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陸決將糖扔到沈音音懷裡,“多吃點糖,補補腦。”
吃糖跟補腦有什麼關係?
沈音音不服氣地盯著陸決的側臉,打開糖盒,一股腦倒了五六顆糖,全扔進嘴裡。
甜甜的,很涼爽。
平衡了舌頭上牛奶帶來的澀味。
到地方了,出租車停在彆墅門口。
陸決
付了錢,打開車門,一條長腿跨出去。
“你真的不打架嗎?”身後,沈音音仍是不放心地問。
他語氣隨意:“信不信由你。”
沈音音衝他笑了笑,“我信的呀。”
她臉上不那麼蒼白了,笑起來,頰邊兩隻甜甜的酒窩,頭發卷卷的,有些淩亂。
讓人看得心煩,想幫她理順。
陸決手扶在門上,矮著身子,“你是要自己走進去,還是要我抱進去?”
沈音音臉紅了一下,小聲地說:“不用你抱……”
“行,”陸決點點頭,正想走,忽然補充一句,“彆誤會,我可沒想怎麼樣,你這樣的不是我的菜。”
她這樣的?
沈音音心中納悶,拎著書包走回家,想到剛才陸決彆有深意的表情,換鞋時,不經意瞥見櫃鏡中的自己。
除了臉色蒼白點,胸平了點,其他有什麼問題嗎?
笨蛋直男懂什麼啊。
她的追求者一籮筐,說出來嚇死他好嗎?
她鬱悶地回了房間,路過陸決房間時,狠狠瞪了一眼。
剛才出了一身汗,沈音音先洗澡,接著泡了杯紅糖水,準備做作業。
翻開書包,裡頭一片淩亂。
沈音音把書本拿出來,忽然發覺哪裡不對。
那個黑色小本子不見了。
沈音音在包裡翻來覆去找不到,如法炮製,又把東西一股腦全倒床上,還是沒有。
要麼是剛才落出租車上了,要麼是她剛才蹲著的地方。
她的大腦空白了幾秒,反應過來,第一時間去敲陸決的房門。
“又怎麼了?”陸決一開口就老不耐煩了。
沈音音很著急:“你還記不記得剛才那輛車的車牌號?”
“不記得,怎麼?”
“我東西掉了,一個本子,你有看見嗎?”沈音音喃喃自語。
陸決搖頭。
不行,她得出去找。
沈音音急匆匆下樓,陸決沒攔著她。
這麼晚了,她根本出不去。
鄭芷如剛剛到家,此時正在客廳裡,沈音音下樓和她說了些什麼,又垂頭喪氣地上樓來。
經過陸決房門口,一眼都沒看他,就跟丟了魂似的。
幾分鐘後,陸決換了身衣服下樓。
“去哪兒?”鄭芷如看見他,出聲詢問。
陸決簡短回答:“出去一趟。”
他在玄關換鞋,恰好陸顯文進門,父子倆打了照麵,陸顯文皺皺眉,表情嚴肅,卻是什麼也沒話說。
陸決隻當沒看見他,大搖大擺地出門了。
從車庫裡把車開出來,他徑直奔著那條商業街而去。
不管那丫頭掉的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都不可能在出租車上。
剛剛她從上車,就緊緊抱著書包,中途沒有打開過。
陸決一隻手搭在車窗,風灌進來,吹亂他額前的碎發。
不經意想到,剛才沈音音蹲在地上抱著膝蓋,像隻被遺棄的可憐小鵪鶉的模樣。
他的表情一貫的冷,唇角卻不自覺彎起淺淺的弧度。
天晚了,商業街許多店鋪關門,陸決把車停在路邊,走到剛才沈音音蹲著的位置。
路燈壞了一盞,光線昏暗,隻有一間小商店的燈光勉強照著地麵。
陸決視力很好,一眼就看見地上一隻小本子。
他撿起來,黑色的,小小一隻,還沒他手掌大。
這玩意兒能記什麼?
陸決輕嗤,小女孩子,就喜歡這種亂七八糟的小東西。
小時候也是,沈音音第一次上陸家玩,就抱著一隻熊不熊貓不貓的醜娃娃,還要給醜娃娃喂飯吃。
笨到不行。
他笑起來,隨意地翻開本子,隻想看看上麵有沒有寫名字,免得誤拾彆人的東西。
第一頁空白。
第二頁,歪歪扭扭寫著一行小字,字體幼稚,力道不小,幾乎要把紙頁戳破。
“陸決是個醜娃娃,長大要去偷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