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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酒酒:“好好好,不叫就不叫,搞不懂你怎麼反應這麼大,我就是叫你祖宗,她也不可能真的信啊。”

楚紹:“……”

被楚酒酒堵到,楚紹憋著一口氣,自己轉身去小臥室鋪床了。自從換到這個房子來住,小臥室終於有了彆人踏足,掃掉床上的灰塵,把被褥都鋪上去,楚紹一個轉身上了床,沒過多久,他就睡著了。

楚紹入睡一點壓力都沒有,隔壁的楚酒酒可是興奮了好長時間,吹燈以後還要跟溫秀薇說話,溫秀薇也哄著她,兩人在黑暗中,小小聲的聊天,直到困意來襲,才麵對麵的睡著了。

一個晚上過去,清晨起來,天空下過一場蒙蒙細雨,空氣比平時更加清新。

楚酒酒起床的時候,溫秀薇已經不見了,換好衣服,她跑出去,發現楚紹也是剛起來,他倆站在不同的房門前,看著忙碌在鍋灶旁的溫秀薇,一臉呆滯。

溫秀薇把炒好的酸菜豆角盛出來,轉過身,她對兩個人笑了笑,“早,我看到外麵的雞又下蛋了,你們是想吃炒雞蛋,還是想吃雞蛋餅?”

沒有回答溫秀薇,楚酒酒先扭頭看向了身邊的楚紹,沒想到,楚紹也在看她。

這一刻,他們爺孫倆的想法終於同步了。

家裡有女人可真好啊。/嗚嗚嗚有奶奶的孩子像個寶,這句話太對啦!

……

楚家溫馨無比,外麵就沒那麼和諧了。丁一鳴一大早接到隊部的通知,說同意他跟徐家灣的知青互換了,整個知青點的人都在吃飯,聽到這個通知,丁一鳴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馬文娟不可置信的問向來人:“徐家灣?就是昨天打過來的那個徐家灣?”

丁一鳴愣住,“什麼打過來?”

通知的人通知完就走了,馬文娟見丁一鳴還不知道,連忙把昨晚上發生的事跟他說了一遍,“我也是聽村裡人說的,他們為了能讓溫知青留下,要換一個咱們村的知青過去,我還以為是謠言呢,怎麼也不能把咱們村的知青推到那個大火坑裡去啊,沒想到是真的,他們怎麼能這樣對你,不行,我去找大隊長問問。”

丁一鳴已經傻了,丁伯雲見狀,攔下馬文娟,“彆找了。大隊長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他為什麼好好的就選一鳴去,一鳴,是不是你做了什麼?”

這個問題一出來,所有人都看向丁一鳴,他被消息砸蒙了,所以此時顧不上彆的,直接就把實話說了,“我、我昨天上午去找大隊長,跟他說我想去徐家灣交流經驗,可我不知道徐家灣出了這種事啊!”

馬文娟:“……”

“好好的你去徐家灣乾什麼,他們那裡哪有什麼經驗,你說說你,你是怎麼想的,現在可好,隊部已經給你發通知了,你必須得去了。”

丁一鳴慌了,他趕緊看向丁伯雲:“哥,我不想去了,徐家灣的大隊長這麼厲害,我跟溫秀薇換,他肯定恨死我了,我要是過去,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哥,你快幫我跟大隊長說說,彆讓我去了!”

馬文娟:“可是,你不去,溫知青就換不過來,咱們村知青已經有六個了,再加溫知青,就是七個。已經超標很多了,還有,昨天大隊長可是當著全村人的麵跟徐家灣說好了,你要是不去,大隊長多沒麵子。”

丁伯雲的臉色不太好看,他也覺得這件事十分棘手,“你昨天還答應的好好的,今天突然說不去,大隊長不可能同意,估計這個時候,申請都已經遞到公社了。換就換吧,在青竹村和徐家灣沒有什麼區彆,你是男知青,也不怕他們對你怎麼樣,你去了,還能救下溫知青,溫知青才是真的不能回去。”

提起溫秀薇,馬文娟認同的點了點頭,“沒錯,溫知青如果回了徐家灣,我看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出來了。”

丁一鳴看他倆一唱一和的,頓時急了,“溫秀薇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了救她,你們就要拿我去犧牲啊!你們怎麼這麼大度,馬文娟,既然你想救她,那你去徐家灣好了!”

馬文娟被他大變的態度弄得一愣,她放下胳膊,不明就裡的看著丁一鳴,“不是你先提出來,你想去徐家灣的嗎?我可沒想過離開青竹村,如果不是你想走,大隊長也不可能把你換過去啊,我前天就看見你跑到徐家灣去了,那邊有什麼勾了你的魂,既然你已經被勾住了,那你就去唄,彆拉我下水,我一直安安分分的,沒那麼多鬼心思。”

丁一鳴:“你說誰有鬼心思?!”

