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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是其次,主要是他的智商,實在是太感人了,很難讓人升起興趣來。

……

陳二柱三十多歲,長得又老又醜,陳三柱的長相也沒好看到哪去,就是一個普通人,但是他年輕,今年還不到三十歲,而且他總是在女人堆裡鑽,會討人歡心。如果說周小禾真的有情夫,百分百就是這個陳三柱了。

然而,說再多,他們都是在這裡沒證據的瞎猜,除非能親眼看見,不然隻能算作捕風捉影,根本沒法把周小禾怎麼樣。

韓生義:“周小禾這些年在村裡一直都安安靜靜的,大家都知道,她不怎麼出門,要是他們有私情,那也應該是陳三柱去找她。民兵連晝夜巡邏,趙連長巡邏的時間比其他人更多,等他走了,周小禾在家裡乾什麼,他也就都不知道了。”

楚酒酒一聽,立刻建議道:“那咱們就等趙連長再去巡邏的時候,趴她家牆頭上,來個甕中捉鱉!”

楚紹:“捉你大爺!”

楚酒酒:“……”

她爸獨生子,她沒有大爺。

楚紹屈起食指,敲了敲八仙桌子,“我剛才說什麼你忘了?才太平多久,你就又想鬨騰起來,你以為所有大人都是好對付的嗎?牛愛玲、趙石榴,你能對付她們,是因為她們本身就蠢,而且她們雖然壞,但還沒壞到那種地步。周小禾背後有趙前進,還有陳二柱和陳三柱,你要是被她發現了,到時候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韓生義皺了皺眉,他覺得楚紹說得太過了,張了張口,他想反駁兩句,哪知道,楚紹一扭頭,又把怒火對準了他。

“我本來以為你性子穩,結果還是我看錯了。周小禾是壞人,可是關你什麼事?你不是民兵,也不是隊部的人,管這麼多做什麼?你是不是故事聽多了,所以總是做大俠夢,這是現實,不是那些老掉牙的故事,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跟她是一樣的想法。拜托你們二位,做什麼之前先想想,自己是幾斤幾兩,再想想如果出事,你們誰能承擔得起責任。”

楚紹恨鐵不成鋼,一口氣把這些話說完,他運了運氣,然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楚酒酒被他訓慣了,此時乖乖坐在長條凳上,一句話都不敢說,韓生義卻是第一回被楚紹訓斥,他盯著楚紹,心裡漸漸開始升騰出一種陌生的情緒。

不高興,不服氣,而且明知道他說的有一點道理,但就是特彆想跟他對著乾。

韓生義不知道,這種情緒,在未來叫做輕微中二病。

……

抿了一下唇角,韓生義說道:“現在的周小禾與我無關,但以後的周小禾未必還與我無關,她這種人沒有底線,留在村裡就是個禍害,我揭發她,對自己好,也對整個村子好,那我為什麼不能去做?”

楚紹:“你揭發她的基礎是,你要先去找到這些壞事都是她乾的證據,你到底想沒想過,這有多危險?”

韓生義:“不冒險,哪來的機會。”

楚紹:“我就不明白了,以你現在的身份,你怎麼還能把冒險這兩個字掛在嘴邊?”

楚酒酒從他倆吵起來開始,她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誰說話,她看向誰,這倆人一唱一和的,語速極快,中間都沒有停歇,楚酒酒晃的腦袋都暈了。

聽到楚紹說的這句話以後,楚酒酒心裡咯噔一下,她趕緊看向韓生義,果不其然,韓生義的神色變淡了。

楚紹知道自己說的話不好聽,也知道他不該拿這句話來懟韓生義,可是,他說的都是實話,總要有人來打消他的念頭。上回偷收據就是,最初這個想法也是韓生義提出來的,剛認識時候楚紹還沒感覺,現在他越來越發現,韓生義可真是個危險分子,他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啊,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楚紹也就比韓生義大了半年左右,卻總是拿年長的姿態看待他,韓生義以前為了楚酒酒,都忍了,但今天他忍不下去了。

冷笑一聲,韓生義說道:“我的身份不好,但最起碼我知道,要提前解決那些會傷害到自己家人的東西,不像你,畏畏縮縮,每次都是被逼到絕路上,才終於知道反擊。”

楚酒酒:“…………”

big膽!你怎麼敢說這種話,楚紹是真的會揍人啊啊啊啊!

