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淵問寧婼道:“不知寧姑娘是想買什麼?”
寧婼笑了笑, 和蕭雲淵道:“隻是一件衣服罷了。”
她和寧妙的那些事是她的私事,就不和蕭雲淵說了。
蕭雲淵見寧婼不肯多說, 倒也沒沒再繼續深問下去, 他倒是還想和寧婼說更多的話,然而此刻蕭雲淵還是不能下馬車, 因為京中眼線頗多;而他在馬車內,寧婼在街上也不好與他多講, 所以寧婼又和他聊了兩句後, 便離開了。
蕭雲淵凝望著寧婼漸漸遠去的背影, 心中縱有千萬般的不舍, 但是他現在還不能挽留她。
“走吧。”蕭雲淵放下車簾, 對衛雲敬道。
“是,太子。”衛雲敬禦車欲離, 忽然問了蕭雲淵一個問題,“對了太子,您說寧姑娘每日上街,卻還是找不到自己心儀的東西, 會不會不是因為沒找到, 而是因為……”
蕭雲淵也問他:“因為什麼?”
衛雲敬頓了片刻,才道:“因為囊中羞澀。”
蕭雲淵聽了衛雲敬的話後怔了一瞬,待回過神來後也覺得此事並非沒有可能——寧婼是從製衣坊裡出來的, 製衣坊裡能買些什麼?還不就是衣裳和布料。
可是京中那麼多家製衣坊, 布料都是從江南進的, 除非是專門進貢給皇室的布料, 否則哪家買不到,何必這樣來回跑來回問呢?
或許真像是衛雲敬所說那樣,寧婼囊中羞澀,所以隻能貨比三家,挨家問問,最後選一家開價最便宜的買。
而囊中羞澀這種事,他目前於寧婼來說也不是什麼好友或是可親信的人,自然不會與他說,就算是熟人,這種事大部分人也會都赧於開口。
想到這裡,蕭雲淵便對衛雲敬道:“先停車,你陪我去做一件事。”
“好的。”衛雲敬先是答應了,隨後才問蕭雲淵,“不過太子,您要去做什麼事嗎?”
蕭雲淵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然而一會過後,當衛雲敬知道蕭太子要做什麼事之後,他忽然又寧願自己不知道的好,因為蕭太子是拉著他一起去跟蹤人家寧姑娘了。
因著不能被人發現,蕭太子還在馬車裡喬裝了一番才下來,在不引人注意的暗處一路跟蹤寧婼。
衛雲敬跟在他身後,看著蕭雲淵身為堂堂太子竟然做出這樣失禮的事,忍耐再三後還是忍不住勸阻道:“太子,您可還記得太傅之前教導您的那些禮法?”
蕭雲淵問他:“你忽然問這個乾嗎?”
衛雲敬忠心耿耿,不忍心看蕭雲淵誤入歧途:“屬下是怕您忘了,然後做出什麼無可挽回的事。”
蕭雲淵:“……”
“我不是在跟蹤婼娘。”蕭雲淵聽著衛雲敬這話先是困惑,等反應過來衛雲敬為什麼會這麼說後他又十分無語,然而他明白自己有讓衛雲敬故意去撞寧婼馬車的前車之鑒,這解釋對於衛雲敬來說可能有些蒼白。
而衛雲敬果然也道:“那您便和屬下先一起進宮,等恢複身份了,您再來見寧姑娘。”
蕭雲淵隻好掏出臨走前特地放在錢袋裡的銀票,對衛雲敬說:“我是去給婼娘送點錢,送完錢我馬上進宮。你也知道我們進宮後要處理很多事,恐怕我一時半會兒抽不出身兼顧婼娘。可我現在真的不忍心看她過的如此清苦。”
衛雲敬愣愣道:“原來您是要給寧姑娘送錢去啊?”
“不然你以為呢?”蕭雲淵反問他道。
“那就好那就好。”衛雲敬笑了兩聲,“不過太子您確定寧姑娘她會收下您的錢嗎?”
蕭雲淵和他說:“我當然不是直接拿錢給婼娘,她不會收的。”
衛雲敬不解:“那太子您是要?”
難道還有彆的送錢法子嗎?
蕭雲淵用行動告訴衛雲敬:還真有。
寧婼和逐雀在告彆蕭雲淵之後,又和逐雀看了兩家製衣坊,但是都沒問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後,覺得今日逛的差不多了,她的腳也又開始發痛,便和逐雀說該回寧陽侯府了。
結果兩人在走過一條湖邊小道時,看見張麵額為一百兩銀子的銀票忽然從半空中飄落,緩緩落到兩人腳邊上。
“這是什麼?”逐雀咦了一聲,低頭去看,結果在看到竟是張百兩銀票後眼睛驀地睜大,激動地對寧婼說,“姑娘!是銀票啊!是張一百兩的銀票呢!”
逐雀一邊說著,一邊就欲彎腰去撿。
但寧婼卻立刻攔住逐雀,蹙眉道:“等等,逐雀彆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