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白練灌注內力後堅硬無比,沈奈手臂一揮,柴房的門板發出聲響,就整個裂開。
“誰、誰、誰呀?”夥計從小床上爬起來,假裝鎮定,甚至因為人品低下,他喊出惡人先告狀的話語,“我警告你,你可千萬不要做什麼壞事,不然、不然,天一亮我就告官去!”
沈奈:“好沒道理,賊喊捉賊。”
和這種人都說是完全沒有意義的,除非拿證據甩到他們臉上,或者是直接用武力把他們揍一頓出氣。
沈奈是想直接一點的,但是誰讓剛剛這個夥計自己說的要報官呢?
那就報官吧。
客棧老板聽著客人的吩咐,多點了幾盞燈,看著跪在地麵上直抖腿,一臉驚恐,卻一五一十將自己做的事情說出來的夥計,臉上那表情簡直是比吃了黃連還要苦。
“是我識人不清,姑娘寬厚,能饒了他一條性命!真是無顏見姑娘呀...丟人,真丟人。”客棧老板當夜就將沈奈訂房的錢還給了她,還額外給了十兩銀子。
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明天丟過去送衙門就行了,沈奈重新回到了房間,將那木屏風擺好,桌子和那受傷的人一塊丟到了外麵去,這才坐在床上,繼續打坐。
在客棧底下,她聽見了客棧老板拿出邊指揮打在夥計的身上。
客棧老板黑著臉,打的十分用力:“你這個良心被狗吃了的東西!我那時看你一臉老實樣子,當初看你可憐,才從人牙子手上把你買了下來,在我這店裡當個做事的。”
“不能說大魚大肉,也短不了你吃喝住,逢年過節也給你發錢,你去看看當初那些賣身的,現在多少人,墳頭草都比人高了!不求你報答我...”
夥計哭求:“老板,我知道錯了!彆打了!求求你彆打了!”
一鞭子把夥計打得皮開肉顫,客棧老板繼續罵:“隻求你老實做事,平日裡也沒有虧待你!你做了這種事情,往後我店裡的名聲...哪裡還有人願意來住店!”
江湖人耳聰目明,更何況客棧老板打夥計罵聲又那麼大,可惜讓這客棧老板遺憾的是,他這一番舉動吵醒了許多人,卻唯獨沒有聽到那一個女聲說出自己想要聽的話。
一番算計做戲落了空。
他是客棧的老板,是著夥計的主家,這個時代的奴與主,可不是現代的資本家和打工人,夥計能做這種事情,沈奈才不相信這個客棧老板什麼都不知道呢,隻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在和沈奈的房間隔了兩間的另外一間房間裡麵,沈奈剛才看見的文弱美婦人,此時也並沒有睡下,而是睜著眼睛聽著外麵的響動,手在被褥中動著。
片刻後,婦人輕輕歎口氣。
要是剛剛那個女子不會武功就好了。
就能直接從那男人手上搶人,完事享受完了,還可以直接把這黑鍋扣到彆人頭上。
第二天一早,沈奈就拎著不成人樣的兩個人到了衙門前,進她房間的那個男人是被她打的,綁起來的夥計則是被客棧老板打的。
沈奈前腳出門,她這邊剛出客棧,在後麵,一扇窗戶打開,一個裝扮成婦人的文弱婦人站在窗台上,笑吟吟的看著下方的街道,略遺憾的穿上素麵的綢緞裙子,擋住自己的異常。
再聰明的人也想不到,會有男人容貌雌雄莫辨,穿上女人的衣服,比姿色普通的女人更像女人。
“得換一個地方了。”
“也不知道,那鄭家小姐是會瞞著留下我的種生下來呢,還是自個悄悄摸摸去打掉。”
要不然再留一段時間?
幫著那鄭家小姐把胎打了,還能再快回一段時間。
念頭轉瞬而過,下一刻“她”就決定還是不要管已經得手的女人,已經有些膩味了,倒不如花點心思去偽裝身份,好入另一家後院。
關上窗戶,“她”打開了自己的包裹,打開裡麵其中一件衣裳,裡麵竟然放的是十幾種藥粉。
雄娘子從裡麵挑揀出來一包迷藥和媚藥。
“武功再高強...唉,我可不是昨夜那蠢貨。”
沈奈在上一個世界在六扇門裡呆了好長一段時間,潛移默化的,她原本對這些古代武俠世界官府的那種輕視感,減少了很多,不然,她也不會心念一動,就把這些人丟給官府處理。
從進入這個城池開始,沈奈覺得這個德州城裡的風氣實在是不太行,她遇上的事情,沒幾個好的,不過她遇上辦事的官差,倒是板著一張臉,把人給打二十大板關押到牢裡麵去了。
還算有效率。
事情很快解決,沈奈就打算再在德洲城裡逛幾圈,逛完了就到彆的地方去,找一個還不錯的順眼地安個窩。
卻沒有想到,昨天才甩掉的某個和尚,不過是一天的時間,今天竟然又見到了。
無花同樣也很驚訝。
這可不是他的算計,反倒是真正的機緣巧合。
沈奈遇見無花的時候,他穿著白到發亮的袈裟,手上撚著佛珠,臉上的表情不悲不喜,正跟著在一個麵帶憂色的人後麵,馬上就要踏進一家宅院的後門。
是無花先打的招呼:“沈施主。不知道沈奈要往何處去?”
沈奈:“不知道,不過總歸是往去處去的。”
無花對於沈奈回話的機鋒一笑而過,雙手合十,認真看著麵前的女子:“沈施主,近日這城中並不是很太平,施主還是小心為上。”
沈奈“???”
無花對於和人交際的本事那是熟練到了心裡麵,知道對方對自己印象也許並不佳的情況,他自然不會太過於交淺言深惹對方生厭。
這話的未儘之意,會有人替自己說出口的。
無花眉目微垂,有悲天憫人的神佛之態,就要繼續往前走。
那站在無花麵前,因為無花停住腳步而停下的人,在無花說話的時候,已經將沈奈打量了一遍,這時候開說話口了。
他身上雖然穿著不俗,但是領著一個和尚進一戶高門大院的後門,足以看出他的身份。
他隻是鄭府的一個管事。
鄭管事麵露苦色:“姑娘啊,這無花大師說的有道理啊,你要是沒什麼事情在德州城裡要做的話,那還是趕緊收拾了,快快出城去吧。”
他欲言又止,最後麵,低低的說了一句:“可千萬彆遇上這種糟心事,那可是一輩子都給禍害了,殺千刀的,老天要是有眼就該讓那畜牲走在路上被人砍死才好。”
沈奈遇見無花和那管事,聽到他們兩人對著自己說了一番話,又見他們行色匆匆的進後門去了。
這一回沈奈看著無花的舉動,雖然還是覺得他假的慌,倒是覺得沒有那麼讓人煩厭。
也許是因為那管事的眼神和說的話?
雖然說半截藏半截,後麵罵人還惡毒得很,可是眼神流露滿是憤怒和憂心交織的複雜,讓人看見就覺得心裡伸出一種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