楚酒酒連忙站起來,乾笑著緩和他倆之間的氣氛,“嗬嗬嗬嗬……生義哥,你這玩笑開得太過分了,楚紹的家人不就是我嘛,他一直都對我很好呀,那什麼,生義哥,都這麼晚了,雞窩還沒編完呢,走吧,咱們去編雞窩。”

她要去拉韓生義的手,楚紹卻也站了起來,把她拽到自己身邊,楚紹回嗆道:“我再畏畏縮縮,也比你隻會在背後陰彆人強,你就是另一個周小禾!”

韓生義:“那你就是趙前進,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彆人都算計到你枕頭邊上了,你還傻乎乎的什麼都不知道呢,那麼大一頂綠帽子,戴著舒服嗎?脖子疼不疼啊,疼的話也彆找大夫,因為找大夫的路上也是有危險的,萬一老天爺看你不順眼,扔個隕石下來把你砸死了呢?”

楚紹:“……”

他真的生氣了,楚酒酒以為前麵的那些會挑起楚紹敏感的神經,其實還沒有,倒是後麵這句綠帽子,是個男人就不能忍。

他孫女都站在這呢,她的存在,就是他未來媳婦跟他感情很好的證明!

楚紹擼起袖子,一副要揍人的模樣,突然,楚酒酒衝到他們倆中間,一臉怒不可遏的模樣,“有完沒完!周小禾還沒怎麼樣呢,你們倆先吵起來了,幼稚不幼稚!”

她吼完以後,空氣瞬間安靜下來,不僅安靜,還很尷尬,因為他們兩個大孩子,竟然被九歲的楚酒酒嘲了。

在尷尬的氣氛中,韓生義扭過頭,不快道:“是他先開始的。”

楚紹:“還不是你先出的餿主意。”

韓生義:“……”

出主意的是楚酒酒好不好!你倆真是兄妹?一個記性好的不像人,一個記性差的不像人!

幸好,韓生義忍了下來,沒再開口反駁他,不然吵架還是得繼續。

揉了揉自己的臉,楚酒酒煩躁的坐下來,“算了,楚紹說得對,周小禾不好對付,到底怎麼辦,還是再想想吧,但也不能就這麼放過她啊!楚紹,你想想,現在咱們都知道她是什麼人了,如果以後她再害彆人,那咱們沒有阻止她,不也就成了咱們幾個的錯了嗎?”

韓生義說了那麼多,都不如楚酒酒的一句話管用,為了不給自家惹麻煩,楚紹一向是能躲就躲,可如果這事觸碰到了他的良心,他就躲不過去了。

楚酒酒一直都沒提起來,今天在隊部院子裡,她聽到陳大紅在那威脅大隊長說,她要在門口一頭撞死的時候,她心裡特彆震撼。一是因為她沒想到名聲對這個時代的女人來說有那麼重要,二就是,她總是控製不住的去想,假如她在發現周小禾是故意改工分的時候,就去提醒陳大紅,也許這些事就不會發生了。

這是楚酒酒的愧疚心作祟,實際上,她提醒不提醒,陳大紅都防不住周小禾的陰險,今天不就是嗎?門鎖的好好的,陳二柱還是爬了進來,在他們做出這種事之前,沒人能想得到,他們竟然這麼缺德。

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在沒找到證據以前,他們誰也不能輕舉妄動,所以生活還是跟以前一樣。這天,楚紹訂的報紙終於送來了,楚酒酒坐在自家屋子裡,一邊看報紙,一邊燒火。

鍋裡熬著楚酒酒切下來的肥肉,她研究了好久,最後還是沒想出來,怎麼才能把靈芝銀耳做成能吃的東西,然後再寄到西南去,沒辦法,她隻好放棄了養生湯,改成熬豬油。

肥肉熬上半個多小時,就能分離出油脂,豬油是凝固的,好保存,楚立強收到以後可以用來炒菜,也能用來拌飯,剩下的豬油渣還是特彆香的美食,因為組成部分都是油,放上一個月不是問題。不過最重要的是,熬豬油的過程中要加水,她把項鏈水加進去,跟豬油混合在一起,照樣有治傷的效果。

灶台邊上放著一個空的竹筒,楚酒酒把她的項鏈泡在這個竹筒裡好幾天了,時間加倍,效果加倍,保證楚立強把這一罐豬油都吃完,他的咳嗽就好了。

楚酒酒坐在小板凳上,努力拿著一大張報紙,她看的專注,都沒發現報紙的一個角湊近了灶膛,雖說沒碰到火,但高溫不斷的烘烤著報紙,很快,報紙就開始冒煙了。

而楚酒酒還在專注的看著上麵的一篇報道,她認真的去理解這些在她看來特彆晦澀的詞句,都沒聽見有人走進來。

韓生義:“酒酒,奶奶讓你和楚紹晚上去我……酒酒,著火了!”

