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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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葉白就知道大家為何這樣如臨大敵了。

當霍承淵再度看向那名仆人時,他的眼神瞬間就變了——陰鷙而冷漠,冰冷而無情,男人深黑的眼眸深處沒有一絲光亮,與之對視就仿佛在凝視著恐怖的深淵。

葉白從未見過這樣的霍承淵,雖然他曾經很怕對方,但那隻是出於對未來死亡命運的憂慮。實際的日常相處中,霍承淵對他的態度總是溫和而耐心的,以至於葉白幾乎忘了,在腦內之書裡,對霍承淵這個主角的描述,可從未有過溫柔仁慈之類的話語——此時的霍承淵,也許才是更真實的他。

那名男仆眼看著霍承淵一步步朝他走來,已經抖如篩糠——網上關於霍承淵精神力的討論層出不窮,但公認的結論都是:“極其可怕”“慘無人道”。

據說這位可怕的公爵可以讓人生不如死,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崩解腐爛,蛆蟲在內臟裡爬進爬出,意識卻仍舊清醒;也可以讓人變成行屍走肉,精神被完全摧毀,終日渾渾噩噩,半瘋半傻;甚至還有傳言,說隻是與之一個眼神的接觸,或是一次擦肩而過,都可能讓自己在巨大的痛苦中猝然而死……

霍承淵在男仆麵前站定,他盯著對方的眼睛,輕聲問。

“是誰將那些花瓣交給你的?”

男仆拚命搖頭,嘴裡仍是之前的說辭:“我、我真的不知道!我隻放了普通的薔薇花瓣,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替換掉!”

“替換掉?”霍承淵漫不經心地撣了撣摘下的手套,仿佛隻是隨口一問,“你怎麼知道原本的花瓣是被替換掉的,而不是有人將新花瓣混雜在裡麵?一般來說,如果想掩人耳目,都會選擇混合而不是完全替換,散落在草地上的花瓣這麼多,你就那麼確認,裡麵完全沒有你曾經放進去的薔薇花瓣?”

男仆愣住了,隨即意識到:自己踩進了對方預設的陷阱,必須要儘快自圓其說才行。

他張嘴想要辯解,但不知為何,無論他怎樣努力,嘴裡遲遲都發不出聲音。

開始了嗎?驚慌的男仆心中驀地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這位可怕的嗜血公爵,擁有詭譎精神力的劊子手,終於要開始對我拷打折磨,嚴刑逼供了嗎?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男仆立刻感覺自己的喉嚨開始發癢,像是有千萬隻蟲子同時在啃咬,他本能地伸手去撓,卻覺得指間一濕,竟是撓下來一大塊血淋淋的腐肉!

他驚恐地大叫起來,嚇得在地上連滾帶爬,手擦過草地的時候,上麵的皮膚像脫落的牆皮般,一塊又一塊的皸裂掉落,露出裡麵血淋淋的血肉,惡心的蛆蟲密密麻麻爬滿了腐爛的血肉,很快將它們啃噬一空,隻剩下裡麵森森的白骨。

“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都驚恐地看著這一幕:在他們眼中,霍承淵隻是淡淡問了幾句話,甚至沒超過半分鐘,那位男仆的精神就突然崩潰了,他瘋狂地大喊大叫著,凸出的眼球中寫滿了恐懼,仿佛剛經曆完世上最可怕的酷刑。

“我說,我說,我全說!”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大叫著,眼淚鼻涕流了一臉,整個人宛若癲狂,“是、是夏海婭小姐讓我做的!是她讓我把那些花瓣填充進禮炮,並讓我不要告訴任何人,還許諾會我給一大筆酬金……我隻知道這些,彆的什麼都不知道了!嗚嗚嗚嗚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

頓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臉色煞白的夏海婭,她立刻氣憤地喊道:“他在說謊!這是汙蔑!惡毒的汙蔑!”

此時夏海婭最後悔的,就是讓人放花瓣的安排太過草率,沒有將自己完全摘出去——主要也是她太過自信,畢竟這裡是皇後殿下的主場,真出了什麼事,有皇後和德爾公爵掩護,怎麼查也不會查到自己頭上。

但誰能想到卡帝斯親王會蒞臨宴會,並在皇後想將人證帶走時,出言阻攔下來,甚至還將那位男仆交給霍承淵當眾刑訊,斷絕了他們私下再做手腳的可能。

見霍承淵也朝自己望來,夏海婭突然惡從膽邊生,指著男人怒氣衝衝道:“是你剛才刑訊時搗的鬼,是不是?你用自己的思想‘汙染’了那位男仆,灌輸了錯誤的認知,所以他才會顛倒黑白,出言汙蔑我!”

夏海婭對霍承淵精神力的“汙染”能力是有些了解的,她見男仆的反應,猜測霍承淵可能是使用了“精神汙染”,放大了那位男仆的心虛和恐懼,一位S級精神力者對普通人的精神壓迫是碾壓式的,所以那位男仆才瞬間崩潰,當場招認。

夏海婭當機立斷,雙目含淚地跪到皇後殿下腳邊,真情實感道:“皇後殿下,這並不是一次公正的審訊,我不能接受!我自願接受皇家刑訊官的審問,來證明我的清白!”

現在是不是清白其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趕緊搶回主場優勢,隻要皇後殿下不當場定罪,就沒人能把自己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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