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088(2 / 2)

原本她的月經一直不來,韓奶奶還挺擔心的,畢竟好多女孩十一歲、十二歲就來了,像她這種都十四了才終於來的,真的很少。韓奶奶忍不住的擔心,是她在青竹村的那幾年,最初過的不好,才讓她身體出現了問題,本來,要是再沒動靜,韓奶奶就要給她弄中藥來調理了,幸好,還沒到那種地步。

楚酒酒一臉懵逼的被溫秀薇帶到廁所,把褲子脫下來,楚酒酒才明白發生了什麼,當年她始終都弄不明白的月事帶,終於也被她用上了。都弄好以後,她坐在床上,紅著臉,聽溫秀薇科普“女孩子”的那些事。

第一次不穩定,楚酒酒總是聽彆人說會疼,會不舒服,她以為第一天的精神不好,就是她會出現的症狀了,說實話,她還鬆了一口氣,看來她是幸運兒,痛經這種事,根本輪不到她身上。

等到了第二天,楚酒酒就知道自己結論下早了。

從醒了開始,楚酒酒就不想下床,肚子墜墜的難受,動一下腿都覺得不舒服。唯一的好處是,她睡得著,沒人搭理她,她睡一覺,夢裡就沒有彆的感覺了。

早上韓奶奶給她熬了紅糖粥,還給她煮了兩個雞蛋,再來一碗老母雞湯,那她就跟坐月子沒區彆了。痛經不耽誤楚酒酒的胃口,把粥和雞蛋都吃下去,吃完了,她還眼巴巴的看著韓奶奶,那眼神一看就是在問,還有沒有。

韓奶奶:“……”

彆人痛經一粒米都吃不進去,她家的小祖宗倒是挺彆致。

韓奶奶忍不住笑了一聲,怕楚酒酒撐著,她沒再給她端吃的,就給她拿了一包鹽津棗,讓她當零食吃。來到樓下,韓奶奶舉起菜刀,咣咣咣的剁菜板,一看她這架勢,韓生義就知道,今天中午他們要沾楚酒酒的光,吃滿漢全席了。

……

溫秀薇又出門了,雖然導演讓她初三再過去,但製片廠要提前得到她的資料,尤其是她知青的身份,這一點比較複雜,他們還得多弄幾天。楚紹被汪鴻業叫走,也不知道乾什麼去了,楚酒酒躺在床上,吃東西的時候她挺有精神,吃完了,她就又蔫了下來。

趴在枕頭上,楚酒酒把鹽津棗擺成了心形,屋子裡沒人,她便小聲嘟囔著。

“吃個棗,都是愛你的形狀。”

話音剛落,她身後響起一道疑惑的聲音:“愛誰的形狀?”

楚酒酒身體沒動,隻把眼睛轉了一圈,韓生義走到她身邊坐下來,看了一眼擺成心形的鹽津棗,他大手一揮,把這些棗都扒拉回了牛皮紙包裡。看見旁邊有個水盆,他在裡麵洗了洗手,又用旁邊半濕的毛巾給自己擦乾。

這盆水是昨天晚上溫秀薇打的,楚酒酒昨天半夜總是冒冷汗,給她抱湯婆子都不管用,溫秀薇就打了一盆熱水,給她用熱毛巾擦汗,今天她這個症狀沒了,溫秀薇又走得急,水盆就一直放在這了。

楚酒酒沒回答韓生義剛才的問題,韓生義也沒在意,慢慢的把手擦乾,又輕輕搓了兩下。

他跟楚紹不一樣,楚紹是天生大火爐,不管什麼時候,手心都特彆熱,他的手心溫度總是很涼,夏天涼,冬天也涼。

楚酒酒知道這一點,所以等韓生義的手掌覆蓋到自己額頭上,傳來淡淡的暖意的時候,楚酒酒下意識的眨了兩下眼睛。

她說道:“我沒發燒。”

韓生義的手掌心在她額頭上停留了幾秒,然後,他把手收回去,對躺著的楚酒酒笑了笑,“我知道,隻是以防萬一。”

楚酒酒抿起唇,又不說話了。

楚酒酒從不生病,韓生義也是第一回看到她這麼懨懨的樣子,心裡不怎麼舒服,但他的語氣比剛才柔和了許多,“還是不舒服。”

這是一個肯定句,楚酒酒嗯了一聲,然後抬起眼睛:“你怎麼還在家?”

韓生義垂頭看著她,“我不在家,那我能去哪?”

