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飯桌上的較量(2 / 2)

衛煦拿著衣服出去,傅則已經把水給弄好了。

“來一個個洗。”

傅則主要給傅尋他們倆洗。

衛煦笑看著傅言。

“我的笨閨女,你咋就被你爹給騙了呢?”

傅言笑嘻嘻的,她什麼都不懂。

“我今天晚上就是最勇敢的。”

衛煦無奈的搖搖頭,“洗洗你的小腳,那你自己晚上要是渴了,或者害怕,一定記得叫我。”

傅言晃晃小腳丫子,“我不怕,我膽子可大了。”

衛煦拿著毛巾給她擦擦腳,你是膽子挺大的,去到戰火紛飛的國家,還不跟家裡說一聲,歎了一聲氣。

“好了,咱們去床上。”

傅言伸出來胳膊抱著衛煦的脖子。

“娘,親親。”

衛煦也跟她貼貼腦門。

“你的襪子,明天早上如果自己會穿就自己穿,不會穿叫我或者叫你大哥。”

傅言大聲嗯了一下。

衛煦給她梳梳頭發,然後讓她躺在被窩裡,給她蓋上。

“睡吧。”手輕輕的拍著她。

小孩子又沒有什麼煩惱,沒一會就睡著了。

衛煦給她揶了一下被子,然後才出去。

傅尋跟傅遠也已經回房間了,但手裡還拿著傅則做的玩具。

“把這個給我,不能玩了,傅尋,你明天還要上課。”

衛煦伸手把東西要回來。

傅尋也不會不給,直接就給遞了過去。

衛煦給他們也蓋好被子,然後關燈出去,才開始收拾自己,盆子裡的水傅則都已經給她準備好了,洗好腳穿上拖鞋進屋。

傅則已經鋪好床了。

衛煦把堂屋裡的燈也關上,站在裡屋門口看到傅則在鋪床,她墊著腳輕輕的走到他的後麵,伸手抱著他。

“有沒有嚇一跳?”

傅則輕笑一聲,伸手握著她的手。

“你是都看過一遍了吧。”

衛煦鬆開胳膊,坐在床邊,伸手拿起來旁邊的一本書,“這是你們專業的啊?”

傅則從她手裡抽出來,“彆看了。”

衛煦跟他對視了一眼,還有些不好意思,耳朵有些燙,“那就睡覺吧。”

傅則伸手拉著她的手,“你跑什麼?我又不會怎麼著你?”

衛煦笑著略微皺眉看著他的眼睛,“我,我也沒說你會怎麼樣啊?有事說事啊。”

傅則看她還結巴,“我是跟你說,今天我吃飯的時候,覺得不對,那個飯菜的味道做的跟衛宴做的很像。”

衛煦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到冷靜下來,才疑惑的看著他,“什麼?你想什麼呢?”

傅則拉著她的手,蹭蹭她的手心,“我隻是覺得巧合,畢竟我們這樣的事情都發生了,不意外還有彆的,更何況,衛延對我們是真的好。”

衛煦還是不敢相信。

“可能是巧合,畢竟衛宴給你做飯的時候,你已經是個小老頭了,這味覺什麼的不準確也不一定。”

傅則把眼鏡摘了放在床頭的櫃子上,坐在床上,“我是老了,又不是失去味覺,你不信我?”

衛煦也上床坐在他的身邊,“沒有不信你,隻是需要證據,他是個孩子。”

傅則也隻是猜測,證據倒是沒有。

“好吧,那先不說這個事情了。”然後趁衛煦沒在意,就親了她一下。

衛煦才剛剛冷靜下來,這會又有些臉紅。

傅則很是快速,懷抱著她的腰。

“你是不是傻?都不會換氣的嗎?”說完輕笑一聲,伸手把燈拉黑。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傅言醒的比較早,一直在敲門。

衛煦很困,眼睛都睜不開。

傅則翻身看她一眼,才穿上衣服穿上拖鞋出去,打開門就看到傅言活力滿滿的站在門口。

“爹,我昨天晚上自己睡的哦,一點都沒害怕。”

傅則伸手一把子把她給抱了起來,“真棒,那你怎麼起來這麼早啊?”

傅言看她爹的頭發很亂,伸出來小手輕輕的給他按了一下,“我餓了,叫娘起來做早飯。”

傅則抱著她到堂屋裡,“你娘這些天照顧我跟你們很累,咱們今天吃國營飯店的,我們倆一起去買早飯回來吃,好不好?”

