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2 / 2)

其實算起來,他見過寧婼許多麵,還曾經與她一起生活了數個月——他甚至連寧婼隻穿著輕薄中衣的模樣都見過,可是他就沒見過寧婼身穿大紅喜服的模樣。

此刻的寧婼斂目垂眸,雙手交握放於身前,靜靜地坐在床上,也許是他掀開蓋頭的動作有些粗|暴,帶起了寧婼鬢邊垂下的幾條金色流蘇,珠環相碰鳴聲清脆,在屋內的燭光下折射出些許柔和光暈,將寧婼的麵容襯得越發白皙柔美。

而寧婼也不似平日那樣妝麵素淨,她塗著緋紅的口脂,雙頰上泛起的紅暈不知是胭脂還是羞赧,垂下的眼睫似鴉羽,輕輕顫了兩下便小心地抬起望向他。

在對上寧婼雙目的刹那,蕭雲淵才驟然回神。

司禮太監拉長了尾音的聲音也在這時響起:“請殿下和太子飲合巹酒——”

隨後司禮嬤嬤便將托盤端到寧婼和蕭雲淵的麵前,托盤裡放著兩杯倒好的酒,寧婼剛想伸手去拿,蕭雲淵卻是兩杯都拿了起來,又將其中一杯遞給寧婼。

寧婼怔然地望著蕭雲淵,這一刻渾身的不適和疲倦似乎都又遠離了她,讓她眼裡隻能看到蕭雲淵和她越靠越近的臉龐,以及他呼吸時落在她唇上的吐息。

因此在寧婼的唇貼上酒杯的那一霎,她幾乎是以為蕭雲淵吻住了她。

她也不知道是酒力作祟,還是因為彆的什麼,合巹酒或許是嬤嬤們知道她不勝酒力,所以倒的不多,但入口的那一小股酒液卻像是烈火,叫寧婼臉上的酡色從耳根紅至了脖頸深處。

“寧姑……婼娘。”蕭雲淵喉結也滾了滾,結果一開口卻差點又是那句拘謹的稱呼。

不過也多虧蕭雲淵的這聲口誤,寧婼沒忍住彎唇笑了笑,就連司禮太監和嬤嬤都不禁笑了起來,隻是沒敢笑得太放肆。

蕭雲淵有些無奈,垂在身側的手抬起又無措地放下,像是想碰寧婼又不敢碰,最後他乾脆直接在床邊坐下,和寧婼麵對麵道:“你先更衣,然後吃些東西,我還要出去麵見朝臣。”

說完這句話,蕭雲淵又靠近寧婼,在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話說:“如果困了你就先睡。”

可今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呀,她能先睡嗎?寧婼聽完都愣住了。

不過愣神的除了寧婼,還有其他在寢殿裡服侍的宮人,畢竟他們也是第一次聽太子說了這麼長串的話,太子說話的語氣還那般溫和,與其說是在和人講話,不如說是在哄人,最重要的是——蕭雲淵在寧婼麵前沒自稱“孤”。

“照顧好太子妃。”看,蕭雲淵接下來吩咐宮人們的話就是與往常無任何區彆的簡短。

待蕭雲淵離開寢殿後,寧婼便立刻讓逐雀給宮人們分發賞錢,讓大夥都沾沾喜氣,寧陽侯府給了她好多添妝,寧婼現在可有錢了,而宮人們得了打賞臉上的笑都沒停過,又對寧婼說了好些祝福話才離開。

眼看屋子裡隻剩下逐雀和幾個自己從蘭芷院帶來的婢女,寧婼才長長舒了口氣。

“姑……太子妃,奴婢先服侍您更衣吧。”逐雀差點也因著不習慣叫錯了寧婼,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改了口。

反倒是寧婼聽著逐雀叫自己的這聲“太子妃”有些不習慣。

等卸了喜妝,寧婼因為疲倦和勞累而變得蒼白沒什麼血色的真實麵容就露了出來,寧婼沐浴淨身過後對著鏡子看了看,覺得她這個臉色大喜的日子瞧著實在難看,又沾了些口脂抹在唇上,讓臉色看著精神些。

寧婼幾乎餓了一整日,剛剛肚子還在叫呢,等到真正可以吃東西時她卻又沒了什麼胃口,不過寧婼也擔心自己會撐不住生病,便努力用了一碗肉鬆粥,這才回到床邊等蕭雲淵回來。

隻是寧婼真的很累,坐在床上時腦袋就跟小雞啄米似的一下下點著,讓守在她身邊的逐雀時刻著擔心寧婼會從床上跌下來。

而蕭雲淵從外頭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寢殿裡的人看見蕭雲淵進殿都下意識跪下想要行禮,卻被蕭雲淵抬手攔住。

蕭雲淵示意他們噤聲,隨後擺擺手讓眾人都下去,逐雀也不敢逗留,隻是擔心著寧婼會跌床所以一步三回頭,等她看到蕭雲淵在寧婼麵前站定後,逐雀終於放下了心,在離開寢殿時為屋裡的兩人合好了門扉。

蕭雲淵望著寧婼的腦袋越垂越低,最後“啪”地撞上他的腰,等到寧婼模模糊糊地抬起頭後,蕭雲淵就發現他的腰帶上映了一枚殷紅小巧的唇印。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周日是要給大家雙更的,但是明天我要出門一下,雙更挪到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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