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的女人容貌如昔,不,更添了點兒歲月的成熟,但又不成熟,仿佛還是高中那般。
仿佛
仿佛隻是睡了一覺而已。
“節哀,先生。”
“節哀”
一聲聲的節哀在他頭頂響起。
節哀。
讓他怎麼節哀。
她怎麼會死,不,這絕對是錯覺。江鬱站起來,起身,往外走,那兩個男人注視著他。
門口刷刷刷地擠過來物業的人,那些人滿臉都是新奇。
走到門口的男人猛然回身,走了回去,一把抱住了沙發上的女人,他低著頭,深深地看著。
這不是她。
雲綠。
她應該結婚了,應該過著很幸福的日子。不是的。
“先生,請問你是?”
“先生,節哀”
“請問您是”
男人一句話沒應,隻是緊緊地抱著懷裡的女人,她身子已經冷了。他抬起她的臉,“雲綠,你說句話。”
“雲綠,雲綠”他語無倫次,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山,牢牢地鎖著懷裡的女人,“雲綠”
他不停地喊著。
這不是真的,不是。
她沒死。
沒有。
“鬱哥,這是她的手機,她是服安眠藥自殺”醫院的人來了,物業的人來了,那兩名開鎖的男人也還在,許殿跟周揚也進來了,許殿拿著手機給他,江鬱緊緊地摟著懷裡的女人。
也沒接。
許殿卻低聲道:“你看看手機,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她這些年,似乎跟你所想的背道而馳,甚至,過得很慘。”
男人抬起頭,狹長的眼眸落在手機上。
許殿滑動頁麵。
程筱的信息。
撥出去的電話。
雲綠發給雲昌禮的微信。
程嬌給雲綠發的微信。
手機裡的相片,她自己的日常記錄,還有看醫生的病例,一樣樣的,觸目驚心。
她十個月沒有出門。
她沒有朋友。
雲昌禮兩年多沒來看她。
程筱句句嘲諷她。
程嬌說她不懂事,叫她不要打擾雲昌禮。
程筱說雲昌禮給她買了什麼。
她母親去世。她求著雲昌禮,她覺得活不下去了,想死。她買了很多安眠藥,她說她睡不著。
一樣一樣。
一條一條。
視線挪回了懷裡的女人,她閉著眼睛,麵容安詳。江鬱攔腰抱起了她,轉身就走。一大群人跟在身後,一路下到大堂,門外刷刷刷地跑上來三個人,分彆是程筱,程嬌,雲昌禮。
三個人看到江鬱愣了一下,又看到了他懷裡的女人。程筱踉蹌了下,雲昌禮想衝過來。
“綠兒。”
卻被攔住了。
男人抱著雲綠,走向門口,狹長的眼眸冷冷地掃了眼程筱等人。
那一眼。
令人遍地生寒,程筱直接跌在了台階上,江鬱走過去,長腿沒有邁開,踩上了她的手指。
哢嚓——
手指骨斷裂。
“啊——”
120車門打開,江鬱坐了上去。許殿等人跟上,雲昌禮追著出來,看向程筱看向程嬌。
一臉茫然,不知發生何事。
一個月後。
網絡上現了一條新聞。
【高挑美人模特程筱得罪hk黑幫被扔去紅燈區】
【雲氏企業破產清算,雲氏總裁手腳斷裂成了殘廢】
【雲氏股東程嬌摔倒在家成了植物人】
三個人出事都在同一天。很多人好奇,“這是怎麼了?怎麼全家人都一塊出事?”
“好邪門啊,怎麼會這樣,太恐怖了吧。”
“對啊,天呐我去紅燈區真的看到程筱,你們不知道她多受人歡迎,多少男人排著隊呢。”
“你說的我都想去了,好像還可以免費的對嗎?”
“我去過啊,感覺一般般,沒興趣回購,你們還是彆去了,我勸你們,皮膚很差不說,長得也沒那麼漂亮。”
“我也去過,沒覺得她有多好啊,真的,一般般吧,皮膚好糙啊。”
“沒人發現很奇怪嗎?怎麼這一家人突然這樣”
“聽說,我也是聽說的啊,好像是江氏集團動的手,你們看看解體的雲氏集團就知道了不少項目落入了江氏集團的手裡。”
“媽呀,之前不是說程筱跟江太子訂婚嗎?怎麼變成這樣了?新聞都是假的吧?”
“你們自己看看,現在還有他們訂婚的消息嗎?人家江太子根本就看不上程筱好吧,否則怎麼會讓她被那麼多人上。”
接下來的兩年多,江氏集團因各種項目上了新聞,但是卻再也沒有人能看到半點江太子的私人消息。
直到一個微博大v上來抱怨:我懷疑江鬱就是個gay!
江鬱這個名字最近常常出現在各大新聞裡,因為他與政府合作了某工程項目特彆大。
而且據說他設立了一個基金會名字叫雲綠,很奇怪的名字,但是這個基金會卻做了很多好事。
而經由這個微博大v的提醒,一群人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江太子?江太子終於有除了工作以外的私人消息了。
“怎麼回事?小姐姐,你怎麼懷疑江鬱是gay。”
“對哇,怎麼回事?難不成你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