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130(2 / 2)

“隻要一年,我就能讓他們都下地獄,我也不喜歡危險,可是我要報仇,他們害死了我爸爸,隻有讓他們都得到報應,我才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好好生活。

誰不想啊。

問題是,有些人很早的時候,就被剝奪了這個機會啊。

楚酒酒怔怔的看著韓生義,嗚咽了一聲,她突然往前衝去,抱住韓生義的脖子,楚酒酒再也壓製不住了,她大哭出聲:“我不知道,我從來都不知道,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話的,對不起……”

說真話固有再也憋不住的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她想用這種方式告訴韓生義,如果他不快點停止的話,往後他的身邊,可能就沒有楚酒酒這個人的存在了。

目前來看,這威脅的效果相當好,韓生義聽出了她的認真,立刻就慌了,連以前從沒說過的“報仇”二字都說了出來。

跟二代們廝混,融入進那些人的圈子,奮力的向上爬,不停的交友、應酬,這些都是為了一件事,擴充自己的力量,讓自己有跟那幾個人、那幾個家庭有抗衡的能力。

確實,權力在手,在社會上地位發生變化以後,嘗到了不同的甜頭,有那麼一段時間,韓生義開始喜歡這種甜頭了,要是放任他這麼發展下去,報完了仇,他也不會收手,而是繼續擴充,繼續填滿自己的野心。

高處不勝寒,這話說的沒錯,他有這個野心,也有這個本事,如果他想爬,那必然是越爬越高,可他忘了還有一句話叫做道不同不相為謀,再深的感情,當前路發生變化的時候,也敵不住漸行漸遠的目的地。

每個人身邊的情況都是不斷變化的,上小學時,身邊全是小學同學,上中學時,身邊全是中學同學,等到了大學,天南海北坐在一起,故鄉的好友和景象,都會被人暫時遺忘。

環境變了,身邊的人就注定會變,是,總有那麼幾個人會一直留下,但韓生義又如何能確定,楚酒酒就在那幾個留下的人之中。

他確定不了,他連楚酒酒藏了那麼長時間的想法都不清楚,他向來以揣摩人心為傲,可現在,他最驕傲的事情,在楚酒酒這裡碰了一個釘子,這也算是一個教訓吧,讓他知道,人心複雜且多變,一旦在裡麵加入了過大的籌碼,那就不是他能玩得起的了。

上回楚酒酒哭的這麼慘,還是在找不到楚紹和溫秀薇的時候,上次哄她她都聽不見,這次明顯好一點了,至少韓生義說了什麼,她都記得。

哭泣聲慢慢停止,楚酒酒擦乾臉上的眼淚,睜著一雙兔子眼,楚酒酒抬起頭,向韓生義求證:“你說的,一年啊?”

韓生義被她哭的心臟都快罷工了,見狀,他連連點頭,“一年。”

楚酒酒問:“有沒有危險?”

韓生義一口咬定,“沒有。”

“我是韓部長的孫子,就是被人發現了,也沒人敢動我。”

這句話可比乾巴巴的沒有兩個字有用多了,楚酒酒吸了一下鼻子,也點點頭,“嗯,還有楚副部長,他也在後麵給你撐腰呢,就是發現了又能怎麼樣,咱們不怕他們。”

韓生義笑了一下,還沒等他說話,楚酒酒又問:“那一年以後,你要做什麼呢?”

楚酒酒的眼睛一直瞥著他,似乎要根據這個問題的答案,來確定之前那些話的真實性。

韓生義苦笑一聲,楚酒酒說自己不聰明,那都是謙虛的話,其實她也是個人精,隻是一般情況下不會顯露出來而已。

“一年以後,不是就高考了嗎?你忘了,你還要我跟你一起去考大學。”

楚酒酒自然是沒忘的,但是發現韓生義也沒忘,她很開心。

得意的揚起嘴角,她說道:“你還記得就好,願賭服輸。那這樣說的話,你打算好好的考大學啦,你想學什麼呢?”

楚酒酒不用問,肯定是曆史專業,楚紹也不用問,必然是跟機械有關,隻有韓生義,讓人沒法準確的猜中。

想到一個可能,楚酒酒不禁看過去,“該不會是思想政治吧?”

韓生義:“……”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枯燥的一個人?”

