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機,在郵件內容那一欄裡開始輸入:【你還會再來日本嗎?】
打完這一行字之後,他沉默了片刻,又快速加了一行字:【ps:我並沒有彆的意思。】
“……等等,這樣子補充才更可疑吧!”自我吐槽了一句之後,鬆田陣平又重重地按著刪除鍵將那一行新加的ps給逐字刪除了,“還是就這麼簡單地問最合適……”
在準備按下發送鍵的時候,他倏地停住,收斂起嘴角的弧度,微微蹙起眉頭。
動作定格般停頓了良久後,他抬手摘下墨鏡,發出了一聲長長的、無聲的歎氣聲,慢慢地逐字刪掉了所有內容,退到主界麵,放下了手機。
我在坐上飛機之後,一直保持著好心情。哪怕飛機上有人帶了嬰兒一直哇哇大哭弄得人怨聲載道、而且還有人為此發生了口角,我都不在意。
這次沒有人陪我同行,為了安全我本來就要保持一直醒著,所以我並不介意那小嬰兒發出魔鬼般的高頻哭聲。
雖然中途飛機遇上了氣流顛簸地比較厲害,但是我也保持了鎮定——反正我的死神之眼沒有發作,我們絕對能活著落地的!
下了飛機之後,是貝爾摩德的經紀人來接我的。
目前名義上我的監護人是莎朗·溫亞德,我的人設就是莎朗在淡出影界後收養的天才小女孩、一路順風順水往上讀、認真從事科研、目前在加州理工有自己的實驗室搞研究的夏目夏希博士。
而貝爾摩德給自己捏的新人設就是莎朗的女兒克麗絲·溫亞德,和親生母親莎朗關係很差(這也是為什麼後來莎朗去收養了我),但是和自己的妹妹的關係還不錯,並且時常來往。她也進入了電影界,借助莎朗的人脈和本來就足夠強悍的演技成為了當紅影星。畢竟她可是獲得過奧斯卡的演技。
貝爾摩德有心丟棄“莎朗·溫亞德”這個身份,所以現在使用最多的身份是克麗絲·溫亞德。不過為了不引起懷疑,她還是偶爾會和“莎朗”一起出鏡。
當然,這個“母女同框”的新聞照片裡,一個是貝爾摩德,還有一個就是我了。
順便我懷疑,貝爾摩德讓“莎朗”這個身份收養我後逐步準備息影這招,是從莎朗的好友藤峰有希子那裡學來的。藤峰有希子也是個天才女演員,不過嫁人之後就息影了。
所以這次前來接我的經紀人……是克麗絲·溫亞德的經紀人。
畢竟莎朗·溫亞德都不活動了嘛。
我和這位經紀人也挺熟的了,因為我的出版和接洽等一些事宜是對方幫忙完成的。甚至我的編輯有時候都會打電話到她那邊催稿。
就像是這次,等我一入座之後,對方就開始說起這件事相關……
“對了,夏目博士,你的有人想買影視改編版權,克麗絲說這件事得問你……”
“……哎?我的?”
我回想了一下自己寫的三本已經出版的……我記得都是以貝爾摩德為原型、然後以對方的獵豔史為基礎加以藝術加工的……20r啊!?
他們買去肯定不會是改成全年齡,必然是限製級的吧?!就算了,但是改成電影……萬一紅了的話,那豈不是很容易被裡頭的男主角原型發現?!
我想了一下後果,堅定地拒絕了:“不行!這個萬一影響太大了就不太好!”
“啊……也對,夏目博士你畢竟是搞科研的……”經紀人很快就自己想出了理由,然後撇開了這件事,開始和我聊起“克麗絲·溫亞德”。
順便還讓我“勸勸克麗絲多和自己的母親溝通”。
咋說呢……她們不用溝通就已經心有靈犀了,甚至是一心同體呢。
我嘴上敷衍地應著,回到了家。
而這一次,在家裡等我的,不是貝爾摩德,而是……
“庫拉索!”我看著站在落地窗邊上的人,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喊出聲來。
原本背對著我的長發女子轉過身來,微微一笑:“好久不見,可可酒。”
對方有著一頭偏灰的銀色長發,簡單地紮著,包括衣著也是方便行動的大眾簡易款,並不追求任何時尚感。
隻是她本人的特征也足夠明顯——她的兩隻眼睛的虹膜顏色不一樣。左眼是藍色的,而右眼則是接近透明,一看就讓人覺得是某種病變。
當然,這也能算是一種病變吧……虹膜異色症嘛。
我將行李箱往邊上一推,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來,開心道:“是呀,好久不見!是朗姆老大要你過來的嗎?”
“嗯。”對方一頷首,“朗姆老大說你改良了五色記憶法,所以我讓我過來學習。”
“啊……這件事啊。其實也不用那麼急吧……英國那邊的事情你都搞定了嗎?”我才問完,還沒得到回答,手機的郵件聲音想起。
我朝著庫拉索打了個稍等的手勢,拿起手機點開,看到內容時不由得一怔。
是鬆田警官發來的……而且內容也很簡單。
【你還會再來日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