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樣子回答之後,對方很明顯地一愣,有一瞬間的瞳孔驟縮。
在和我對視幾秒之後,蘇格蘭才像是剛反應過來一般,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還算自然的笑容來:“可可酒……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啊。”
“我可從不亂開玩笑的哦。”我回了一句,扭頭看了看窗戶外邊。
因為等到了晚上,現在都已經是將近半夜十二點了。現在看出去也隻能看到機場引導飛機航行的燈光而已。
洛杉磯到東京一般來說都要十個小時左右。美國和日本的時差是13個小時,等到日本……那還是大半夜啊。
希望皮斯克那邊的人會好好地來接我,然後給我接風洗塵。不然回頭我就要向貝爾摩德告狀。
現在既然已經到了飛機上了……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扭頭跟蘇格蘭說了一聲:“我要睡覺了,到目的地再喊我。飛機餐太難吃了,飯點的時候就不用喊我起來了。”
說完之後,我就喊了空乘,讓對方給了我溫水和毛毯。
等飛機起飛、進入平穩的航行之後,我用毛毯把自己裹好、用溫水服下幫助睡眠的藥物、戴上眼罩、將座椅放低,舒舒服服地準備進入睡眠。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聽到旁邊的人開口說話了。
“那如果我是臥底的話,可可酒你會怎麼做?”
……嗯?
我聞言,抬手扯開眼罩一角,瞥向旁邊的人。
對方一開始並沒有看我,估計是餘光瞄到我的舉動了,才扭頭看過來。
在和對方對視片刻之後,我重新拉好眼罩、放下手,調整了一下睡姿。
“如果你是臥底的話,我當然是表麵上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然後暗地裡第一時間上報給上頭啦。”
我說完之後,藥效差不多上來了,意識開始逐漸模糊。
在徹底進入睡眠之前,我隱約感覺到身旁的人似乎發出了一聲輕笑。
此時我的也並不知道,沒多久之後的我再回頭看這段經曆和對話,會是如何的五味雜陳和想要找個地方把自己給埋起來。
***
宮野誌保當時幫我完善的助眠藥物還是挺好用的。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飛機準備下降的階段了。
蘇格蘭看起來是全程沒有睡保持戒嚴模式,我也就象征性地說了一句辛苦了。
“等到了機場之後,皮斯克的人會來接我的……你的話,是去執行其他的任務吧?”我收起我的皮卡丘眼罩,問道。
“嗯,是的。”蘇格蘭一點頭,“我會送你到你和皮斯克的人接頭為止。”
“其實也不用那麼小心……啊,也不對。還是小心點吧。”我一想起上次在日本的經曆,覺得小心點也是有必要的。
我的這個突然轉變的態度讓蘇格蘭多了一絲好奇:“是有什麼隱性的危險在嗎?如果有的話,請提前告知我,我好有所準備。”
“唔……”我想了想,一臉凝重地低聲吐出一句話,“小心FBI。”
“……哎?”蘇格蘭看起來懵了一下,我甚至能從他的表情裡看到顯而易見的困惑和一絲茫然,他沉默了一會兒,遲疑著問道,“為什麼那麼說……可可酒你是因為被FBI盯上才過來這邊的?”
“不不不,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邊的FBI特彆多。”我將頭湊過去一些,聲音壓得更低了,開口說道,“看在你的一飯之恩以及我們合得來的份上,我願意多和你說一些……你如果是來日本執行任務的話,應該還會遇到一個叫做諸星大的人,他應該也獲得代號了,叫什麼我還不知道……總之這個人,你要小心。”
蘇格蘭的表情立馬變得認真了不少,同樣低聲回我:“諸星大麼?他很可疑還是……”
我:“他是個騙女人的家夥,所以我覺得他不是好東西。”
蘇格蘭:“……哦。”
我之所以覺得是那個叫做諸星大的碰瓷男的可能性很高,是因為宮野姐妹現在都在這邊,對方靠著這對姐妹混入組織的話,認識的人脈應該也都在日本這邊,再算算時間……能讓琴酒老大記住名字的,肯定能力也不差,估計已經混到稱號了。
畢竟也才過去一年不到,還不至於換地方。
我想了想,又想起了另一個可能人選。
“啊對了,你認識波本嗎?”我問道。
蘇格蘭聞言一怔,眉頭皺了一下很快鬆開,稀疏平常地回答了我:“嗯?之前有過一麵之緣……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問?”
“嗯……雖然對方是混血,但是國籍上來說是日本的吧?就和諸星大一樣。”我想著對方那個“安室透”的名字,肯定道,“既然是日本的任務,你遇到他的可能性也不低。”
畢竟組織裡頭的日本人其實沒那麼多……唔,也有可能是我知道的不多。
就這一年新晉的乾部的話,諸星大和安室透算是實力比較強的新秀了,那麼安排他們一起出任務的可能性也比較高。
“這樣子啊……”蘇格蘭笑了一下,我能察覺到對方禮貌的笑容中帶著點敷衍的味道,不過他笑完之後問問題時倒是挺認真的,“那可可酒你覺得波本是個怎麼樣的人?”
“呃——說起來的話……感覺是和你完全不同的類型……”我說著,眉頭逐漸皺了起來,“真要說的話,就是我不太喜歡他。”
蘇格蘭愣了一下:“嗯?為什麼?”
“我感覺他對女孩子不太禮貌,不夠尊重,而且還有點斤斤計較的感覺。”
“哈哈哈,是這樣子嗎?”
我覺得蘇格蘭騙我了。他應該和波本不僅僅是一麵之緣的關係,說不定還挺熟的。
不然在這個時候聽到我的評價,就不會是這樣子宛若聽到朋友被彆人損時覺得好笑的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