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肖建慶的事,潘小青也知道個大慨。
“這瘸子把鐘裁縫捅傷後,人被派出所的人抓了。那個鐘裁縫父子也不是善茬,把他山明鎮那間飲食店和他父母在甫錢鎮那間店都砸了。那個謝依婷的工作也被舉報到單位,以生活作風問題為由,可能要被單位開除了。那女人挺著個大肚子說回上海老家去了,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潘小青幸災樂禍地說。
兩人閒聊了片刻,便起身離開了。
不一會溫玉慶兩夫婦來了,潘大章把兩人迎進門。
正在廚房跟溫小芹油炸排骨,魚,以及芋包的鄒秀花,聽見溫玉慶的聲音,慌忙走了出來。
“來了,剛剛我還跟小芹念叨,你們還沒出來。唉,來就來嘛,買什麼禮物。”
鄒雪花也是呀呀地比劃,高興得滿臉歡喜。
馬上進了廚房去幫忙。
潘柴久把溫玉慶招呼進客廳去看電視聊天。
潘大章泡了茶。
悠閒看著電視。
潘小章跑進來叫他。
“哥。對麵機耕道上,來了一幫人,好象是水南的舅舅他們。你去看看。”
這話恰好給鄒秀花聽見了。
“去年十月十八,他們隻來了三個人,就是你們的三個舅媽,吃餐午飯就急匆匆回去了。”
潘大章走到庭院門口,果然看見是鄒春國一行人。
幾家人幾乎全部都來了,後麵還有一個老頭和老太婆。
“三個舅舅和舅媽,包括他們的小孩,還有外公外婆都來了,確實是一幫人。”
潘大章對老媽說:“小章說的一幫人,確實沒有說錯。”
鄒秀花即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今年是因為大章岀息了,所以引起他們重視了。”
人情冷暖就是這麼現實的。
全家人都到門口來迎客。
在五百米開外,三舅鄒建國開始點燃一串鞭炮,向潘家走來。
幾個大人手上都提著禮物,大舅舅跟二舅還抬著一塊牌匾。
“嗬嗬,夠隆重了,我們也要燃鞭炮迎接。”
老爸已經也拿出一串鞭炮點燃。
潘大章拿出嗩呐,吹奏起《迎賓曲》來。
曲調高昂明快,優美動聽。
“咦,大章還會吹嗩呐,而且還吹得這麼好聽。比嶺背嗩呐張都吹得好聽多了。”
鄒春國都感到稀奇。
“姐姐、姐夫,你們幾年前建房的時候,我們幾個都沒送一個匾,這次借這個機會,送一塊牌匾來,彌補以前的做得不足,望彆怪!”
潘柴久和鄒秀花連連說:“幾個弟弟看得起沒用的姐和姐夫,送這麼一份大禮,我們都很高興。”
潘大章這時把《迎賓曲》吹完了,帝助老爸把牌匾抬到客廳,放在中間祭台上。
鄒秀花把叔嬸兩人扶進客廳。
“叔叔、嬸娘,以前都沒來過這裡,今年走那麼遠的路過來了,辛苦了。”
鄒春國說:“兩個老的走十幾裡路,肯定不行。我們是坐壩上組一個人的拖拉機過來的,回去還坐他的拖拉機回去。”
兩個老人跟溫玉慶兩夫婦也是認識的,開始熱聊了起來。
三個舅媽都說要去廚房幫忙,被鄒秀花攔下了。
“不用了,我家小芹特彆能乾,我在廚房都是幫她打下手的。”
她讓潘小章特意照顧庭院內那二隻大狗,彆讓它們傷人。
還有六七隻小狗,小心舅舅家的小孩,彆被狗咬傷了。
二舅看見潘大章,隻是一個勁地誇。
“我家的大章真的是了不起,又會賺錢,讀書還是學霸。姐、姐夫,你們真是好福氣。以後能夠跟你配對象的妹子也是好福氣。”
二舅媽背後拍了他一下,笑說道:“你真的是眼光不好使,看見廚房那個妹子麼?那就是大章的對象。”
二舅去廚房看了一眼,笑嗬嗬走出來:“大章眼光真不錯。”
大舅鄒春國疑惑地問潘大章:“剛才我們路過碾米廠,看見那裡正在建房子,全部是鋼筋水泥砌紅磚結構,月舟村誰家這麼有錢?”