馬文娟諷笑一聲,“你啊,你弄死羊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丁一鳴呼吸一滯,他立刻看向丁伯雲,“是你告訴她的?!”

馬文娟哼了一聲,“彆看你哥,是你跟你哥說話的時候,有人聽見了。”

她沒說是誰,但丁一鳴看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隻有杜樹婷低著頭,表情無比心虛。

她那天被丁一鳴說的話嚇到了,又是一晚上沒睡,然後丁一鳴和丁伯雲說話,就全都被她聽見了。

丁一鳴氣急敗壞,他站在原地,胸口不斷的起伏,看起來像是想找人算賬,杜樹婷害怕的不行,想跑又不敢跑,馬文娟又要護著杜樹婷,跟丁一鳴劍拔弩張起來,丁伯雲看著這幾個人,皺了皺眉,他嗬斥道:“行了!”

疲憊的歎了口氣,丁伯雲說道:“這都是你自作自受,賴不了彆人。我早就告訴過你,農村的生活沒你想的那麼容易,好好勞動才是硬道理,你不聽我的,現在也沒辦法了,去收拾你的東西,我送你到徐家灣。”

丁一鳴:“憑什麼,我不去!你是我哥,你怎麼胳膊肘還往外拐,你這麼想讓我去徐家灣,是不是想甩開我啊!”

丁伯雲皺眉,他還沒說話,馬文娟先機關槍一樣的突突了起來,“你哥對你怎麼樣,我們全都看見了,你自己不聽話,怪得了誰。你以為就我們幾個知道是你弄死了羊嗎?大隊長他們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他們比你眼睛尖多了,不說那是給你麵子!你破壞公共財產,而且吃著鍋裡的、看著盆裡的,願意讓你留下才怪呢。到了徐家灣,好好改改你那些臭毛病,這樣說不定有一天,你還能回來!”

俞建青和杜樹婷沒說話,不過看表情,也知道他們是支持丁伯雲的,感覺自己被孤立了,丁一鳴更加生氣,這時候,丁伯雲抬起頭,對他說道:“你年紀小,又是剛下鄉,我念著你是我弟弟,一直都在照顧你,發生這種事情,我也想不到,可是沒辦法,如果你真想及時止損,那就去徐家灣吧。彆擔心,過段時間,我就跟公社的領導提起來,然後,我再跟大隊長求求情,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回來了。”

馬文娟聽的心裡一陣泛酸,她怎麼就沒有這種好哥哥,真是好人沒好報,丁一鳴這麼垃圾,身後還有個哥哥追著替他擦屁股,而李豔已經到了人人都討厭她的地步,卻還是嫁到城裡,當了領導的親戚。

表麵上說著無所謂,但馬文娟還是被李豔炫耀的有些心碎,她什麼都沒有,就隻能萬物靠自己,可靠自己,她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啊。

站在一旁,馬文娟開始對自己的命運傷春悲秋,而那邊,丁一鳴已經被丁伯雲說的低下了頭,說到底,他也就是個剛十八歲沒多久的小青年,雖然總乾壞事,可心性仍舊是不成熟,真遇到事了,他比誰都害怕。

被丁伯雲安慰了一番,丁一鳴垂頭喪氣的接受了要去往徐家灣的命運,把自己的東西收拾走,跟丁伯雲一起來到徐家灣的知青點,因為昨天剛出事,如今幾個知青都在羅淑陽那待著。

見丁一鳴來了,大家麵麵相覷,沒一個人露出了歡迎的神色,就連孫玉芹,也是一副擔憂不已的模樣,任勝利把自己放在上鋪的東西都拿下來,丁伯雲把丁一鳴的行李放上去,轉身出去,問羅淑陽:“我今天早上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溫知青以後就在我們村生活了,你放心,我們幾個知青都會好好照顧她的。”

羅淑陽歎了口氣,“謝謝,她不回來也是件好事,現在連我們幾個,都怕徐隊長會來打擊報複。”

丁伯雲:“不會的,這件事跟你們又沒有關係。”

話是這麼說,但徐長河那個人,他想報複誰就報複誰,萬一他覺得是這幾個知青知情不報,才害的他兒子這麼慘,那不就糟了。

又安慰了羅淑陽幾句,丁伯雲就走了,隻剩下丁一鳴,愁雲慘淡的坐在男宿舍裡。

羅淑陽能把自己搞成徐家灣小學的老師,可見她確實有點本事,而她說的也沒錯,徐長河在氣頭上,他抓不到溫秀薇,很可能就拿這幾個跟溫秀薇平時走的最近的知青開刀。

不過,俗話說得好,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徐長河再混蛋,上麵還有更混蛋的人管著他,一時半會兒,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半夜的時候,徐傑的手術就做完了,他躺在病房了,昏迷了兩天兩夜,然後才終於醒過來,醒來的時候,他還想不起發生了什麼,隻能聽到他娘在他耳邊嗚嗚的哭。

被哭的心煩,徐傑的大少爺脾氣立刻上來,“哭喪呢!閉嘴,彆哭了!”

