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135(1 / 2)

要是彆人說這話, 齊寶珠會覺得那人是嘲諷自己,但齊寶國說這話,齊寶珠就知道, 他沒有彆的意思,他是真的認為自己腦子出問題了。

然後,齊寶珠就更生氣了。

……

暗暗的鬨了脾氣, 齊寶珠也不說, 就隻是不理旁邊的兩個人了, 然而因為個體的差異性,楚酒酒跟齊寶國根本沒發現她在鬨脾氣。

這個插曲就這麼過去了, 回到首都以後, 大家的生活也逐漸回到了正軌上。

大巴車停在長安街附近, 住這邊的人們都挨個下車,這不是火車,沒有固定的站點,楚酒酒以為沒人來接自己了, 哪知道, 一下來,她就看見了韓生義的身影。

韓生義還是掛著溫和的笑,楚酒酒看見他, 稍微愣了一下,因為他們已經十來天, 將近半個月沒見過了。

十來天是個很短暫的時間, 人們幾乎感覺不到對方的變化, 但楚酒酒記性好,所以她看到,韓生義沒有以前精致了。

……這個形容詞似乎不太對。

但楚酒酒就是這麼覺得的, 韓生義穿的衣服上有褶皺,本來筆挺的褲子,如今也沒了形狀,更重要的,她竟然在韓生義臉上看到胡茬了!

楚酒酒連他什麼時候開始長胡子都不清楚,因為剛長了一點,韓生義就刮了,每天早上,他洗漱的時候都會雷打不動的刮胡子,即使長得慢,一點都看不出來,他也會這麼做。

再反觀楚紹,都是下巴冒出一層密密的青黑色,他才拿起剃須刀,懶洋洋的打理自己。

楚酒酒看著韓生義的眼神,頓時同病相憐起來。

看來即使留在首都,韓生義也一刻都沒閒著。

韓生義確實是一刻都沒閒著,但讓他忘了注意修飾自己的,不止是這些日子的忙碌。

大街上不是什麼可以說話的地方,韓生義把她拽到自己身邊,然後又對她身後的溫秀薇笑了笑,“秀薇姐,辛苦了。”

溫秀薇本來也要對他笑,可是看見他之後的動作,她這笑就沒做出來。

韓生義把楚酒酒拉到他身邊,更準確的說,這個位置,是他左手邊、稍微靠後一點的位置,而溫秀薇和其他剛下來的乘客,都在他右手邊。

這動作要說沒什麼,看起來也真是沒什麼,但要說有什麼,溫秀薇又覺得,似乎有點什麼。

說的跟繞口令一樣,是因為溫秀薇自己確定不了,之前韓生義替了楚紹的班,溫秀薇就隱隱覺得他的做法不太恰當了,今天看見他這個下意識就把楚酒酒圈到他自己身邊、而且防著所有其他人的模樣,她心裡感覺更是怪。

是她的錯覺吧,韓生義這麼懂事,這麼穩重,怎麼可能呢。

溫秀薇對韓生義濾鏡太高了,都高過了楚紹,她總覺得韓生義是她見過最好的男人之一,誇起他來更是各種好詞不要命的往上堆,可她忘了,懂事和穩重,跟占有欲強不強、防備心重不重,沒關係啊。

……

回到家裡,韓奶奶給她們接風洗塵,照舊,又是一頓大餐,楚酒酒把這幾天流失的營養全都補回來了,吃完以後,她半躺在韓生義的床上,這上麵鋪了竹席,坐上去特彆硬,楚酒酒手裡拿著一個蒲扇,一邊給自己扇風,一邊吃驚的看著韓生義,“丁伯雲?!救災他也去了?”

不需要回憶,楚酒酒立刻想起了一張文質彬彬的臉,驚訝之後,她又疑惑起來,“我怎麼沒看見他,而且也沒聽說過他。”

韓生義把玩著手裡的鋼筆,他回來後,就把衣服換了,胡子也刮了,又回到了之前俊美清爽的模樣,他說道:“丁伯雲在後方統籌,不會真的到前線去,你自然就看不見他了,楚紹和秀薇姐跟你差不多,都是看不見後方人的。至於楚政委,他沒見過丁伯雲,估計他也不知道這人還去過青竹村。”

楚酒酒愣愣的點頭,“嗯,差不多,應該就是你說的這樣。”

她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當初在村裡認識的時候,楚酒酒覺得他有點冷,而且總是打聽自己的事情,就不願意跟他多說話,哪知道,未來還有聽到他名字的這一天。

想到什麼,楚酒酒終於不躺著了,她坐起來,好奇的問:“救災是他統籌,那他是立大功,還是記大過啊?”

天災這事說不清的,同樣都是忙活,有人立大功,有人記大過,全看那人從頭表現如何。

韓生義微微笑了一下,“立大功。”

他不是河北官員,這次是臨時過去出差的,但因為他認識當地官員,而且立刻就拿出了一份可行的對策,所以那邊的人們也沒排斥他,直接就用了他的辦法。有些人給出辦法以後就會漸漸銷聲匿跡,但丁伯雲不是這種人,他不僅給了辦法,還能死死的把辦法攥在手裡,讓彆人沒法搶他的功勞。

楚酒酒感覺韓生義這個笑不一般,她蹙起眉,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最後也放棄了。

除非韓生義自己想暴露,不然的話,他的情緒比沒表情的齊寶珠都難猜,但是他有一點好,齊寶珠是個死蚌殼,無論如何都撬不開,韓生義是個活蚌殼,跟他鬨一鬨,撒撒嬌,他就全說了。

“你還是直說吧,我這幾天體力透支過度,連腦子都轉不起來了。”

楚酒酒又把身子靠回去,她連腦袋都懶得轉,就隻把眼睛轉過去看韓生義,“你覺得丁伯雲立功有什麼問題?”

