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果然平易近人,他端著酒杯,身後跟著侍從,開始跟底下人逐一敬酒。
初夏懷疑他的酒裡肯定參了水,今天來的考生少說也有上百人,他這樣一個一個敬,不喝個胃出血才怪。他們肯定還不知道什麼叫胃出血,要真喝得胃出血了,他們會怎麼辦呢?會不會就這麼死了?那多冤得慌啊?皇位還沒搶到,剛到熱身賽……初夏開始胡思亂想。
場上的舞蹈已經結束,她看見曉曉和他的師兄們上場了。終於來了,她盯著場上,下決心一定要看出破綻。
都是障眼法,那鐵索肯定有機關。可人呢,那個冒充神仙的人呢?她看著他們拿上來的東西,好像和那天也沒什麼區彆?
湘王在敬酒,他居然能叫出每個人的名號,甚至七拐八拐,能和每個人攀上一點關係。聽著他輕風細語般的家常,讓人覺得他們不是在高攀王爺,而是王爺在高攀他們。有人受寵若驚,有人暗自竊喜,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和王爺的關係不一般。
鐵索豎了起來,場中人發出一聲驚歎。
曉曉今天笑得特彆開心,底下看她表演的可都是此次參加科考的考生,好多人能上金殿麵聖呢!
她多麼希望,她與他們能發生點什麼故事!
初夏盯著曉曉,看她很快已經不見人影,想著那個“神仙”快要現身了。
這次在下麵喊話的是大福,曉曉的聲音格外清脆。
初夏屏住了呼吸,簡直比場上表演的人還要緊張。可就在這時候,湘王舉著杯走到了她麵前:“這位,可是稽雲來的寧公子?”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初夏一心想看看曉曉能請出哪路神仙,沒心思和他周旋,舉起杯子一飲而儘。這酒真辣,不過應該不會像百花釀一般後勁十足。
她以為喝完酒就完了,可湘王居然站在哪裡不動。她又不能推開他,隻得陪著笑臉。
“寧公子好酒量。”
“哪裡哪裡?”
湘王看了侍從一眼,拿著酒壺的侍從立馬給初夏又倒滿。初夏心裡叫苦,喝早了,這可怎麼辦?
她恭敬地端著酒杯,等著湘王發話。剛剛留意了一下,他這一圈敬下來,大概會說一些什麼場麵話,不出三句,肯定轉到下一個目標去了。
“我三哥向來眼高於頂,寧公子能得到他的青睞,想必一定是個棟梁之材!”
給她戴高帽,可惜這招對初夏不太管用。她陪著笑:“哪裡哪裡,睿王錯愛,錯愛!”
“聽說寧公子祖籍在齊州?”
“是。”初夏覺得自己的臉笑得快僵了,隻希望這位祖宗早點離開。
“齊州是我六哥的封地。”
“草民福薄,在齊州時未能見過端王。”
“寧公子怎麼會到稽雲去的?”
“家道中落,去虎兒鎮投奔親戚,結果遇上洪水,一路逃難到了稽雲。”
湘王點了點頭,道:“和我三哥也是有緣分啊。”
初夏不明白他和她嘮這麼多到底想乾什麼?曉曉已經把神仙請出來了,可是她看不到那個人,因為湘王結結實實把她給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