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暴君的寵後[重生] 繡生 5763 字 8個月前

()安長卿說完之後,內殿陷入一片死寂。兩側伺候的宮人連呼吸都放輕了,恨不得把腦袋垂到胸口去。

“胡鬨。”太後攥緊手中的佛珠,不輕不重拍在扶手上,發出一聲悶響。

皇後也麵露難色,看著安長卿的神色,仿佛一個真正為孩子操心的慈母:“你們新婚情熱不想納人的心思母後都懂,隻是長卿你終歸是男子,而止戈總要有個自己的血脈。若是你們不喜歡,母後挑個人送過去,等生下孩子後再把人送走。也不會有妨礙。”

“……你們覺得如何?”

雖然說的是“你們”,皇後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安長卿身上。

安長卿對上她懇切關懷的目光,藏在袖中的手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下,眼睛驀然就紅了,淚花包在眼眶裡打著轉,卻倔強不肯落下,連聲音也哽咽起來:“不是這樣的,王爺答應過我……”

他膝行著轉過身,泫然欲泣地看著蕭止戈:“王爺答應過我,會一輩子待我好,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原來王爺是騙長卿的麼?王爺也想納妾,也想要彆的女人為你生一個孩子?”

他就這麼挺直了脊背跪在地上,像一棵寒冬裡被積雪壓得瑟瑟發抖卻拚命不肯彎腰的小樹苗,帶著決然之色質問蕭止戈,任誰都不會錯認他眼中的情愫,分明是個情根深種的可憐人。

皇後還想勸說幾句,見狀又閉上了嘴,目光轉向了蕭止戈。

蕭止戈目光凝住,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握緊,似被他一連串的質問問得愣住,片刻後才起身將人扶起來,沉聲道:“沒有騙你。”

“不會納妾,也不會與彆的女人……生孩子。”

他的聲音極沉,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喉嚨裡蹦出來的。皇後看著,與上首的太後交換了一個眼神,而後飛快掩下了情緒。隻略帶不滿地責怪道:“止戈怎麼也跟著胡鬨?你雖不是本宮親生的,但也是本宮一手養大,你若連個血脈都不肯留下,如何對得起你早去的生母?”

聽她提到生母,蕭止戈眼神微閃,緊接著便垂了眼,斂下了情緒:“兒臣知錯,隻是……兒臣確實不喜女子。”

“你……唉……”皇後還想說什麼,見他們兩人仿佛一對被棒打的鴛鴦,又沉沉歎了一口氣:“罷了,孩子們大了,本宮也管不住了。”

太後撩起眼皮,又重新轉起了佛珠,緩慢道:“你不喜女子也便罷了,隻是孩子無論如何要有,自己生不了,過繼一個也好,免得外頭說閒話。你是還嫌外頭的流言蜚語不夠多嗎?”

蕭止戈麵色不變,隻跪在安長卿身側:“謝皇祖母恩典。等再過幾年,若是有合適的孩子,孫兒便過繼一個。”

“也好。叫皇後幫你留意著吧。”太後擺了擺手:“哀家乏了,你們去皇後宮中坐坐吧。”

“是。”

……

從坤儀宮中出來,安長卿長長出了一口氣,趁著皇後正背對著他們,悄悄跟蕭止戈眨了眨眼睛。他剛哭過,眼眶還是紅的,此時做出這樣的表情來,又是可憐又是俏皮。蕭止戈忽想起他先前一番質問哭訴,眉宇間帶出幾分無奈。

若不是他清楚記得自己從未說過那樣的話,幾乎都要覺得自己就是個朝秦暮楚的負心漢了。

可真是個小騙子。

兩人心思都隻在片刻間,很快皇後便從坤儀宮中出來,帶著他們兩人往自己宮中去。

皇後居朝鳳宮,兩人在朝鳳宮中陪皇後用了午膳,又閒坐敘話許久,做足了母子情深的模樣,才終於從朝鳳宮出來。

在殿內坐了半晌,安長卿覺得有些悶,兩人便沒有坐轎子,慢吞吞地往宮門走。

早上剛落過雪,此時青石地磚上卻是乾乾淨淨,看不到半分落雪痕跡。唯有樹枝枝椏上和屋頂上積著白色的雪。安長卿努力伸長脖子往後頭看,卻隻看到一片白雪皚皚的屋頂,分辨不出哪個是棲梧宮。

上一世他便是住在棲梧宮裡。

那時蕭止戈登基稱帝,不顧朝臣反對,仍然堅持封他為後。他卻沒有半分歡喜,隻覺得惶恐不安。恨不得縮到角落躲起來,隻求蕭止戈和那些朝臣都不要注意到他,讓他安安生生過日子才好。所以後來蕭止戈指著偌大的皇宮讓他挑選一處宮殿時,他沒有選皇後的朝鳳宮,而是選了最最偏僻的棲梧宮。

但奇怪的是,蕭止戈那次卻意外的沒有生氣,甚至還隱隱有些高興,從那以後,他便長住棲梧宮,直到他中毒身亡。

可惜朝鳳宮離著棲梧宮實在太遠,安長卿努力望了半晌也沒望到,隻能氣餒的歎口氣,側臉隨口問蕭止戈:“王爺以前住在哪座宮殿?”

蕭止戈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目露詫異,默了默才抬手指著左邊一片宮殿中的一個道:“住在那兒,母親沒去世前,我和母親一起住在棲梧宮。”

後來母親沒了,他獨自在棲梧宮被宮人照顧了一段時間,而後便被皇後接到了朝鳳宮。

“棲梧宮?”安長卿震驚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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