楚酒酒平時也懶,但沒有今天這種抬個手指都費勁的時候,明明剛才在飯桌上,她還生龍活虎的。

韓生義莞爾,也沒藏著,直接就說了:“他立功沒什麼問題,我看了,他給的那些方法,都是對當時來說,最有用、最有效率的。”

楚酒酒姿勢不變,就張了張嘴,“但是?”

“但是,”韓生義垂了垂眼,“有點巧。”

“什麼意思?”

韓生義自己也說不好,所以,他有些苦惱的皺了皺眉,“之前的防洪請願書就是他寫的,現在的救災辦法也是他提供的,他好像很擅長治理天災,而且,天災也很想讓他來治理。”

所以,每一次都出現的這麼合適,正好能讓他發揮自己的本事。

韓生義是真的想不明白,目前為止,他就是覺得丁伯雲運氣特彆好,但是這也太好了,好的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什麼。

韓生義絕頂聰明,所以他能摸到一些內中的門道,但是讓他真的猜中真相,那是不可能的,他哪想得到丁伯雲身邊有個預言家,就算他再放飛自己的想象力,能想到的,也就是丁伯雲有某種辨認天災的手段,跟小動物一樣,他能提前一段時間察覺到。

韓生義稍微思考了一下,發現楚酒酒一直沒聲音,他看向床上鹹魚躺的人。

“怎麼不說話了?”

不止不說話,連扇風的胳膊都停了。

楚酒酒正發呆呢,被韓生義這麼一叫,她又醒過神來,“啊?哦,沒什麼,我在想你剛剛說的事。”

韓生義問她:“想到什麼了?”

楚酒酒沉默,那可太多了。

比如丁伯雲是跟她同時代的人,還有丁伯雲是更遠的未來穿越過來的人,以及丁伯雲肩負改變曆史的使命,來這就是為了完成任務等等。

每一種都是瞎猜,但楚酒酒又克製不住,自從韓生義說出有點巧這三個字,她的腦洞就刹不住了。

他們是認識丁伯雲的,就算楚酒酒沒跟他說過幾句話,也知道他是什麼性格,平時又做了些什麼,他要是真的穿越過來的,不應該老老實實的待在青竹村好幾年吧。

而且,他有弟弟啊,有弟弟,就說明有更多的家人,楚酒酒剛來的時候可是黑戶,丁伯雲如果也是穿越的,不可能連這方麵都安排的那麼完美。

所以,是巧合?

楚酒酒心裡偏向這個答案,但是,她又摸了摸自己口袋裡的項鏈。

這項鏈,不會是批量生產的吧?

……

韓生義心裡對丁伯雲起了疑心,但他沒想到,自己隨口當談資一說,就讓楚酒酒也對丁伯雲起了疑心。楚酒酒做事沒有韓生義這麼天衣無縫,她對丁伯雲過度關注,即使她從沒說出來過,韓生義也還是注意到了。

翻報紙找名字,一聽姓丁的就豎起耳朵,她還查了一段時間的資料,韓生義問她查什麼,她支支吾吾的,說是突然對植物學起了興趣。

韓生義:“……”

他才不信。

其實他還是信比較好。

因為楚酒酒真的就是一直在找植物學的資料。

她想知道項鏈到底是不是某種植物,如果是的話,她就得提防一下,因為一棵樹不可能隻有一個果子,誰知道會不會還有彆人拿著同樣的項鏈。可是,她把市圖書館的植物學書籍都翻遍了,也沒從裡麵找到跟項鏈類似的東西,不看圖片,隻看文字,也沒有隻言片語的記載。

坐在圖書館,楚酒酒放空大腦,就這麼待了半個小時,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她又坐了起來。

狹隘了,項鏈這麼居家必備、還帶有魔幻色彩,怎麼能隻用植物學一個關鍵詞,神秘學也得跟上!

然後,齊寶珠就看著楚酒酒風風火火的跑向書架,開始找神秘學的書。

這回她要失望了,因為,這個圖書館裡沒有神秘學的書。

楚酒酒從激動到沮喪,齊寶珠都是看在眼裡的,合上手裡的書籍,她問:“你怎麼了?”

楚酒酒坐回到椅子上,“沒找到我想找的書……”

“什麼書?”

楚酒酒回答:“神秘學、神話學,總之是非科學的書。”

齊寶珠默不作聲的看著她。

楚酒酒被她看的有點毛,“乾、乾什麼?”

齊寶珠:“……”

“你覺得這裡可能會有那種書嗎?如果真有,那這裡的館長早就被抓起來了。”

楚酒酒愣了愣,反應過來。

是啊,禁止封建迷信的同時,也把這一類的東西,全部都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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