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想了想,非常嚴謹用心地做了答:“從生理構造來說,是人;但從大部分人給我的社會定義來說,不是,我是魔鬼。”
“……”
你好騷啊!你可真的是魔鬼啊!
“我要去倒垃圾了,現在你可以讓開了。”季臨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渾身濕漉漉的白端端,他的眼神終於帶了點正常人類該有的同情,“你還是快點回去洗澡吧。”
就在白端端以為他終於恢複人性要說出幾句安慰的話語之時,隻聽季臨雲淡風輕地繼續道——
“畢竟人家給你潑的可能是洗腳水。”
你這個魔鬼可他媽閉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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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季臨瀟灑地越過了自己去倒垃圾了,隻是倒個垃圾而已,他那個排場和模樣,搞得像是要去登基似的,一下子把白端端襯托地更加淒涼了,她像個被痛打的落水狗一般灰溜溜地回了家,咬牙切齒地洗完澡,連續打了三個噴嚏,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第二天早晨,這種不妙的預感成了真,她徹底感冒了。
但這遠不是最不幸的,她到辦公室的時候,徐誌新已經一臉焦慮地等在了門口:“白律師,金光電子向法院申請撤銷裁決了,我收到了法院的開庭通知……”
徐誌新一臉忐忑:“聽說他們請的律師很厲害,我……我之前三張連號的病假單,後來為了不連號,是找醫生幫忙補了新的,會不會被發現?”
“不會,這很難查,隻要你的三張病假單現在不連號,企業很難取證證明這三張是什麼時候開的,隻要病假單是真實的,一般法院認定就以落款時間為準。就算申請書寫時間鑒定,目前的鑒定技術隻能精確到一個月內,而你這三張單據裡,因為連號,補了兩張,那兩張本來就隻與現在間隔一個月內,兩張上的落款時間也隻差兩周,完全沒有問題。”白端端安撫徐誌新道,“你是真的摔傷了腿,證據鏈又完整,不要擔心。金光電子既然要起訴,那我們也奉陪到底。”
“你把法院寄給你的材料和開庭通知都放我這裡吧,我晚點再看。”
徐誌新應了聲,也終於安心了些。
就在白端端準備送徐誌新出律所時,她接到了陌生的電話。
早就問自己要了號碼的人,如今終於聯係了自己。
“我是季臨。”對方聲音冷淡,然後說出的話卻讓白端端愣了愣,“我想和你見麵。”
過去的你對我愛理不理,現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白端端矜持地笑了笑:“你想道歉的誠意,我算是收到了,但見麵就不用了,我現在已經不想見到你了。”
電話那端頓了頓,季臨冷感的聲音才又一次傳了過來:“我想和你見麵,隻是為了讓你的當事人和我的當事人談談和解方案。關於徐誌新那個案子,我代表金光電子,想要和解,如果可以,各退一步,沒有必要走撤銷裁決的流程浪費彼此的時間。”
“……”
白端端一隻手急忙翻開了徐誌新的起訴書,果不其然,金光電子的代理人一欄,赫然寫著季臨。
季臨季臨,又是季臨?!
這男人有毒嗎?怎麼又是他!下一個案子對手是他,這個案子怎麼也是他?!
“西郊區法院調解1號室,下午3點。”
季臨兀自報完時間地點,根本沒給自己反應的時間,就毫無風度地徑自掛了電話。
隻是氣歸氣,工作還是要做的,雖然季臨是個奇葩,但不得不說,他這個和解的決定真的是很上道了。
白端端幾乎是立刻向徐誌新傳達了這個信息,徐誌新愣了愣,也有些欣喜:“稍微讓我退讓一點賠償金,我也可以的,我願意和解。”
如此一拍即合,看來自己今天不得不和季臨見一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