傅言不想讓娘很累,立刻就點頭,“看,爹,我自己穿的襪子。”

傅則嗯了一聲,“那你回去把外麵的厚褂子穿上,我也去穿上衣服,咱們現在去買早飯。”

傅言心情特彆好的哦了一聲,就轉身跑著去了自己房間裡。

傅則轉身回到房間裡,輕手輕腳的,又把衣服穿上關上門出去。

衛延大早上也聽到姑姑的敲門聲了,不得不說,小孩子的精力就是好,聽到他們要出去買早飯,他披著衣服打開門就漏了一個小縫。

“姐夫,我胡辣湯,油條。”

傅則心情還好,所以態度良好的點點頭。

傅言穿的是新衣服,父女倆是真的特彆的高興一起出門。

隔壁的胡嫂子大早起在院子裡摘了一個白菜,看到他們倆。

“呦,傅所長,你們倆這真是父女倆,頭發都是夠亂。”邊說邊樂嗬。

傅則也不是很在乎這個,跟傅言對視笑笑,牽著的她的手。

“咱們的頭發雖然亂,但咱們傅言長得最好看了。”

傅言也肯定的點點頭,“爹長得也好看。”

這次是去買早飯,帶了好幾個飯盒。

“一盒胡辣湯,一盒八寶粥,另外就是油條,還有水煮蛋。”每一樣都多要了一些,畢竟家裡的人多。

國營飯店打飯的同誌一看那個飯盒就趕緊抬頭看了一眼傅則。

“您來了。”然後就多打了一些。

她認識那個飯盒,當時在後廚放著的時候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有一邊上有個劃痕,不是很明顯,但她們飯店裡的人都記得,畢竟那件事情是真的大。

傅則也發現了,“同誌,該是多少就是多少。”

後麵還在裝油條,“咱們這打的都是正常量,同誌放心吧,沒多。”

傅則還以為是真的,但明顯瞅著都快滿了,“謝謝同誌。”

同誌笑嗬嗬的,看看旁邊站著的傅言心裡更是喜歡,這要是真的出事了,人家這一家可咋過啊,那些人也真是太壞了。

“好了,這都是你們家的。”

傅言已經好餓了,但她還沒洗臉洗手,也沒漱口,不能吃。

“謝謝嬸嬸。”

同誌聽見這奶呼呼的聲音,更高興了。

“不客氣。”

傅則手裡提著飯,就沒辦法牽著他,一大早還是很冷的,路上還給傅言講了一個故事。

到家的時候衛延已經給傅尋傅選倒好洗臉水,還給他們都洗好。

“姐夫,回來了,我來提吧。”

傅則遞給他,牽著傅言去洗手洗臉。

“傅尋,叫你娘起來吃飯。”

傅尋沒吭聲就直接走了過去,敲了敲門,“娘,起來吃飯了。”

衛煦睡的太沉了,聽到外麵的聲音,也沒有聽得特彆清楚,伸手先拿起來床頭上摘下來的手表看了一下,已經七點多了,瞬間就清醒,趕緊穿上衣服,邊出去邊隨手挽了一下頭發。

“你們都吃上飯了?”

衛延疑惑的看著她,“啊,我姐夫去店裡買的,您不知道嗎?”

衛煦看了一眼傅則,點點頭。“我知道,你們先吃吧,不用等我。”

傅言已經坐下來再剝雞蛋了,“娘,我頭發還沒梳,今天隔壁的胡嬸嬸還說我跟爹的頭發都亂呢。”說完還笑笑。

傅選哎了一聲,“說你頭發亂,你還高興啊,你是不是傻?”

傅尋抬頭看他一眼,語氣嚴肅,“怎麼說話呢?”

傅選頓時就不說話了,他就知道,大哥很護姐姐。

衛延在旁邊樂的跟不用去工作一樣。

“傅選,你怎麼不說了?”

傅選哼了一聲,裝的跟個小老虎一樣瞪他一眼。

衛延完全不怕,跟剛剛來的時候相比,他現在膽子足夠大,誰都敢挑釁兩句,這是他從前一點都不敢想的。

“你瞪我也沒有用啊,你本事就去瞪你大哥啊。”

傅則嘖了一聲,“吃飯呢,還那麼多話。”

衛延對他爺爺還是很害怕的,不,那是尊敬。

衛煦洗漱好坐下來,“都有什麼湯?”

“胡辣湯,還有八寶粥,堂姐,你嘗嘗胡辣湯,我們同事說,胡辣湯特彆好喝,做胡辣湯的還是這邊的有名的傳人。”

衛延一通的推薦。

衛煦拿家裡的勺子給自己盛了一碗。

傅言把自己手裡剝好的雞蛋遞給衛煦,“娘,爹說您照顧我們很辛苦,言言給娘剝雞蛋,等言言長大賺的錢都給娘花。”

衛煦看了一眼傅則,把雞蛋接了過來,“謝謝閨女,你自己也快吃吧。”

傅選看看姐姐,把自己手裡已經咬了幾口的油條一把子就舉到了衛煦的麵前,“娘,吃油條嗎?”

衛煦看著那根油條已經被他捏的不成樣子,尷尬的笑笑,輕輕給他推走,“你自己吃吧。”

傅選覺得自己已經儘過孝心了,噘著嘴哦了一聲就自己又埋頭吃飯。

傅尋已經長大了,不會跟妹妹弟弟一樣做這些無聊的事情了。

衛延看著他爹歎了一聲氣。

“傅言,以後你長大賺錢養堂舅舅,可以不?”

