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神色一收,他倏爾挑眉,壓低了聲音道:“太子殿下有空做夢,不若先給自己挑個體麵些的死法。”
他這一番話說得狂妄至極,神情間的輕蔑和厭惡更是像一把尖刀,狠狠紮破了太子偽裝的表相。
“賤…人,你…找…死!”太子行猩紅了臉,抬手便欲動手。然後安長卿早有準備,利落的退後一步,不遠處的護衛飛速上前護住了他。
護衛一動,太子的人也圍了過來,雙方劍拔弩張。
安長卿冷聲道:“今日就我與太子留在這桃林,太子若是想動手,可想清楚了。北戰王外出辦案,太子卻意圖欺辱北戰王妃……想來陛下和禦史們,都會願意還我一個公道。”
“好!很好!”理智壓過了怒火,太子緩過勁來,指著安長卿陰沉道:“今日之事,孤記下了。日後孤必要你跪在地上求饒。”
“那便拭目以待。”
安長卿後退,示意護衛隨他離開。
太子定在原地,看著他囂張的帶人離開,差點生生把牙齒咬碎。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明明他才是中宮嫡子,明明蕭止戈隻是個不受寵棄子,卻總有人護著他。
以前是,現在還是!
“蕭止戈……”口中嘗到血腥味,太子神色陰沉的舔了舔唇,眼神卻空前的興奮起來。
***
回了自己的院子,安長卿才鬆了一口氣。雖然罵人罵得很痛快,但要是太子不管不顧的發瘋,他還真招架不住。好在他還沒瘋徹底,尚且有點理智。
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安長卿沉吟半晌,覺得目前動作還是慢了。太子跟個瘋狗似的,不早點解決了,睡覺都不安穩。
“葵二可有消息傳回來?”安長卿問。
——葵二便是前兩日安排去盯著太子妃的探子。
“尚未。”
安長卿蹙眉,心裡雖然有些急切,卻也隻能暫時按捺下來、
次日,太後一行啟程回宮。
安長卿這回沒有騎馬,而是乘了馬車。他車駕就在太子妃車駕後頭,掀開簾子,便能看到前麵的動靜。他假裝賞景,實則盯著前麵車駕,猜測太子妃到底在瞞著什麼。
想得正出神,卻見前麵車駕忽然停了下來,太子妃的貼身女婢神色驚惶地下來:“不好了,娘娘出事了!”
叫嚷聲驚動了前麵的太後,派了信重的嬤嬤前來詢問:“慌什麼?出了何事?”
婢女惶惶然:“娘娘她,她似小產了……”
嬤嬤神色一變,連忙上馬車查看,就見太子妃虛弱地靠在車壁上,宮裙之下已經染了點點紅色。
“快!叫太醫來!”嬤嬤吩咐一句,又叫女婢去照顧太子妃,自己急忙去跟太後複命。
前行的隊伍徹底停下來,太醫在後麵的車駕上,此時被禁衛軍帶著騎馬趕來,就急急忙忙上車,告罪之後開始把脈。
他凝神許久,又問了太子妃幾個問題。
太子妃虛弱地很,女婢便代答道:“娘娘體虛,月事向來不準,一直在調養著。這個月月事未來,也隻以為是時候不準。”
這時趙太後和太子也都來了。太子扶著趙太後上了馬車,急急問道:“太子妃如何?”
太醫神情沉凝道:“太子妃身孕尚不足月,又舟車勞頓動了胎氣,老臣隻能儘力而為。”
“罷了,你且儘力。”趙太後看了看虛弱的太子妃,重重歎了一口氣。
旁邊的太子麵露痛色:“這是孤第一個嫡嗣,李太醫務必保住。”
說完又憐惜地將太子妃攬進懷中,柔聲安慰道:“彆怕,孩子定不會出事。”
太子妃露出個虛弱的笑,輕輕摸了摸肚子,嗓音乾澀道:“這是妾第一個孩子,妾不會讓他出事的。”
*
太子妃動了胎氣,前麵短時兵荒馬亂。安長卿是男子,這時候不好過去,便派了人去問。得知太子妃動了胎氣正在診治時,眉頭便詫異地挑了挑。
他看得沒錯,太子妃確實是懷孕了……那今天這又是鬨得哪一出?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