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章把編輯約稿,以及一些作家和詩人來信塞進書包,其他的讓謝主任自行處置。
五金店溫小蓉也替他收到了不少信件。
這些信他也沒有時間去看,更不可能去回。
時間上不夠。
去塗永媚班主任處報了名,繳了學費,領了書本,到了教室。
他去謝東生辦公室拿信件的時候,溫小芹就已經去報到,拿了書進了一班的教室。
看見蘇婉蓉,於是坐到她同一張書桌。
“你應該去另一張桌子,跟班長同學坐一起才行。”蘇婉蓉調侃地說。
“我不要跟他坐一張桌子,跟你坐在一起就挺好,你不會是嫌棄我吧?”
她看見吳翠雲也坐在旁邊,她那張書桌也可以坐。
“我有什麼資格嫌棄你,你成績提升的速度全校第一,你是我學習的楷模,我要伺你請教經驗。假如潘班長不對我有意見,我希望你跟我同桌。”
坐在後桌的淩翔聽見了她們的對話。
探過頭來說:“借潘班長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家裡肯定是溫同學當家的。對不對?”
潘大章此時走進教室,被淩翔拉到同桌。
“潘班長,你對象不要你了,嫌你太花心了,還是勉強跟我坐一桌吧。”
旁邊的程雪梅敲了敲桌子說:“彆得了便宜又賣乖呀,像班長這種大名人,誰都願意跟他一起坐的。”
淩翔嗬嗬笑著說:“程同學不願意,上學期潘班長可是跟程同學同桌的,意思是我不該拉潘班長跟我同桌了?”
溫小芹偷瞄了程雪梅一眼,隻見對方眼晴裡全是大章的影子。
連坐在旁邊跟她閒聊的程雪蓮,也像女兒國國王看見禦弟哥哥一樣,含情脈脈。
這程雪蓮是校長的女兒,學習成績不怎樣,分在四班。
平時喜歡來找堂姐玩,順便看看俞督中學的名人潘大章。
班上蘇婉蓉幾個女生都不喜歡跟她說話。
連堂姐程雪梅有時都嫌她礙事。
“老師要來了,你快點回你自己班上去,想來一班,你就跟人家溫同學看齊,努力用功,爭取跟潘班長同一個班。”
程雪蓮都囔著說:“姐,人家說近水樓台先得月,你都跟他一個學期的同桌了,彆說得月,連影子都沒得吧。哈哈……”
這堂妹說話有時讓人聽了討厭煩悶,毫無顧忌,也不顧場合。
她真想掐她一把。
程雪蓮看時間上差不多了,站了起來嘻笑著對潘大章說:“潘班長,上個學期你是坐這裡的,這個學期也應該坐回這裡,水性楊花可不行哦。”
見老師進了教室,她趕緊起身溜了。
塗永媚掃了一眼在座的同學,有幾個刷下去了,有幾個升上來了。
她給大家介紹新進來的幾個同學。
“我這裡要特彆表揚溫小芹同學,第一學期分在第二十班,第二學期就升到三班,這個學期升到一班,這上升的速度,全校再沒第二個人。上次化學競賽,已經獲得了十月份去京城參加特訓的資格。我們學校今年史無前例地取得了優異的成績,高三班的何誌宏取得物理組。潘大章同學取得數學組競賽第一名好成績,是岡州地區第一名,這成績不容易。潘班長是我們班的驕傲,是我們學校引以為傲的榜樣。大家要向他看齊。還有化學組的蘇婉蓉和溫小芹同學,都進入了國家特訓隊。
能夠進入特訓隊的同學,隻要在競賽中取得名次,幾所名牌大學的大門就已經為你們敝開了。
加油,老師期待你們的好成績。”
進入特訓隊的人大部分人都可以取得好名次的。
塗老師總結了前一個學期班級的學習情況,希望新的學期大家都取得進步。
幾個班乾部保持不變。潘大章依舊是班長。
座位做了適當調整。
因為一班的同學自律性比較好,座位安排也沒有強製性規律。
總體學習氣氛還是比較融洽,所以也沒必要重新編排。
她特意看了一眼溫小芹和潘大章兩人,知道他們兩人關係不一般。
這次沒有選擇坐在同一張書桌,而是分開坐,她認為這樣安排還是比較合理。
按照慣例,九點半去禮堂聽程校長做開學報告。
潘大章找了一個並不顯眼的位置,校長在上麵講話,他拿出書包內的信,開始起來。
一般的刊物編輯約稿,他也沒興趣去回。
但是有些作家和詩人的來信,他還是要找個時間回複的。
其中有一封魯省叫管淇軍的作家寄來的一封信,想跟他探討地域特色性的問題。
“我是一個農民,長期生活在鄉村這片具有濃鬱特色的土地上,熟悉村民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我也過其他作家的,其中你寫的《陌生城市》讓我深受啟發。
看了你的,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中的人物都有自己的特色,而且個個都是與眾不同的。
那城市、那人物,全部都是活的。從你的裡,我學到了許多。……”
洋洋灑灑寫了幾千字。
這老管此時隻是一個闖入文壇不久,並沒有多大影響的作者。
前世二十多年後,他獲得一個國際性文學大獎,成了文壇上炙手可熱的著名作家。
但同時也遭到了國內某些有偏見者的批評。
接下來的幾年就是他作品大豐收的幾年。
各種文學大獎會接二連三地落到他的身上。
他這封信,肯定是要回的。
雖然他此時躲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信,但是台上講話的程子恒校長還是幾次提到他的名字。
還特意扶了扶老花眼鏡,在人群中搜尋潘大章的身影。
半天沒找到,把問詢的目光投到了一班班主任身上。
“小潘難道今天又有事,沒有趕來參加開學典禮?”
是市文聯或縣文聯把人叫去了?
塗永媚知道校長的意思,她用手指指向一個角落。
潘大章正埋頭看著一封信。
全校師生的目光都唰的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哇,名人就是名人,一封信都十幾張信紙,上麵都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我六七百字的一篇作文都湊不夠數字,人家寫封信至少都幾千字。唉,真是人比人得扔……”
“說不定是某個女孩子寫給他的情書呢?有些文化水平高的女孩子,寫起情書來也是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