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問潘雲田:“昨幾天他跟你們說過這件事沒有?”
潘雲田:“他說了呀,我以為他跟你們說過了。”
潘大章知道了怎麼回事。
這個四叔以前做什麼事都是不把自己家放在眼裡。
這回他也是一樣。
他對潘雲田說:“禮物我們自己買了,就不跟大家合夥了,牌匾嘛,我們自家去買一個也不是問題。”
果然孫瘸子雜貨店,擁擠了十幾個潘族叔伯兄弟。
三叔潘有久象是主事人,正在讓孫正輝把十多家人的名字寫去。
潘雲田走進去對他說:“有久叔,大章回來了,他說他家單獨買了禮物,就不參加一起合夥買禮物了。”
潘有久:“不參加就拉倒,反正我也沒準備讓他家參加,他家是個異數。正好牌匾也寫不下那麼多的名字,你們後麵幾家就一家寫一個人的名字吧。”
潘大章正好站在他身後,他兒子潘生福也在他身邊。
他看見牌匾他叫孫正輝寫的名字是潘有久第一個,然後是他三個兒子的名字。
跟他關係較好的都把名字寫去了。
“四叔,我看你才是潘屋的異數吧,你這樣做事,你認為很合理麼?”
潘大章等他把話說完,忍不住冷冷地懟了他一句。
潘有久回頭看見潘大章,老臉一紅,翻了翻白眼。
若是換在以前,他早急眼罵人了。
可是現在這老小子似乎牛得整個月舟村都出名了,他若是跟自己對著乾,恐怕明天整個村都會知道他出了洋相。
他忍!
你大章臭小子想壓我一頭,告訴你,還沒門。
潘大章看見孫正輝雜貨店還掛著另外一塊牌匾。
體積比他們現在寫的這塊還太了許多。
“孫叔,麵這塊牌匾賣多少錢?”他問。
“你想要的話,6塊6毛8賣給你。”孫正輝眼睛一亮,他知道潘大章這年輕人是個能人,潘有久這種泥蛇,那裡是他的對手。
“孫叔,我買了。也麻煩你幫我寫字。”
他把七塊紙數到他手裡。
“剩下的算是你寫字的報酬,孫叔寫得一手好字,應該值一點錢的。”
這話說得孫瘸子一身都酥。
說到心坎裡去了。
他慌忙把牌匾取下來,抹拭乾淨,抽出裡麵那張圖畫,準備在麵寫字。
潘有久惱火了:“孫老板,這邊還沒搞完呢。難道我這個就不搞了?”
孫正輝想:你個臭蛋,寫字就知道拿來讓我寫,明顯知道我店裡有牌匾賣,還特意跑到俞督縣城去買。
拿牌匾來給我寫字,隻是一開始買我一包二毛五的香煙。
才給我抽一支,就再不舍得遞煙了。
你算老幾,我要幫你忙。
他看了他一眼說道:“反正你那張牌匾就隻能寫這麼多名字了,寫不下了。你就自己裝回去吧,我這邊忙著呢。”
潘有久:“這不是那有一小塊空間嘛,還有五戶人,一家寫一個名字,把字寫小一點,勉強寫得下就行。”
孫正輝聽了覺得好笑:“你覺得這樣搞合適麼,不怕夏祺人看了笑話你們。”
他指著桌毛筆說:“你覺得合適,你自己去寫。你潘有久也是讀過書的人,寫幾個名字你會寫不出來。”
潘有久:“我這不是寫字沒有你寫得這麼好嘛,不然我會叫你寫?”
真實情況是他不舍得買墨汁和毛筆。
孫正輝不理踩他,他問潘大章:“麵準備寫幾個人的名字?”
潘大章看了一眼幾個還沒寫名字的幾家,問道:“這牌匾的錢我不用你們出,為了大家都有麵子,你們幾戶是否願意把名字落到我這張牌匾?”
