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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霓君也沒瞞著,神色坦然:“嗯,就是吃醋了。”
周漸是想逗她來著,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的承認,剩下的話全被她懟了回去。既然這樣,以他的性子絕對不能讓這話題冷掉。
吃醋了,就說明是喜歡他。
沒錯。
周漸:“那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沈霓君很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買衣服的時候蘇萌萌也問過她,之前趙藝璿在家裡住了那麼久她都沒什麼不滿,這周漸誇了一句她就有些心理不平衡。甚至還鬨著情緒買了個同款,各種不願意搭理周漸,這不就是喜歡。
可惜也隻是喜歡,隻是喜歡而已。
她這樣想。
太容易得到就會不珍惜,沈霓君還不想他這麼快就得逞。
“隻是有一點點的好感,你不要想太多。”
周漸意味深長地“啊”了一聲,學著沈霓君的話,語氣要比她還誇張一些,故意把“一點點”讀的跟奇怪,音也重:“原來隻是一點點好感啊,看來我還得努力努力。”
沈霓君順著他的話說:“加油。”
周漸被她逗笑了,抬手碰了碰她的鼻子:“回家。”
“你和他們說了嗎?”
本來周漸就是出來玩的,這接了個人就直接回去了,沈霓君怕不是很禮貌,她不太喜歡裴異,但也不想乾涉周漸的交際圈。
“跟他們有什麼可說的。”周漸過去幫著沈霓君係好安全帶,“我媳婦都吃醋了,我不得回家陪著?”
沈霓君彆過臉笑了笑。
回去的路上沈霓君沒事看著窗外,餘光總能瞥見周漸看她,她頭也不回:“看路。”
這時候裴異突然把電話打過來,周漸在開車,直接放了外音,接著裴異的聲音就在車內吵著。
“賤人你這是走了?”
“走了,怎麼?”
“跑那麼快乾嘛?我剛剛聽完左燁講那事,太絕了!”
周漸看他許久不入正題,有些不耐煩:“有事說事。”
裴異“嘁”了一聲:“雲縣那邊聽說發現了具男屍,左燁不是被調去查案嘛。”
“然後呢?”
“你都不好奇嗎?聽說是直接被人劃破了臉拋屍了,左燁說人都已經死了半年了才被發現,現在還不清楚身份,你說那得臭成什麼樣啊?”
周漸聽他說的開始好奇,又看了眼沈霓君的表情,看她也在仔細聽,笑了下才繼續問裴異:“一點線索也沒有?”
“沒線索左燁不就失業了?”裴異說,“左燁說什麼判斷出來凶手是個男的,也不知道他怎麼判斷的。”
“對了,而且那死了那人還沒耳朵,左燁說再查查可能就能知道死的是誰了,不過這都大半年了凶手早跑的沒影了。”
“你知道那凶手有多狠嗎?這得多大仇啊,連捅了二十幾刀,右耳也沒了,我覺得就是個流浪漢,不然這都死了大半年了也沒見家人找也不報警——”
裴異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周漸看過去才發現是沈霓君按了掛機鍵,看著臉色也不太好。
周漸頂著她的舉動:“怎麼了?”
沈霓君的手指有些微微發顫,停在半空許久才放了下來,像是在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沒事,就是聽著有點怕。”
“看不出來,你膽挺小。”
周漸怕她回不過神,總是想找些話題和她說會話,聊著聊著,還是聊到了剛才的話題。
沈霓君說:“就是聽他講的,挺可怕的。”
“我記得你來南城之前是在雲縣?”
沈霓君“嗯”了一聲。
周漸又問:“雲縣很亂嗎?”
“不了解。”
沈霓君沒有撒謊,她確實不了解。
回到家之後沈霓君話也不多,換了鞋說是累了就直接回房休息,周漸垂眼盯著她的門半晌,也回了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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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裡,沈霓君頭靠著枕頭,頭暈得睜不開眼,混亂的畫麵在腦海縈繞,又帶著沉沉的困意。
沈霓君是被男人的爭吵聲吵醒,她緩緩睜開眼,卻已經不在房間內,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狹小的空間裡像是個破舊的木櫃。
外麵是男人的聲音,她聽不清在爭執什麼,透過櫃子的縫隙看出去,一個中年男人倒在地上,眼睛卻一直盯著她看。
等到她再睜眼,那個男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中,而她的手上拿著一把匕首,雙手沾滿了鮮血。
男人抓住了她的腳腕,鮮血染紅了她的小腿,條條血印在她的腿上拉長,直至腳麵。
沈霓君嚇得愣在原地,腳下像是灌了鉛似得動不得,在男人朝她撲來的時候,她的手不受控製,拿著匕首朝男人刺了過去。
一下,
又一下。
來來回回不知多少遍以後,男人沒了氣息,看著男人躺在地麵上一動不動,沈霓君鬆了口氣,全身癱軟跪下,沒了力氣。
她的意識模糊,思緒像是被困意纏繞,越發的混亂無序。
再睜眼時,沈霓君拖著男人的屍體,拋向了河內,看著他沉了下去,她才拖著疲倦的身子往回走,一直往回走。
這條路像是沒有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