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露震驚的看著韓生義的背影,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他、居、然、沒、理、我?!
一招鮮吃遍天的曹露,被打擊到了,但又不可否認,她對韓生義的興趣,也更加濃厚了。
對方越拒絕她,她越能感到挑戰性,這種品質往好聽了說是越戰越勇,往不好聽說,那就是犯賤。
……
曹露今天是故意接近韓生義的。
其實從第一次看見韓生義的時候,曹露就想接近他了。
長得好看、還是校友,而且根據她對楚酒酒細致入微的觀察,楚酒酒出身不凡,那麼作為她的哥哥,韓生義肯定也是高門大戶的出身。
唯一讓她覺得奇怪的,就是這倆人姓氏不同,但是曹露沒糾結多久,姓氏不同的兄妹有的是,也許是表兄妹的關係,又也許,是他們的父母離婚了,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離婚不常有,但那是對普通老百姓而言,在未來,是越有錢的人離婚率越高,而在這,是越有權的人離婚率越高。
曹露不介意這一點,因為她對自己很有信心,隻要能讓她抓住韓生義的心,那她就相信,自己能抓住他的心一輩子。
……
帶有這種想法,可以想見,韓生義對她的視而不見,給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楚酒酒不知道這些,她天黑的時候才從校外回來,發現曹露不像平時那樣總黏著自己了,楚酒酒還有點奇怪。
喝著水,聳聳肩,楚酒酒就不再關注這件事了。
*
接下來的日子都沒什麼差彆,楚酒酒自打出生以來,就沒活的這麼充實過,幾乎每分鐘她手裡都有事情,哪怕當初在研究所幫忙,她也是有休息時間的,哪怕隻有幾分鐘,她也能用來發發呆,清空勞累的腦子。
現在腦子倒是不累,但是身體很累。
楚酒酒自己都沒發現,她現在的運動量比在家的時候多了一倍,身體的線條越來越漂亮了,穿寬鬆衣服還看不出來,要是換上溫秀薇給她買的洋衣服,頓時就能顯露無疑。
宿舍裡有一麵小鏡子,楚酒酒必須站的很遠,才能看見自己的全身,她拿著一個上衣,還有一件純白色的褲子,臭美的在自己身上比來比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啊~她的身材變好了耶,看看這胳膊,都有薄薄的肌肉了呢!
楚酒酒蕩漾的想,今年過年,她要買一件旗袍穿,以前她穿旗袍,大家隻誇可愛,現在她身材長起來了,再穿上,應該就有優雅和風尚的感覺了。
宋小英洗完衣服回來,看見楚酒酒這個樣,她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在楚酒酒身後給她配音。
“哎呀,我怎麼這麼好看啊~”
楚酒酒臉一紅,頓時把衣服放下,“你胡說什麼呢!”
宋小英樂,“我哪胡說了,這句話明明就寫在你臉上。”
被她這麼一說,楚酒酒下意識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臉,想明白宋小英隻是在開玩笑,楚酒酒舀起旁邊臉盆裡的水,就要往宋小英身上潑,後者靈活的躲開,然後機敏的換了話題,“好了好了,你又要出去啊?”
楚酒酒點頭,“明天不是有詩朗誦比賽嗎,方呈叫我一起去布置場地。”
班長和副班長實在是太慘了,哪裡有需要,他們就要往哪裡去,看著風光,背地裡卻是無儘的麻煩。
宋小英也習慣她總是往外跑了,隻是今天,看著楚酒酒挑出來的這身衣服,純白立體的褲子,再加上正紅色的泡泡袖上衣,宋小英不用看都知道,穿上這身出去的楚酒酒,在街上的回頭率定然是百分百。
她本來就夠引人注目的,現在又穿上了這麼大膽的顏色,美女配華服,引人注目的程度簡直是以幾何倍的增長啊。
宋小英揶揄的看著她:“酒酒,跟班長出去,穿這麼好看乾什麼呀。”
楚酒酒正在整理衣服的動作一頓,她抬起頭,此時宿舍裡沒彆人,望著宋小英,她神秘的笑了笑,“你也覺得好看?”
宋小英連連點頭,“好看啊。”
她期待的看著楚酒酒,八卦是所有人類的天性,宋小英也不例外。
被她用眼神催促,楚酒酒一撩自己的頭發,得意地說:“那我就告訴你吧,我要打敗方呈!”
宋小英愕然。
楚酒酒憐愛的摸著手裡的衣服,“這是我家薇薇給我買的,去年就買了,但我一直舍不得穿,白色不耐臟、紅色又太喜慶了,我本來是打算留到重大場合穿的。但是現在,為了讓老師們更快的記住我,為了獲得大家更多的注意,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抬起頭,楚酒酒堅定的說:“我才不要一連四年都生活在方呈的陰影下麵,憑什麼啊,就因為他高考比我多考了十幾分,然後我就隻能當副職?我就不信了,我學的比他努力、辦事比他勤快,老師們還會看不到我,你們不都說我這張臉特彆招人嗎?那我現在就盼著,能多招一點老師過來,下學期班乾部還會重選,到時候,我一定要當上正的!”