傅言心思很簡單的,立刻就點點頭,“好啊。”

衛延感動的不行,想起來上輩子他姑姑也是對他最好的那個,哦,除了他姐姐除外,全家上下都對他姐姐很好,因為爺爺說過,姐姐是最像奶奶的,他那個時候不懂,這麼看來,大家都把愧疚都彌補到他姐姐的身上了,可人已經不在,又有什麼用呢。

傅尋已經快吃完了,抬頭看著衛延,“堂舅舅,你要自己努力學習,工作,傅言不會養你的。”他是不能讓任何人欺負妹妹的。

衛延就知道,家裡的攔路虎,一隻一隻又一隻,長大之後更凶。

“我跟傅言開玩笑的。”

傅尋堅定地搖頭,“不能跟妹妹開這樣的玩笑。”

衛延惡狠狠的剝著雞蛋,他大伯永遠是他的克星。

衛煦今天一直都沒說話,隻是一心的吃早飯。

傅則也沒管他們小輩鬥嘴,這會看看時間

“吃完了嗎,吃完就該乾啥乾啥去,傅尋,你把自己的書包收拾好,上學去,衛延,你吃完醫院裡不是八點嗎?快點。”

傅尋已經吃完了,“娘,我們快期末考試了。”

衛煦想想時間,還真是的,很快了,“成,好好考,不用有壓力,考完放假,咱們就能一起回家。”

傅尋哦了一聲。

吃完早飯,衛延負責把碗筷都收起來,還要洗出來,不過這很簡單,不用刷鍋。

衛煦跟傅則一起去上班,順便把幾個孩子送到托兒裡,傅尋可以自己去上學。

“你今天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衛煦哼了一聲。

“傅所長,現在是大白天。”

傅則本來是想伸手牽著她的,但現在什麼都查,就算是夫妻在大街上也不能太親密,要是晚上下班還好些,畢竟天黑。

“好,那就晚上說,我晚上下班來接你。”

衛煦沒接她的話,轉身先走了。

晚上下班,傅則還真的過來接她,手裡還拿著一包糖炒栗子。

冬天晚上就黑的比較早,今天有零下幾度,出了研究所的大門冷風就直接撲麵而來。

“吃吧。”

衛煦看他一眼,“要不帶回家吃吧,幾個孩子還在家裡呢。”

傅則伸手接過來她的包,“不用,吃吧,路上又吃不完。”

衛煦拿出來一個嗑了下,這個栗子的香氣還是很醇正的。

“還挺甜的,你在哪裡弄的啊?”

傅則笑笑,“一個同事推薦的黑市,有老鄉炒的,拿來賣的。”

衛煦沒想到他還能去到黑市,“你小心點,以後彆去了。”

傅則知道,“就這麼一次,我記得我們剛剛結婚的時候,你說過喜歡吃栗子。”

衛煦自己都不記得說過了,“謝謝啊。”

倆人一起走在街道上,路燈很亮,但路上的人挺少的,要不就急匆匆的,燈光把他們兩個人的人影拉長。

衛延弄來了一隻雞,醫院裡有個大叔,說是給娃看病沒錢,抓了家裡的雞,想跟人換點東西,但這是違規的,沒人敢換,他去偷偷看了一下,按個大叔坐在醫院門口的牆角下哭。

他本來是想走掉的,但又於心不忍,記得同事說那孩子才幾歲大,他在那塊轉了好幾圈,這事要是被抓,肯定會連累爺爺奶奶的,但要是不幫,他真的睡不著。

他到最後還是過去幫忙了,本來是想直接借錢給他,就不要雞了,這在村裡家裡養隻雞不容易,他雖然到這裡來也沒有缺過錢花,但也知道現在的日子不好過,但老鄉非要給他,要不就個他磕頭,他實在沒辦法,才把雞接了過來,還又多給了一塊錢。

傅尋寫完作業從他們屋裡出來就看到他堂舅舅看著那隻綁著腿的雞,盯著看足足一個多小時了。

“傅選,堂舅舅中間沒動嗎?”

傅選在玩玩具,他剛剛還叫堂舅舅一起玩來著,但他都沒過來。

“對啊,大哥,你說堂舅舅是不是有病啊?”

傅尋看他看一眼,然後走到他的身邊,“堂舅舅,你看這隻雞乾啥呢?”

衛延心裡很是難受,他還在想今天那個老鄉要給他磕頭的樣子,錢真的很重要,他上輩子生活條件優越,這輩子即使在糟糕的六十年代,可以說幾乎沒受過很大的罪,沒為錢財發過愁,他真的不知道幾塊錢能將一位父親逼成這樣。

“你不懂。”語氣難得的嚴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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