楚酒酒聽見,不禁扭頭,“哪著火了?”

感到有點燙,楚酒酒又把頭扭過去,這才看見報紙都要燒到她手指了,尖叫一聲,楚酒酒把報紙扔到地上,然後拚命的去踩那些火苗,等踩完了,報紙也燒完了,就剩下最後一點沒字的邊緣,還碩果僅存著。

楚酒酒:“……”

她望著不幸死去的報紙沉默兩秒,然後,她抬起頭,對韓生義說道:“如果楚紹問起來,你就說你借走了這張報紙。”

韓生義:“為什麼?”

楚酒酒:“因為楚紹不讓我在灶台邊上看報紙,他說我一定會把報紙燒了,我說我不會,他還不信我。”

韓生義:“……不信你是對的。”

楚酒酒:“我知道,但是不能讓楚紹知道,不然他又要念叨了。”

把最後一點報紙也踢進灶膛裡,毀屍滅跡以後,楚酒酒直起腰,“生義哥,你剛才說什麼,韓奶奶讓我跟楚紹去哪?”

韓生義:“去我家吃晚飯。”

楚酒酒看了一眼自己熬的豬油,點頭道:“行,等我把這鍋豬油熬完就過去。”

這鍋豬油是用馮如意給的那張肉票買的,一塊特彆肥的五花肉,楚酒酒把肥肉都切了下來,瘦肉則炒菜吃了。

韓生義離開以後,楚酒酒又等了一會兒,才把熬好的豬油盛了出來,小半斤的肥肉,最後就弄出一小碗肥油,楚酒酒把它們小心的裝到楚紹斥巨資買回來的玻璃罐裡,她舉起罐子看了一會兒,然後放下,等它自己凝固成白花花的顏色。

沒多久,楚紹回來了,今天他跟著村民們一起去田裡翻土,九月了,馬上就要種花生了。

他倆去韓家前,摘了點菜地裡的新鮮蔬菜,這片迷你小菜地裡的作物已經不多了,之前楚紹托韓生義,在公社買了一點番茄種子,他準備過兩天,再把菜地收拾一下,種點冬天也能長的蔬菜。

九月的天仍然很熱,但秋天已經不遠了,而秋季短暫的很,要不了多久,整個青竹村就會冷下來,做棉被和棉衣這件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來到韓家,兩人熟門熟路的走進去,楚酒酒去給韓奶奶端窩頭,楚紹則開始擺馬紮。

周小禾的事情因為過於令人震驚,他們三個都沒告訴兩位老人,就怕他們擔心。

坐在馬紮上,楚酒酒吃的特彆猛,她餓壞了,聞著豬油渣卻不能吃,胃部一直都在抗議,要不是韓生義來叫她,她肯定已經開始在自家櫃子裡掃蕩了。

買豬肉的時候,楚紹又給家裡添了不少的美食,新疆蜜棗、山楂糕、紅糖、麥乳精、槽子糕、腐乳、午餐肉罐頭。楚紹嘴上雖然不說,但從他越來越大方的花錢方式上也能看出來,跟楚立強聯係上以後,他其實是特彆開心的,爸爸回來了,他這個年少的“爺爺”,也可以鬆口氣了。

看楚酒酒吃的急,韓奶奶不禁讓她吃慢點,韓家吃飯的時候比較安靜,除了韓爺爺,基本沒人說話,而今天,韓奶奶看了一圈正在努力填飽肚子的三個孩子,她放下筷子,突然開口:“這幾天,我們倆跟住在隔壁屋的肖阿姨商量了一下,我們決定,請肖阿姨、鄧叔叔,還有方叔叔來教你們功課,隻在晚上教。從明天開始,逢1、4、7,肖阿姨教你們外語,逢2、5、8,鄧叔叔教你們數學和物理,楚紹和生義,你倆還得再學一門化學,酒酒等過兩年再跟他們一起學。至於3、6、9,方叔叔教你們語文和詩詞,方叔叔這邊你們要好好學,如果成績太差,他可能就不搭理你們了。”

韓爺爺就等著老伴提起這個呢,望著孩子們,他笑的臉上皺紋都加深了,“最後逢0,你們來跟我學練字。”

韓奶奶根本不是跟他們商量,而是把他們叫過來,直接通知他們以後怎麼上課,三人均是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楚酒酒率先提問:“那逢幾可以休息呀?”

韓奶奶看向她:“逢我老年癡呆。”

楚酒酒:“…………”

作者有話要說:  韓奶奶:還沒上學就想著放假,想得美

2(爺爺比我大三歲[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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