宣布完自己的豪雲壯誌,楚酒酒抱著衣服,雄赳赳氣昂昂的出去了,褲子上有幾道褶,她準備去宿管阿姨那裡借電熨鬥,熨一下。
宋小英:“……”
宋小英一臉敬佩的目送她離開。
是她看走眼了,她以為楚酒酒抱著的衣服上閃爍的是華服之美,其實,那是戰袍才有的火熱光輝啊!
……
楚酒酒在高中上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想過當班乾部,不止是高中的時候,其實小時候,她就在領導彆人上麵,沒有什麼興趣。沒想到,一朝進入大學,她竟然轉性了。
如果有人采訪楚酒酒,就會發現,她心裡流的都是寬麵條淚。
她也不想轉性。
但是她頂著副班長的名,乾著和班長一樣多的活,她覺得不公平!有句話叫來都來了,而她的感覺是,當都當了……那就要當最好的!
換好了衣服,楚酒酒來到禮堂,這裡已經有不少人了,大家都是班長,都是被老師安排過來打雜的。
望著眾人熱火朝天貼大字的畫麵,楚酒酒心情很複雜。
大學了,她還是沒有逃開打雜的命運……
歎了口氣,楚酒酒找到學院老師,跟對方說了一聲,然後就加入了大部隊。
詩朗誦比賽是他們自己學院的活動,主要參加者都是中文係的大牛們,除了幫忙布置場地,還要確認一下自己班明天會坐在哪裡,楚酒酒正搬起兩把椅子,要往老師指定的位置放,她剛挪過身子,還沒走出去,就先愣了一下。
搬著兩把疊在一起的椅子,這重量對楚酒酒來說有點勉強,方呈在一旁看見,他快步走過來,把楚酒酒手中的椅子拿走了。
“這些我來弄,你去跟他們一塊貼宣傳報吧。”
方呈說完了,楚酒酒卻沒動。方呈叫了她一聲,“你看什麼呢?”
楚酒酒回過神,怔了怔,她搖搖頭,“沒事,就是看見一個熟人。”
“又有熟人?”方呈嘀咕一聲。
他也覺得,楚酒酒在這個學校裡的熟人實在太多,多到他都有點懷疑自己上的究竟是不是第一學府了……
先把椅子放過去,再返回來,他才問:“什麼熟人?”
這件事也沒什麼好瞞著的,楚酒酒小聲說:“我好像看見以前教我們老師的女兒了,她爸媽都是隔壁的教授,她怎麼到這邊來了。”
方呈笑:“有的人就是不喜歡隔壁,隻喜歡咱們學校啊,就像你,既然那邊有以前教過你的老師,你怎麼沒去隔壁呢?”
楚酒酒聽了,也露出一個笑容來,“說的也是。”
都說人不可貌相,楚酒酒不禁為自己的膚淺羞愧了一秒,她就見過鄧珊兩次,每次都是拜年的時候,鄧珊對誰都是一副看不慣的模樣,她就下意識的覺得,鄧珊當不了班乾部,就算能當,也應該是在隔壁當,但想想看,這本來就是個隻講究成績的時代,要是鄧珊考的特彆好,彆管她什麼性格,班乾部的位置都是她的。
想通這些,楚酒酒就不再關注鄧珊了,她也沒有過去跟鄧珊說兩句話的意思。
因為鄧珊不喜歡她。
第一次去的時候,鄧珊不喜歡他們所有人,等第二次去,鄧珊和鄧國元夫妻已經住了一整年,她身上那種刺頭的感覺已經比較隱晦了,她對他們一行的每個人態度都良好,就對她,仍舊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楚酒酒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卻控製不住的在意,糾結了好幾天,還是在韓生義的勸說下,她才不想這件事了。
人家不喜歡她,她何必上趕著,反正不是同一個專業,見麵的機會也沒有特彆多。
……
等布置完,才下午四點,大家習慣六點鐘吃晚飯,於是,除了零星幾個主要負責人被老師留下,剩下的人就各自散了。
多數人都從包裡掏出了課本,準備去教室、或者圖書館學一會兒,楚酒酒沒想好要去哪裡,這時候,方呈走到她身邊,“你餓不餓,要不咱們現在就去食堂,先在食堂坐一會兒,再過半個小時,食堂的飯就都擺出來了。”
還彆說,楚酒酒真餓了。
這一天天的,淨是體力活動,能不餓嗎。
摸著癟癟的肚子,楚酒酒卻搖了搖頭,“我不去了,生義哥今天課多,六點才放學,我五點多過去,先替他占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