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過程很是順利,無論下山或返回區城,都沒遇到任何麻煩。
在這場抓捕活動中,雖然出現了一些波折,還曾有過幾次危險,但僅是幾人受零輕傷或驚嚇,並無大礙。不過對於當事人來講,無論是孫遭挾持並被擊暈,還是老孟被臉譜暗器掛傷腿,亦或是抓捕過程中趙遭勒脖留痕,想來教訓都是深刻的,他們甚或會記一輩子。
回城路上,雷捷等人大致了解了剛才情形,既知曉了羅程與疤哥的鬥智鬥勇,也清楚了自已曾給羅程造成的困擾,真是既感慨也唏噓,自也少不了難為情。
返回區城後,羅程直接回隸位,雷捷等人則回警局立審疤哥。
經過了簡單處理,疤哥臉上的血汙基本消失,但整個臉頰卻顯著胖了好多,牙也好像少了兩三顆。
和往常審訊不同的是,大張沒有上來就問,楞是乾耗了二十多分鐘。不過這對於疤哥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人家既不狐疑也不起急更沒開口詢問,而是大咧咧地發出了鼾聲。聽那高一聲低兩聲的節奏,分明是真睡著了,並非裝的。
我們陪你乾坐,你竟去會周公,哪有這樣的道理?於是大張啪的一拍桌子,大聲道:“耍他娘什麼肉頭?都到這地方了,還想著全身而退?”
呼嚕聲停歇,顯然疤哥被震醒了,但卻沒有睜眼,更沒開口。
大張又連著喝問了幾次,也點出了其間許多利害,可疤哥完全就是事不關己的架勢,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衝著屬下使了個眼色,大張暫時不問了。
屬下會意,立即執校
很快壁掛電視出現影像,同時傳出聲音:“好,我,我叫二娘們,是疤哥的姘頭。”
臉頰肌肉不由得抽搐幾下,但疤哥強忍著沒有睜眼。
電視上聲音繼續:“那我去找疤哥,正好看到大金牙從疤哥屋裡出來,整個人鬼頭蛤蟆腦的。我趕緊到疤哥屋裡去看,發現……”
“可疤哥根本不信,誰都可能背叛他,就大金牙不會。”
“他大金牙是他弟弟。到現在我也不明白,他倆怎麼會是哥倆呢。唉。既然疤哥不信,那我隻能另想辦法,就想到了假裝警方線人……”
聽著二娘們為自己做的那些事,疤哥不禁有所觸動,也很是欣慰,不虧自己對她的真心與深愛。
當聽到二娘們講被識破身份時,疤哥立即想到了一個人——羅程。他覺得,羅程完全有這個能力,至於這些警員們絕對是廢物。雖然疤哥的看法未畢完全客觀,但這次的判斷卻是絕對準確的。
“我參與的就是這個二號計劃,也不知道疤哥還做了什麼。”
“我是疤哥的姘頭,自是明白自己的位置,也清楚穩固位置的方法,那就是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的不。也正是因為這點,疤哥也才一直對我不錯。”
對於二娘們這些表示,疤哥不禁暗暗點頭:她是這麼也是這麼做的。
“嗚……疤哥,從十九歲我就跟著你,到現在整整十二年三個月……”
聽著二娘們這樣的表白,疤哥心裡**辣的,誰英雄便無情?疤哥始終覺得自己是個英雄。
“疤哥,也怪我呀。如果我早些了解一些你的事,早對你勸解一些,你也許……”
聽著話頭有些不對自個脾氣,疤哥不禁微微皺眉。及至聽到後麵的“立功”“我是為你好”等字眼,疤哥驚的睜大了眼睛。
“就今晚上,咱們先從……”
“四號家在……”
死死盯著畫麵,凝神聽著語音,那神情聲音口形都沒錯,就是二娘們在。
怎麼會這樣?她不會背叛我,也不應該背叛我呀。可,可這影像又怎麼解釋?
“疤哥,我是真的為你好呀,嗚……”
盯著屏幕上那個淚眼模糊的女人,疤哥雙眼急劇收縮了幾次,然後猛的閉上了眼睛。
注意到疤哥整個情緒變化以及現在痛苦神色,大張緩緩地:“大難臨頭各自飛,這也是人之常情,何況她也是奔著向善之路的,更值得肯定和認可。要不這樣,一會兒把她帶來,讓她當麵跟你,那樣可能的更清楚詳儘。”
“不見。”疤哥語氣很堅決。
大張與屬下相視一笑,隨即點點頭:“那也好,畢竟你也需要有一個接受過程。但現實就是現實,你要坦然麵對才是。先緩緩情緒,一會兒平穩了再交待。雖然比起她,你顯著稍晚了一些,但也還有立大功機會,可不要辜負了她對你的一片癡心與深情。”
疤哥臉上肌肉明顯又跳了跳,顯見情緒確實很不穩。
五分鐘,
十分鐘,
足足二十多分鐘後,疤哥的情緒明顯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