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芳。”
“還胡說?”
“焦小芳。”女人又換了名字。
大張“哦”了一聲:“哪裡人呀?”
“哪……艾河區人。”
“說具體點兒。”
“艾河區母雞鎮。”
“哈哈哈……”大張笑了,“你倒真能胡謅,我來給你說吧。艾河區雄雞鎮常翰林村焦小芳,你男人叫常來福。”
“對,來……他就是常來福。”女人說著,揚頭示意。
大張一下子拉下冷臉:“大睜兩眼說瞎話,他是莘彪,你男人是瘦長臉。如實交待你們的奸情,可以從輕發落,否則就等著吃牢飯吧。”
女人立時沒了答對,卻仍舊不予承認。
“那好吧,就讓你男人領著孩子來,讓你兒子好好認認。”大張說著,就要打電話。
“彆,彆,我說。”女人急著喊嚷,“我是焦小芳,是常來福老婆。我是被迫的,是他勾引的我。”
“是你勾引的我好不?從我一到村裡乾活,你就去現場搔首弄姿,還說我勾引你?”男人急道。
“你要不拿土塊迷我眼,我能拍領子、弄頭發嗎?上我家是讓你幫我打爐筒,又不是讓你跟我……那個。”
“快算了吧,早不打爐筒晚不打,偏偏等你婆婆兒子出門打?村裡那麼多小媳婦都沒去施工現場,咋就你去了?還不是男人常年不在家,你實在騷得厲害,專讓老子給你解渴呀。”
“你,你才解渴呢,我,我根本不想。”
“騙鬼去吧,要是不想的話,你能把我領到家裡,還能跟我在那店裡大……”
聽著男女二人狗咬狗,雷捷等人心中已有計較:一對狗男女。
這倆家夥也真夠奇葩的,為了證明自己無辜、被迫,使老勁了揭對方短,什麼都說,‘背上長個痞子’、‘睡覺磨牙’、‘能放屁’、‘常摳腳縫’這些都已經是最文明的話了。
“行了,行了。”實在沒法再聽那些惡心話,大張岔開了話題,“莘彪,詳細說說你這些天都做了什麼,從地震當天說起。”
“好。”莘彪應答一聲,講說起來,“地震那天我接到老板電話,說是到牛肚峪村乾活,要我……”
羅程睡的晚醒的也晚,睜開眼已經八點多了,這還是被鈴聲吵醒的呢。
看到是雷捷號碼,羅程趕忙接通了:“怎麼樣?”
“真是領導動動嘴,手下跑斷腿呀。你隻說了那麼幾句話就呼呼睡覺去了,卻害得我跑了大半夜,到現在還沒合眼呢。”雷捷發起了牢騷。
羅程心中一喜:“嗬嗬,辛苦了。這麼說,真有消息了?”
“人已經逮住,口供也審出來了,一對狗男女呀。”
“太好了,具體什麼情況?”
“審訊記錄、證據照片都發你郵箱了,自個看吧,我得睡覺了。”
羅程急忙喊住對方:“誒,等等。這麼快呀?在哪逮住的?”
雷捷揶揄道:“不知是他倆點兒背慌不擇路,還是你運氣好,想什麼有什麼。這倆家夥真在金峻嶺,定位直接定到了‘峻嶺溫情’酒店,過去就捂住了。”
“畢竟他倆隻是私奔,又不是亡命徒、刑事犯,要是那些家夥,絕不可能抱著個老號碼跑來跑去的。能夠逮住他倆,還是多虧你雷局長呀,萬分感謝。”
“來點實惠的,你是一兩年一升,也讓哥們打點秋風升個一級半級的。”
說笑著,兩人結束了通話。
羅程放下手機,直接打開電腦,點開了郵箱。
看著審訊記錄的那些內容,羅**是哭笑不得,也不禁覺得常來福可憐。辛辛苦苦在外打工掙錢,家裡竟養著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出事是早晚的。可憐與可憐不同,常來福的可憐更多是可悲,倒是小虎真的可憐。
看過審訊記錄,羅程又下載了圖片內容,頓時眼睛瞪大了,臉上也漸漸帶了笑意。
“篤篤”,敲門聲忽然響起。
羅程趕忙退出程序、關掉電腦,然後說了聲“進來”。
是恭欣來了,進門便問:“幾點走?”
“去哪?”羅程反問。
“當然是去常翰林村了。連著三天都沒見到人,還得繼續找啊,不能就這麼算了吧?”恭欣顯然帶著情緒,也話中有話。
“待會兒的。要不你先去樓下等著?”羅程給出回應。
“彆再拖延的人不在了。”恭欣嘟囔著出了屋子。
羅程靠在椅背上,仔細盤算起來。這事可得想周全了,不能操之過急,也不能久拖不絕,否則難免夜長夢多呀。
恭欣左等右等,一直等了兩個小時,已經十點多了,羅程還沒有喊自己。
這家夥又耍花招。薛欣帶著情緒,繼續散布起了謠言:羅程又在拖了,要一直拖到不了了之。
十點半鐘,肖陸生結束會議,回到市長辦公室。
肖陸生坐到椅子上,問跟來的金卓嘯:“艾河區那事咋樣了?”
“連著三天都沒找到人,常來福應該是特意躲開的。”金卓嘯回複道。
肖陸生“哦”了一聲:“區裡什麼態度,媒體呢?”
“區裡……今天好像沒去查。區裡宣傳部門也跟那些媒體接觸了,大部分媒體都表示可以大事化小,隻要滿足他們的小要求就行。但那幾家大的根本不買帳,表示要繼續報道,網上文章也堅決不撤,據聽說區宣傳部長麵子也不給。”
“還有嗎?”
“還有就是關於羅程的傳言,說是他故意在拖,隻到拖黃為止。市長,怎麼辦呢?”
“怎麼辦?繼續關注,實在不行……”話到半截,肖陸生又給出新的建議,“我們也要調查,獨立調查,秘密調查,懂嗎?”
“明白,我馬上去安排。”金卓嘯應答之後,轉身出了屋子。
望向屋門方向,肖陸生輕輕敲擊著桌子,自言自語起來:“怎麼回事,有什麼說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