他讓孫正輝也寫賀禮:電飯鍋一個,絲稠被麵一付,毛毯一張。
豬肉若乾斤。
其他人看見了都瞪大了眼睛。
他一個人就買了這麼厚重的禮物,我們這邊十幾戶人買的禮物跟他都差不多。
這不是啪啪打臉麼?
潘雲田兩兄弟的名字還沒有寫到剛才那塊牌匾去,心裡正惱火呢。
“大章,我跟你這裡拚夥,有久叔,你那邊我和勝遠就不參加了。”
他遲疑著對潘大章說:“大章,等下按人頭算,多少錢我付給你。”
潘大章:“不用付錢,這些就我出錢買就行。你若是過意不去,孫叔店裡熱水瓶也有,麵盆都有,買一樣寫牌匾就是。”
潘雲田眼前一亮:“這主意好,我買一對熱水瓶去。”
一對熱水瓶也三塊多錢了,我潘雲田也不是混得很差的人。
“好,我給你寫,熱水瓶一對。”孫正輝高興地說。
還是這潘大章懂事,又給我帶了一單生意。
潘雲青和他老爸潘建福和他二叔潘建偉低聲商量了幾句。
潘建福說:“大章,我和建偉兩家男丁名字都落到你那張牌匾去。我家送賀禮為花生油十斤,還有老大潘廣春也要寫去。”
潘建偉:“我跟二個兒子名字也寫去,送賀禮黃豆十斤。”
剩下幾人都表示把名字寫到大章牌匾去。
賀禮麵多了許多禮物。
潘大章對孫正輝說:“下麵落款名字,按照輩份來排,雲田哥老爸是老大,他兩兄弟名字理應排前。”
潘有久見風頭都被潘大章這小子蓋過了,於是惱火地起身離開了。
名字已經落到他牌匾的幾戶,無奈也跟隨他走了。
這邊把名字都落好。
孫正輝雜貨店又多買了幾樣貨品。
他心情特彆爽,建議說:“你這裡送的禮物已經夠多了,假如有個嗩呐,熱熱鬨鬨送去,影響就大了。”
潘大章笑著說:“還是孫叔見過世麵,恰好我帶了一把嗩呐回來。大家把禮物拿好,大家一起熱熱鬨鬨去賀喜德東哥的婚禮去。”
在場的除了溫小芹,沒人知道潘大章會吹嗩呐。
潘雲田都擔擾地說:“還是請專業的吹嗩呐師傅去吹才好。”
潘大章:“放心吧,我吹的嗩呐不比嶺背的郭嗩呐差,不信,你等下聽就知道了。”
去夏祺村也不遠,眾人都決定走路去熱鬨。
潘小章主動找了一根扁擔,把幾樣最貴重的禮物,挑起走在最前麵。
兩個抬牌匾的走在第二。
另外幾戶提著禮物緊隨其後。
鄒秀花、溫小芹跟其他幾位嬸嬸、嫂嫂、堂姐堂妹緊隨其後。
潘大章吹著歡快的嗩呐曲子,走在中間位置。
嘹亮的嗩呐聲,而且是優美的嗩呐曲子,驚動了他們路過附近的村民。
許多人走出來觀看。
“這年輕人是誰,吹的嗩呐這麼好聽呢?”
“是呀,我也從來沒聽過吹得這麼好聽的嗩呐。”
“電視聽過。他到底是誰呀?”
“我知道他們是潘屋人,那個潘德東今天跟夏祺村的謝支書女兒結婚,他們是去夏祺村喝酒的。這個吹嗩呐的就是潘大章。”
“啊,他就是潘大章呀?這後生崽聽說又在縣城汽車站對麵開了一間錄像廳,你說他這麼小,掙錢就這麼厲害呢?”
走在前麵不算遠的潘有久幾人,回頭看見潘大章一夥又吹嗩呐,又是個個手提了禮物,相比於自己這幾個人,隻有潘有久和他兒子潘生福挑著禮物,頓覺臉發燙。
汗顏啦!
潘有久也是臉色陰沉,他催促著大家走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