楚酒酒撇撇嘴,“我怎麼知道,薇薇天天往外跑,楚紹天天往外跑,你跟他們一樣,怪隻怪,這花花世界迷人眼呀~”

韓生義:“……”

“你生氣了?”

韓生義一向心細,楚酒酒有一點奇怪的地方,都會被他立刻發現,這回晚了一點,是因為和痛經撞上了,韓生義一時分不清她是因為身體不舒服而遷怒,還是因為彆的事情而發作。

不過,生氣的人是楚酒酒,她的怒火就跟那老式的油燈一樣,隻有黃豆大的火苗,輕輕一按,就能把它按滅。

楚酒酒聽到這個問題,張嘴想反駁,可是,她沒力氣,張到一半的時候,她就把嘴閉上了,眼睛看著鹽津棗,擺出一副不想說話的模樣。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韓生義看似自言自語,其實都是說給楚酒酒聽,“為什麼呢,讓我分析一下,你剛剛說,溫秀薇和楚紹都在往外跑,然後我跟他們是一樣的,因為我們總是出去,你才生氣的?”

不等楚酒酒說話,韓生義搖了搖頭,自己否定了這種說法,“不會的,酒酒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如果原因不在前麵的這幾句話裡,那就在後麵的那一句上了,花花世界迷人眼,你覺得誰的眼睛被迷住了?”

楚酒酒眼睛動了幾下,原本自然放在枕邊的指尖也不自覺的顫了顫,她還是不說話,不過她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韓生義望著她,輕輕一笑,“是我嗎?”

抓了兩下枕套邊緣的布料,楚酒酒欲蓋彌彰的回答道:“我可沒說是你。”

好不容易,楚酒酒開口了,然後,韓生義又沉默了下來,楚酒酒不看他,等了一會兒,沒聽見他說話,她不禁扭過頭,看向身邊坐著的人,韓生義望著水盆,看起來正在思考,過了一秒,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他微微偏過視線。

和韓生義的目光對上,楚酒酒心裡愣了一下,韓生義的目光,和他的人一樣,大多數時候都是非常溫和的,所以她喜歡待在韓生義身邊,這讓她覺得很舒服。可現在,他目光中的溫和少了一些,倒是多了幾分認真。

本來,這也沒什麼,可楚酒酒看了,就是覺得怪,因為韓生義總是出去玩不帶她而感到失落的人是她,可被察覺之後,看見韓生義如此認真,感到他的態度有些過分的人,還是她。

楚酒酒一看韓生義這樣,頓時就想開口,說她隻是開個玩笑,但在她說話之前,韓生義先快了一步。

“我沒有被花花世界迷住眼睛。”韓生義為自己解釋道。

他淡淡的勾起唇角,楚酒酒知道,他不是想笑,他是笑習慣了,所以跟人說話的時候,他總是習慣性的笑一下,就跟韓爺爺一樣。

隻是,韓爺爺的笑讓人如沐春風,韓生義的笑,就沒有這種效果。

垂下眼睛,他繼續說道:“等這個年過去,我就十六歲了。”

楚酒酒望著他,聽他說起年齡的問題,她心裡動了動。

“我爺爺十六歲的時候,已經入黨了,我爸爸十六歲的時候,在蘇聯求學,在青竹村待了那麼多年,我已經荒廢了很多時間,現在也該撿起來了。”

楚酒酒不自覺的皺了皺眉,她問:“你要撿什麼?”

韓生義:“人脈。”

這兩個字已經能解釋很多事情了,韓生義小時候認識的那些人,都是高官之子,他要把這些人脈撿起來,然後,再通過這些人,去認識更多的人。

楚酒酒聽懂了,但是她仍然有不懂的地方,“找到這麼多人脈,那接下來呢,接下來你想乾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韓生義也迷茫了一瞬間。

很久以前,他想回到首都,想報仇,想爬的特彆高,成為一個誰都不敢惹的大人物,這樣的話,他就需要很多很多朋友。可現在,他已經回到首都,仍然想報仇,但,成為一個大人物,似乎已經沒有那麼必要了。

他爺爺仍然位高權重,僅僅有他一個,就能解決掉很多問題,他不需要自己也爬上那個位置,更何況,等他爬上去,那要多少年啊。

就跟臉上的笑一樣,去結交新朋友,也是他習慣性去做的事,至於做完以後,會收獲什麼樣的效果,韓生義還沒考慮過。

沉默一瞬,韓生義短促的笑了一聲,“不知道,也許以後會有用吧。”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更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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