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可微微一頓。
須臾,才低聲回道:“我在宿舍,我本來想跟著去警察局的,但是……祁岸哥,我有點害怕。”
“所以現在旬柚也在警察局?”
“……應該是吧。”
薑雲可隻聽祁岸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們現在就去警察局。五分鐘後,我在校門口等你。”
說罷,祁岸便掛斷了電話。
宿舍裡,薑雲可看著被倏然掛斷的手機,臉色微微泛著一些蒼白。窗外的耀眼的日光照進來,襯得她的臉色似乎更加白了一點。
她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轉身出了宿舍。
*
其實現在警察局的不僅有劉瀟瀟,還有一個科大的男學生,名叫陳維。除此之外,除了旬柚和旬家的律師,還有……晏時今。
當然,旬柚是原告,而劉瀟瀟和陳維是被告,晏時今是作為證人被請來警察局的。
名譽糾紛這種案子,旬家的律師除了不知有多少。隻是這一次格外不同,不僅是名譽糾紛,還有故意傷害。
今天警察去科大帶劉瀟瀟,科大很多學生都知道。但是卻幾乎沒有人知道,除了劉瀟瀟,還有一個人被抓了。
那就是陳維。
不過陳維的罪名與劉瀟瀟不同,他是因為故意傷害,
陳維今年大三,也是電氣工程與自動化學院的學生,算起來還是祁岸的學長。他成績不錯,長相也不錯,在學校裡麵人緣也很好。
認識陳維的人,基本都覺得陳維是個脾氣很不錯又善良的好好先生。
旬柚經常去找祁岸,所以也與陳維打過幾個照麵。不過兩人不熟,在旬柚的印象中,陳維是個挺禮貌挺愛笑的學長。
如果不是證據確鑿,便連旬柚都難以相信,昨晚設計把她困在廁所的人,竟然就是陳維。
陳維心思其實挺縝密的,他計劃好了一切,甚至避開了攝像頭。但千算萬算,怕是沒有想到打掃廁所的“清潔工”會提前半個小時到了。
那時,他沒來得及把屏蔽器這些東西收起來,如今便成了指證他的證據。
雖然攝像頭並未拍到他,屏蔽器也是他自己組裝的,陳維為了不讓人懷疑,甚至還在多個地方分開買了組裝屏蔽器的零部件。
如果這次受害的是個普通學生,說不定陳維還真有可能蒙混過關。
畢竟這種事情要調查,需要耗費不少時間和精力。
但旬家不一樣。
再加上旬柚直接報了警,有旬家不計金錢的提供線索,再加上警察專業的調查,這個案子很快便有了真相。
被人關在廁所裡一夜,實在是太丟臉了!
旬柚當然不會乖乖咽下這口氣,但是她也不想這件事被很多人知道。所以當警察要去科大抓人時,旬柚特意拜托警察抓陳維的時候,低調一點,最好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這當然不是為了陳維,而是為了她自己的麵子。
至於劉瀟瀟?
若不是因為她牽扯出了陳維,對於她這樣的人,旬柚隻會直接交給律師處理,根本不會把自己的時間和心思花在這種人身上。
那個帖子裡罵她的人不少,不過罪魁禍首是劉瀟瀟。如果不是因為她誤導大家,這件事根本就不會發生。
旬柚自然不會放過她。
既然選擇做了壞事,那麼就要承擔起後果。
劉瀟瀟已經是成年人了,那就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所以,哪怕劉瀟瀟哭得很可憐,一直在和她道歉,旬柚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軟。
“旬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誤會了,我當時就是……就是一時生氣,我以為是你搶了祁岸,心疼小可,所以才一氣之下發了那條回複的。”
劉瀟瀟哭得滿臉都是淚,眼裡全是害怕。她都不敢想象,這件事她爸媽知道了該怎麼辦。
劉瀟瀟並不是本地人,而是從外地考進科大的。在高中時,她便是學校裡的尖子生,是父母的驕傲和臉麵。
後來她考上了科大,更是讓父母臉上有光,劉瀟瀟對此也非常驕傲。
他們那一屆,學校裡就她一個人上了科大,還讀了最王牌的專業!
然而,如果這次鬨上了官司,她的檔案上肯定會記下一筆。最重要的是,學校裡肯定也會有懲罰的。
若是記過還好,可如果是退學……
劉瀟瀟隻要一想到這些,心裡便止不住的害怕。
“我真的不是存心的,我道歉,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好不好?”她想對旬柚說求求你,可是那個求字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你沒有覺得自己錯了。”
旬柚沒等她說完,看著劉瀟瀟的眼睛,徑直道,“在你心裡,還是認為我是小三。你並不覺得自己錯了。”
劉瀟瀟臉色頓時一僵。
“不過也無所謂了。”旬柚聳了聳肩,哼了一聲道,“你心裡怎麼想的,我不管,也不在意。但是我這個人啊,很不喜歡有人從嘴巴裡說我的壞話,而且還到處造謠。你不用擔心學校裡的懲罰,最嚴重不過是勸退罷了。反正你有這麼多時間為你的好朋友打抱不平,那還讀什麼書?”
旬柚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居高臨下的看著劉瀟瀟道:“不用感謝我,我不過是成全你想成為俠女的夢想而已。”
劉瀟瀟臉色劇變,終於忍不住心裡巨大的壓力,憤怒的吼道:“旬柚,你仗勢欺人!你以為你有錢了不起啊?你再有錢,也掩飾不了你是個小三的事實!”
“旬柚,你就是個小三!”
“劉瀟瀟,請保持安靜!這裡是警察局,不是菜市場!”旬柚沒有再理發瘋的劉瀟瀟,倒是旁邊的警察冷著臉嗬斥道。
劉瀟瀟臉色慘白,終於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旬柚,你和祁岸不會有好結果的!他根本不喜歡你,學校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歡你,不喜歡不喜歡……”
劉瀟瀟不甘心的旬柚背後說著。
隻不過因為有警察在旁邊看著,她終究不敢再大聲喧嘩。
聞言,旬柚甚至還笑了一聲,回了一句:“那就借你吉言了。”
恰在此時,一對年輕的男女並肩一起走了進來。
男俊女俏,男生氣質清冷,女生溫柔嫻靜,一個高大,一個嬌小,走在一起,倒真像是一對璧人。
旬柚隨意抬眸,便對上了祁岸蘊滿了寒霜的俊顏。
“怎麼,祁大才子,你也是來為你的青梅妹妹的朋友求情的?”斑駁的日光陰影下,漂亮矜貴的小公主昂著下巴笑著看向自己的——前男友。
祁岸沒有回答,隻是臉色似乎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