潘大章笑道:“舅舅,彆人家不行,你外甥我可以,那塊地皮全部給我買下來了,現在叫工人起房的也是我。老家這裡肯定要起一棟象樣建築的。”
他指著老宅這邊周圍的情景說:“這老宅這裡,居往條件不好,你看,觸目看見的都是野草荒墳,不適宜長久居住。現在碾米房那塊地皮好,可以說是整個月舟村最好的一塊地皮。”
鄒春國此時隻有震驚和各種不可思議了。
“你是準備建一棟彆墅,那要花費多少錢?”
“不多,三萬五千多元吧。”
三舅鄒建國也湊了過來。
“大章,碾米房那棟在建的房子是你叫人建的?”
他想說的是:建房子也不叫我。
前幾年建這棟老宅,姐和姐夫不叫他建,叫本村泥水匠去建,他一直心裡不爽,還多次在他們兩人麵前發過牢騷。
現在建房又不叫我,還把我當親戚看待麼。
潘大章一眼看穿了他心思。
“三舅,我們可以過去工地看看,你幫助指點指點。”
鄒建國:“這種鋼筋水泥建的房子我也不懂呀。”
鄒樹國插話說:“老三隻會建土坯房,砌土磚,恐怕紅磚都還沒砌過。”
鄒建國:“沒砌過,我不會學,做這一行的什麼東西會學不會?”
鄒春國:“現在反正也沒事,去大章建新房的工地去看看。”
鄒秀花把也想跟去的老叔勸住了:“叔,你腿腳不方便,就彆跟他們去。”
溫小芹見大章要帶幾個舅舅去看彆墅工地,於是找出那把嗩呐,塞到他手裡。
“今天是好日子,拿嗩呐去彆墅工地吹上一曲歡快喜慶的嗩呐曲,熱鬨熱鬨。”
潘大章捏了捏她粉嫩的臉蛋,笑著說:“還是小芹芹想得周到。”
他帶幾人朝對麵碾米房方向走去。
溫玉慶也跟在他們後麵,來到工地。
碾米房沒開工。
但是彆墅工地,郭建設正在帶領工人澆灌水泥。
將水泥河沙按比例倒入攪拌機,然後注入水,攪拌片刻,用鬥車把攪拌後的水泥沙漿倒入用模板釘好的,綁好鋼筋的地基之中。
另外有人負責用震動棒把水泥填實。
潘大章去雜貨店買了幾條岡煙。
給每個工人都遞上一包。
工人都特彆高興:“老板真是大方,發煙都是發這種好煙。”
給幾個舅舅也遞了煙,溫玉慶卻說不會抽煙。
鄒建國專注地看他們施工。
郭建設看見大章一夥人來到工地,也主動走過來。
“郭師傅,今天是倒水泥呀?”
“是呀,今天要把全部釘好模板的基腳全部倒上水泥沙漿,而且中途不得停頓,可能中午吃飯都沒有時間。”
潘大章:“那辛苦了郭師傅,你也去忙吧。這幾個是我舅舅,我帶他們來逛逛的。”
郭建設聽說是他舅舅,也就不再說什麼。
一般施工工地,其他閒人是不給進入施工現場的。
三舅看了施工現場後,也確定自己對於這套施工工藝並不是很熟練。
“看樣子,我也要去學學這種工藝才行,我斷定以後建房,都會建這種鋼筋水泥房,不會再有人造泥土房了。”
潘大章當然知道,幾年以後,就算是農村,都不會有人造土坯房了。
全部都是鋼筋水泥建築。
“三舅,你實在想去學這種工的話,你先把我新店裝修好以後,我就介紹你過來跟郭師傅他們做,做上一二個月,基本工藝也學會了。以後遇到這種工就會做了。”
鄒建國連連點頭:“對,乾完你那個新店,我就來這裡乾。隻是不知道,他會給我多少錢一天?”
學徒工一天才一塊二毛錢,師傅二塊錢一天。
潘大章跟郭建設說了隔幾天來工地做工的事。
郭建設表示沒意見。
“我給他二塊錢一天的工資吧。”
鄒建國高興地說:“好,好,我來跟郭師傅做幾個月工。”
三個舅舅看了彆墅施工現場,都讚不絕口。
這時兩個吹嗩呐師傅走進庭院。
“兩位師傅,我們並沒有請人吹嗩呐呀,是角頭廟請你們來吹的吧?”
兩人是嶺背嗩呐張的徒弟。
他們說:“是晨光公叫我們過來你建房工地吹嗩呐賀喜的,他說你這次捐款最多,專門叫我們來吹幾首歡樂的曲子,以示慶祝。”
晨光公還是一個講信用的人。
不過,吹嗩呐麼,不需要你們,我自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