那麼遠,武曌哪隻眼看得見我長沒長黑眼圈。
縮回茅草叢裡,宋灞都已經睡熟了,陳以南翻著光腦裡自己的筆記,權當睡前讀物了。
叮咚一聲,光腦亮了。
【@程橋:英雄帖是你發的嗎?】
陳以南回複:
【@陳以南:哦豁,你猜出來了】
【@陳以南:怎麼樣,有興趣來初唐玩玩嗎?】
那頭,程橋歎了口氣。
你發出的邀約,我怎麼會不接。
【@程橋:已經到了,宿在悅來客棧】
陳以南:“……”
【我懷疑悅來客棧是不是各大宇宙連鎖的】
兩人東拉西扯,好幾次陳以南摁斷了話題,程橋又給挑起來,都給鏟同學看笑了。
【@陳以南:怎麼,是睡不著,還是舍不得我?】
這次,光腦那頭死一樣的安靜。
片刻後,有了回複。
【@程橋:都有吧】
陳以南撲哧一笑。
光腦的亮光照在青年臉上,幽幽暗暗,他像隻充滿探索欲的鬼,恨不得鑽進光腦那頭,看陳以南打字時是什麼表情。
旁邊,林衝被酸的搓胳膊:“哥,咱睡吧,三更都過了。”
“你晚上做做春/夢就行了,何必吊著真人呢?”
程橋:“……”
“夢境哪有真人重要?”
林衝:“???”
合著你還真夢到過?
想了想,程橋還是把想說的話發了出去。
【@程橋:你彆擔心,明天圍殺……我保護你】
陳以南微微睜大眼睛:“???”
很快,那頭又發過來一句,像不自信似的:
【@程橋:……如果你需要的話】
頓時,大理寺牢裡爆發一陣大笑。
宋灞忍無可忍,把拖鞋丟過來,陳以南敏捷地閃開:
“睡不睡了!大半夜還刺激單身狗!”
陳以南笑得停不下來。
旅社裡,青年坐立不安,好容易沒憋住心裡話,說出去了,結果人家不回了。
等了好幾分鐘,陳以南才慢吞吞回了句。
【@陳以南:真可愛,真可愛】
【@陳以南:你呀你呀真可愛】
程橋:“???”
可愛什麼?
然而,無論他再怎麼問,陳以南都不回複了。
當晚夢境裡,程橋滿腦子都是魔音穿耳的“真可愛呀真可愛。”
他都快唱出來了。
......
淩晨三點半,室友林衝忍無可忍,一腳將他從床上踢了下去。
他媽神經病,誰夢話天天誇自己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