他平時對他娘就是這樣的態度,他娘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問題,見徐傑醒了,她趕緊出去叫醫生,徐傑的三姐給他遞了一杯水過來,剛要遞到徐傑唇邊,他猛地抬手,把水灑在了他三姐身上,“二傻子,你不會把我扶起來啊!”

他三姐被吼,嚇了一跳,她委屈的扁了扁嘴,把水杯放到了另一邊,而這時候,徐傑感到胳膊鑽心的痛,緊跟著,其他的觸感也恢複了,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疼的,這時候止痛針沒那麼發達,對燒傷的治療也比較落後,所以,不管徐傑有多疼,他都隻能自己捱著。

徐傑開始疼的大喊大叫,可他越喊,他身上的那些傷口就越疼,醫生來了以後,好不容易才讓他安靜下來,忍著疼痛,聽醫生說完他的情況,徐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你切了我的什麼?”

……

徐長河在村裡待了一上午,下午才來到醫院,聽說他兒子醒了,他臉上也沒有笑模樣,剛來到病房門前,他就聽到裡麵傳來殺豬一般的嚎叫。

“我要殺了她!殺了她!我要剁了她的腿,掏出她的腸子,挖出她的眼睛!啊啊啊啊賤人,賤人!殺了她!”

徐長河猛地推開門,看見徐傑激動的要從床上坐起來,而他的老婆和女兒,都在用力的按著他的身體,因為他身上的傷口太多,越按,徐傑就叫喚的越厲害。再也受不了了,徐長河用力的拍向大門。

“彆鬨了!!!”

他這一聲吼,沒能讓徐傑彆鬨,但徐傑看見他以後,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他哭著叫道:“爹,你得給我報仇啊,我再也娶不了媳婦了,都是楚酒酒那個賤人乾的,是她把我關在鍋爐房裡,我不就是想上她麼,可她想害死我!殺了她,我要親手殺了她!”

徐長河:“我讓你彆鬨了!你是怕整個醫院都聽不見你乾了什麼嗎!”

徐傑一個哆嗦,不敢再說話了。看著兒子這個淒慘的模樣,徐長河也是十分心疼,關上病房的門,走到徐傑身邊,徐長河握了握拳,臉上滿是陰毒。

“兒子,你放心,這是咱們老徐家的家仇,我肯定會報!但是現在還不行,副主任不讓我在這個時候惹事,等著,等到大壩合龍,我直接帶人到青竹村,把楚酒酒、溫秀薇、還有那個楚紹,全都抓出來,我折磨不死他們!陳大明,他以為找幾個老百姓就能攔住我了,把我逼急了,我連他一塊宰了!”

他說的徐傑激動無比,想象著楚酒酒和溫秀薇橫屍街頭的模樣,好像連他身上的傷口都沒那麼疼了。徐長河見狀,更加心疼他,坐到徐傑床邊,他開始跟他保證,會給徐傑買多少好東西,徐傑的三姐聽見,一麵覺得這樣的父親和弟弟好可怕,一麵又嫉妒的不行。

徐傑都已經不能人道了,爹卻還是那麼疼他,為什麼啊,為什麼,她就不是一個男孩呢。她也想擁有好東西,她也想過的像個人啊。

……

徐長河在自家人麵前說話一點把門都沒有,他把陳大柱許給他的條件都跟徐傑說了,包括給他多少錢,還有以後在城裡的工作等等,他著重強調了,就算徐傑那裡沒了,他照樣還能去城裡當官,做人上人。

這應該是徐傑醒來以後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而另一邊,距離沒多遠的革委會裡,陳大柱也正在跟陳三柱說這件事。

陳三柱:“大哥,你還真打算讓徐傑來城裡上班?”

陳大柱:“我腦子又沒問題,徐長河這人真是有病,兒子廢物成那樣,還當成個寶貝。那些好處就是給了他,他也都浪費了,還不如咱們自己拿過來,也省的讓他花在徐傑身上。”

陳三柱:“那徐長河能樂意嗎?”

陳大柱冷笑一聲,“不樂意?不樂意我就把徐傑槍斃了,看他還樂不樂意。”

作者有話要說:陳大柱:黑吃黑,我是專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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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黨百年,普天同慶

昨天的加更要求我看見了,我保證,建國百年的時候,一定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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