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29(1 / 2)

(爺爺比我大三歲[七零]);

前一天睡得晚,第二天自然起得就晚。

楚酒酒被叫起來的時候,一個勁的揉眼睛,如果不是楚紹撐著她,她能表演一個當場栽倒。

……

好不容易起來了,楚酒酒換完衣服,楚紹走進來,從衣櫃裡拿出兩塊錢,遞給楚酒酒。

“一塊錢給你買東西用,另外一塊是應急的,沒有特殊情況,就不許用。”

一塊錢已經很大方了,村裡小孩有的一年到頭都領不到零花錢,隻有過年,大人會給他們幾分錢花,而條件好一點的小孩,每次也隻是幾分一毛的給,拿著這一塊錢,楚酒酒自己沒感覺,但她已經算是這個村裡的白富美了。

楚酒酒把錢接過來,乖乖應下,然後被楚紹牽著,走出去和韓生義彙合。

韓生義不知道在他家門口等了多久,看見楚酒酒出來,他站直了身子。

揮手跟楚紹說再見,踏著清晨的陽光,楚酒酒和韓生義一起離開了青竹村。

現在還不到早上七點,太陽已經開始刺眼了,楚酒酒沒有鬥笠,隻好儘量低下頭,有些路段有樹木,投下的陰影能遮陽,可有的路段隻有農田,放眼望去全是平地,連個細竹竿都沒有。

打開自己帶的小竹筒,楚酒酒喝了兩口井水,繼續說道:“原來抓藥是用來做這個,那這些藥材,是不是都很貴?”

韓生義:“我抓的這些不貴。”

韓爺爺身上的病很多,但需要按月抓藥的,就隻有這個風濕,而韓爺爺是來了青竹村以後,常年勞累、又不適應這裡的氣候,才得了這種病。黃大夫來給他看病,一開始開的方子更複雜,隻是後來為了照顧韓家的情況,把那些貴的藥材全都替換成了便宜的藥材,藥效雖然打了折扣,但最起碼,他們能負擔得起了。

楚酒酒喔了一聲,開始在心裡盤算,怎麼讓韓爺爺喝下她家項鏈泡過的神奇之水。

不管有沒有用,先試試再說嘛。要是真的有用,她就能幫韓生義省錢了。

兩人就這麼一邊聊一邊走,楚酒酒走得慢,韓生義遷就著她的步伐,等到鎮上,估計一個半小時都過去了。原本起個大早是為了少排隊,現在看來,排隊是免不了的了。

楚酒酒不知道這些,韓生義也沒告訴她,兩人繼續拖拖拉拉的前行,路過一片玉米地的時候,楚酒酒聽到一個女人的笑聲,小腦瓜跟探測儀一樣,刷的一下,就扭了過去。

玉米地的玉米杆已經長得很高了,但是葉子並不茂盛,當地種植玉米比較少,而且成熟的晚,將近十月才能收獲,現在稀稀拉拉的一大片,裡麵要是有個人,外麵也看得見。

就比如現在,楚酒酒很清楚的看到裡麵有一男一女,女人正對著他們,男人則是背對,楚酒酒看到那個男人抬起手,用一種比較奇怪的方式摸了摸那個女人的辮子。

他摸的又慢又用力,而且中間還停留了一下,楚酒酒能感覺到很奇怪,但她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很自然的,她把頭轉過去,問韓生義:“生義哥,他倆乾嘛呢,那個男的為什麼要揪她辮子啊。”

韓生義:“…………”

他年紀也不大,但是在這方麵,他早熟一點,看出那兩人的關係,韓生義登時臉紅起來,他不說話,拉著楚酒酒的手,往前快走了好幾步,然後他才低聲說道:“那兩個人在處對象。”

楚酒酒仍然是一臉的疑惑,“處對象為什麼要揪辮子?為什麼要跑到玉米地裡去?”

韓生義:“……”

他怎麼知道,他又沒處過對象。

想了想,韓生義解釋道:“也許他們在害羞。”

楚酒酒更不明白了,“處對象為什麼要害羞,這不是正大光明的事嗎,耍流氓才需要害羞吧?”

韓生義一時語塞,“……也有可能。”

但是那個女人笑的很開心,不像是被耍流氓的樣子,估計人家還是在處對象。

楚酒酒還小,腦子裡沒有那根男女關係的弦,自然就對這種事情不怎麼關注,好奇過以後,就把它拋到腦後了。來到鎮上,楚酒酒先跟著韓生義一起去藥店,在中藥櫃台排了半小時的隊,才終於輪到他們。

好在藥方裡的藥材都不稀有,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都能買到,要不然,今天沒買到,明天他們還得來一次。

滿滿一大包中藥,用牛皮紙包好,這些是一個月的量。這些藥材不是用來熬藥湯的,而是做藥丸,一次熬一大鍋,晾涼以後搓成一小粒一小粒的藥丸,一次就夠一個月,用這種方法,可以省不少柴火,也省力氣和時間。

