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 100 章(1 / 2)

暴君的寵後[重生] 繡生 6287 字 8個月前

()得知安長卿要回一趟安家,蕭止戈思來想去都覺得不放心,最後還是跟著一起去了。

安長端沒想到這尊煞神也會跟著,一時心裡有些忐忑,又有些暗喜。雖不明白蕭止戈此舉含義,但是北戰王與北戰王妃同回安府,對於如今的安家來說,不失為一件好事。

三人各懷心思地到了安府門前。

老太君領著李氏還有一乾人等在門口相迎。安知恪裝病倒是裝得像模像樣,此時已經下不來床了,便沒有出現。

安長卿客套地與她們寒暄幾句,便提出要去看安知恪。

安知恪臥床養病,李氏便帶他們去了正院之中。安知恪雖是裝病,但是這些日子的處境艱難,他心裡焦急,臉色倒是真帶了幾分病容。看見安長卿和蕭止戈來了,雖一臉虛弱,卻還是掙紮著要起來行禮。

若是換做旁人,看他這副病容,或許就要心生不忍,免了禮數。安知恪有了台階下,彼此之間也就能順暢地溝通下去。

但偏偏安長卿與蕭止戈二人跟瞎子似的,仿佛沒瞧見他的病容,硬生生杵在原地等安知恪行了禮。等他被丫鬟服侍著站起來,安長卿才慢吞吞出聲:“相爺不必多禮,既在病中,就不要勞累了。”

安知恪臉色青青白白,被丫鬟攙扶著躺到床上,苦澀道:“我知道你恨我,這也是應當。後來你們母子相繼離開,我才恍然覺得後悔。我年輕時性情太過剛烈,與你娘親生了嫌隙,誰也不肯低頭。我心裡有怨,竟然遷怒了你和鈺兒……”

他說著又以拳抵唇,低低地咳嗽幾聲,麵容憔悴神色誠摯:“……這本是我的錯,我身為人父,卻沒有儘到責任。你們怪我也是應當。隻是如今我年紀越大,又大病一場,對往事也越發後悔。才厚著臉皮叫長端去尋你,盼著你哪日消了心中怨氣,能、能原諒我……”

伺候的丫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此時房中隻有安知恪,安長卿和蕭止戈三人。安長卿從前單知道他寡廉鮮恥唯利是圖,卻沒想到他還有這樣顛倒黑白的演技。

若不是娘親早就將早年恩怨告訴他,安長卿說不得還真會心軟。

他凝視著病榻之上的安知恪,嘴唇動了動,輕聲道:“安丞相這番話倒是一點沒說錯……”

安知恪眼神微動,以為他被自己打動,隻是沒等他高興,就聽安長卿繼續說道:“你於我,有生恩卻無養恩,明知我們母子被欺淩戕害亦視而不見,確實不配為人父。安丞相此時又以何立場來要求我原諒?”

一番話直白而尖銳,將安知恪示弱營造的假象徹底戳破。

“血濃於水,你便是再憎恨我,也改變不了你身上流著安家的血!”

親情牌示弱無用,安知恪的語氣也強硬起來:“人活於世,沒人能掙脫家族血脈獨自逍遙。大鄴重孝道,你便是心中對我再有怨言,也該為了王爺的宏圖偉業著想。你與安家疏離,得不到一分好處不說,反而平白叫人看笑話,也帶累了王爺的名聲。試問曆朝曆代哪位君主不是重孝之人?你既身為王妃,更該當表率。你與我之恩怨,是小情,王爺之大事,方是大義。舍小情而就大義的道理,難道還需為父多說?”

安丞相不愧為昔日帝王寵臣,口舌犀利,大道理一套又一套地壓下來,仿佛安長卿才是那個心胸狹窄無理取鬨之人。

安長卿正要開口,肩膀卻被人按了按——是蕭止戈。

“安丞相果然為本王著想。”蕭止戈輕輕輕撫掌,眼中卻不見笑意:“隻可惜,丞相怕是選錯人了。”

“本王這二十餘年,哪一日不是被人非議過來的?君臣父子,禮儀仁孝,你們看得比天重。於本王而言,卻不值一提。本王若是想翻天,這禮儀仁孝焉能壓住?”他說著話鋒一轉:“本王不在意的東西,本王的王妃也不必在意。”

他的話狂妄之極,安知恪卻是聽得心裡一沉。他聽得出來,蕭止戈這話不是虛言。

對方這是在警告他,彆想以孝道來逼迫安長卿。

安知恪臉色一瞬灰敗下去,看著並肩而立二人,心裡隱約有了悔意。若是當初……然而如今想得再多也無用,這世上並沒有後悔藥,安家與安長卿,已然是解不開的死結。

他索性不再講親情,隻將籌碼擺出來:“王妃就是不為自己,也該為你娘親和妹妹著想。你如今雖然貴為王妃,但到底是男人,餘氏出身又不好,日後難免遭人詬病。再說嫻鈺,年紀也不小了,卻連一門親事都沒有訂下,多少是受此影響。若是王妃願意拋開過往恩怨,我可以將餘氏抬為平妻,安家也會鼎立支持王爺成事。”

安長卿差點被他說笑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安知恪:“安丞相,你總是這麼自負麼?”

一廂情願地認為隻要他認錯,他就會原諒;一廂情願地認為他還會讓餘氏同安家有所牽扯。

“安家難道是什麼神仙窩?我娘就非要同你綁在一起,被你惡心下半輩子?”他是真的生氣了,安知恪這個人,果然沒有任何底線,妻妾兒女,都隻是他手中可以算計的籌碼:“沒有你,沒有安家,娘和鈺兒隻會過得更快活。”

安長卿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最後一絲耐心已經被耗儘,眉眼冷凝道:“我今日來,不是對安家還有情分,亦不是來與你講和。隻是想告訴你,我們母子三人,與安家不會再有半點瓜葛。安家如何,與我無關。若你們再不識趣湊上來,我不介意叫整個鄴京都知道,安長卿是個忤逆不孝之人。”

說完也懶得再看安知恪一眼,拉起蕭止戈便走,走到門邊時,又轉過身來補充道:“還有,日後這等小病也彆來煩我,若是安丞相祭日,我倒是可以來吊唁一番。”

饒是安知恪是裝病,這一番話聽完,也覺得心口堵得慌,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厥過去,捂著胸口大罵:“孽子!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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