楚酒酒搖頭,“在我眼裡,你就是這麼深奧的一個人。”

韓生義默了默,回答道:“我不知道,還要再想想,但肯定,不是思想政治。”

他對思想理論沒興趣,即使他很擅長這方麵,他也隻是覺得兵不血刃和無形的戰勝彆人好玩,要說他對某些理念有什麼認同感,不好意思,真的一丁點都沒有。

所以韓生義要是走上這條路,他會是個特彆厲害的官,但讓他當好官,估計是沒戲了。

他胸中就沒有“為人民服務”這幾個字,隻有家裡人都過上了好日子,而且家裡沒有任何遺留的問題了,他才會思考一下,要不要幫彆人也做點好事。

這種心態對平常人來說,一點問題都沒有,可對政府人員來說,就有很大的問題了。因為這代表著,不管出了什麼事,他都會先趕回家裡去,把他家人都安頓好,至於剩下同樣水深火熱的民眾,他是不會第一時間考慮的。

也是前世趕巧了,韓生義一輩子孤家寡人,因為阮夢茹給他留下的陰影,他痛恨婚姻,拒絕所有女人的靠近,所以,那些認識他的人,才沒發現他有這麼一個特征。而這輩子,他家人這麼多,每一個,既是他的束縛,也是他的底氣。

樓上的兩個人坐在一起說話,越說氣氛越溫馨,他倆一起靠著牆,眼前有兩雙腿,一雙半天都不動彈一下,另一雙就跟那馬蹄似的,隔一會兒就要動一動,好像不動就不舒服一樣。

韓生義臉上的痕跡還是沒消下去,估計得留個四五天,如果是過去,楚酒酒已經把項鏈拿出來泡著了,但是這些年,除非彆人生病比較嚴重,不然,楚酒酒是不會把項鏈拿出來的,像韓生義這個傷,更是不打緊,都不用塗藥就能自己好,隻是看著不怎麼光彩而已。

這幾天韓生義都不能去上班了,不然所有人都得問他,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晚飯他也沒下來吃,楚酒酒弄了一大鍋的涼拌菜,一半留在飯桌上,另一半都端到樓上去了,她還拿了好幾個饅頭,一看就是要跟韓生義一起吃。

韓奶奶看見了,也沒說什麼,這場風波似乎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過去了,晚上,楚酒酒回了自己家,韓奶奶躺在床上,又等了好長時間,然後,韓爺爺才終於回來。

一回來,他就問韓奶奶,“你今天突然把生義叫走是為什麼?家裡出事了?”

韓奶奶撩起眼皮,冷冷的看著他:“家裡出事,你現在再問,也晚了。”

韓爺爺:“……”

真出事早有人告訴他了,他就是知道事情不大,這才沒問,怎麼看老伴這模樣,還對他生起氣來了。

韓爺爺感覺自己是無妄之災,他走過去,坐在韓奶奶身邊:“怎麼又不高興了,生氣傷肝,咱們這歲數的人,心裡還是平和一點好。”

說著,他撣了撣自己的衣裳,“我還想多和你過幾年呢。”

韓奶奶一直冷著臉不說話,直到聽見這一句,她問:“真的?”

韓爺爺:“那還能有假的!咱倆結婚那麼多年了,你還不知道我啊,我這輩子,心裡除了國家、孩子們,剩下的就是你了。”

韓奶奶:“那你想辦法,把阮夢茹處理了。”

韓爺爺原本輕快的表情頓時愣住。

“你說什麼?”

“我說,”韓奶奶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我不管你是弄死她,還是把她關起來,總之,我要你把她處理掉,要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出現在咱們一家人的眼前!如果你還想跟我過,那你就去做!”

阮夢茹……

韓爺爺在心裡念了一遍這個名字,他倒是不抗拒做這些事,問題是,為什麼?

總要有一個理由。而這理由,不會是為了他們的兒子,韓繼新死了這麼久,韓奶奶從沒提起過阮夢茹,因為她不想再給家裡招事了,怎麼突然之間,她就改主意了?

韓奶奶聽了他的疑惑,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因為她是生義的媽。”

不管她有多惡毒,她都是韓生義的媽媽,隻要韓生義對她做了什麼,那麼,這件事會跟惡靈一樣,如影隨形的跟著韓生義,讓他一輩子都被人指指點點。他還年輕,韓奶奶不想讓他那麼冤枉的背起枷鎖,所以,還是韓爺爺來做,更加合適。

作者有話要說:  親孫子,後老公

……

下一更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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