楚酒酒對搓藥丸躍躍欲試,本來這就是韓生義的活,見她這麼好奇,韓生義便答應,搓藥丸的時候也讓她幫忙。

出了藥店,韓生義問她還想去什麼地方,楚酒酒扯了扯他的袖子,說想去供銷社看看。

韓生義以為她是想買東西,沒想到,楚酒酒說的來看看,還真就是“看看”。

……

站在收肉蛋草藥的櫃台不遠處,楚酒酒伸著脖子觀察每一個來櫃台賣貨的人,大多數都是帶著雞蛋來的,一個雞蛋六分到八分錢,按個頭論價錢,有些人帶的雞蛋多,價錢還能稍微往上漲一漲。有人覺得太便宜了,想跟售貨員講講價,結果被售貨員噴的麵子裡子都保不住,最後隻能悻悻的離開。

雞蛋是供大於求,而草藥,就是供不應求了。

來賣草藥的都是住在大山裡的山民,青竹村雖然也靠山,但村民們都住在山腳下,對山裡的情況沒有那麼熟悉,而這些人,是在山上長大、又在山上娶妻生子,幾乎可以說,他們就是大山的一部分。

他們知道哪有草藥,哪些東西看似不起眼,實際價值千金,其他山民過來的時候大包小包,除了帶草藥,還帶來了不少山貨,有肉、有果子、還有皮毛和蛇乾,而有個山民,他就帶了一個臟兮兮的紅布,展開以後,售貨員都驚呆了,當場給了他二十塊。

楚酒酒站的遠,聽不見他們說的什麼,但那紅布裡裹著的東西,她看的清清楚楚,是一種她從沒見過的植物,好幾個大小差不多的根結連在一起,楚酒酒在心底給它起了個生動形象的名字。

——二十塊。

……

楚酒酒今天就是來偷師的,她準備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記下來,回家以後,再去山上找找,雖說找到的可能性不大,但萬一呢,萬一就找到了呢。

韓生義看出楚酒酒的意圖,不禁詢問道:“你想來賣東西嗎?”

楚酒酒點頭點的很痛快,她不覺得沒錢丟人,自然也就不會藏著掖著,“家裡沒錢,要花錢的地方還這麼多,楚紹每天上工特彆累,我也不能天天閒著。”

韓生義:“挖草藥是體力活,也需要經驗,很辛苦。”

楚酒酒歎氣,“我知道,所以我就是來看看嘛,以後碰上就碰上,碰不上也沒關係,總比碰上了,但我卻不認識,白白錯過要好。”

這倒是。

想了想,韓生義又問:“你想不想養雞?”

楚酒酒瞪大雙眼,“你能弄到雞?”

韓生義嗯了一聲,“如果你想養,我給你弄兩隻來。”

如今的政策是,每家每戶隻允許養兩隻雞,多一個都不行,韓生義住在牛棚,肯定是不讓養,楚酒酒就沒這麼多限製了。

楚酒酒崇拜的看著韓生義,“我早就想養了,但是我不知道去哪裡弄,三嬸說等過了年,她回娘家幫我問問,這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去,要是你現在就能弄到,那再過幾個月,就能吃上新鮮的蛋了!”

楚酒酒說的很興奮,而且她一直看著韓生義,雖然她沒明確的說出來,但看她的表情,韓生義就知道,她已經自動把未來的母雞當做他們兩人的共同財產了。

其實沒必要,就算她一個雞蛋都不給,韓生義也不會在意,但是,這話他不會說出來,他喜歡楚酒酒這副跟他不分你我的樣子。

又在供銷社待了一段時間,快十一點了,韓生義帶著楚酒酒離開這,站在國營飯店門口,楚酒酒麵露糾結,“要在這裡吃飯嗎,好貴啊……”

上一次來這吃飯,楚酒酒點菜點出了氣吞山河的架勢,今天為錢所困的她,才明白那一天的自己有多奢侈。

如果可以,她真想再穿越一回,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點這麼多水煎包了。

楚酒酒一臉的猶豫,韓生義寬慰她道:“沒關係,我請你。”

楚酒酒眨眨眼睛,不用韓生義自己解釋,她就說了,“又是你奶奶給你的錢?”

這是當然,韓生義才多大,他的錢肯定都是大人給的,就跟楚酒酒一樣。

韓生義勾了勾唇,“奶奶還給了我糧票,是她讓我請你的。”

這回是真的,韓奶奶真的說過這話。

楚酒酒有點高興,還有點驕傲,“我就知道韓奶奶喜歡我。”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

韓奶奶:你是如此的普通,又如此的自信。

……

韓生義:“進去嗎?”

“等等,”楚酒酒又確認了一句,“你跟我一起吃?”

韓生義溫和的點了點頭。

這回楚酒酒不用催了,她進去的比韓生義還快,“快點快點,晚了就沒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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