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說交了官印,就是平民百姓,這話可當真?”
“這是自然。本官一沒升遷,二沒調任,交了官印,脫下官袍,就是百姓。百姓有百姓的本份,不可問案。”
初夏看了寧九一眼,寧九拿出任命文書和相關憑證遞給了汪文吉。
汪文吉一看,眼前這人竟然是新任郡守,頓時臉色大變。他急忙起身,走到案前,朝初夏一揖:“原來是新任郡守大人,失禮失禮。”
公堂之上,主薄衙役個個大驚失色。剛剛聽他和郡守的一番對話,就感覺這人怕是有些來頭,萬萬沒想到,這人就是他們以後的頂頭上司。看樣子,行事作風,完全不同前兩任郡守,以後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初夏道:“剛剛大人說,等新任郡守到了之後,就交出官印,還請大人依言而行。”
“是是是。”汪文吉捧了官印,交給初夏。他隻覺這堂不該升,隻想交了官印,早點回到他的黃金屋,抱著他的顏如玉,逍遙快活去。
初夏到後堂,換上官袍。
汪文吉看著一臉沉靜的初夏,心中不由惻然,感覺有點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意思。
果然,初夏一拍驚堂木,道:“汪文吉,你冒充郡守,登堂審案,你可知罪?”
什麼?他在這兒當了近十年郡守,怎麼就成冒充的了?
“大人,這話何意?我,我怎麼就成冒充的了?”
初夏道:“剛剛你親口說,你已致仕,和普通百姓無異,堂上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既然已經是普通百姓,怎可升堂問案?”
“那我不是還沒交還官印嗎?”
“就是說,在本官升堂前,你還是郡守?”
“自然。”
“好。既然是郡守,你斷案不明,罔顧律法,草菅人命,你可認罪?”
“我……”汪文吉被堵在了死胡同,除了抱頭挨打,彆無選擇。
“來人,脫去他官袍,暫且收押。張貼告示,本官要重審宮家滅門案,百姓若有線索,可來縣衙相告。凡提供有用線索者,官府有賞。”
衙役們站在那裡麵麵相覷,真要上去扒了前郡守的官袍?他們在三傑縣這麼久,還從來沒見一個新任郡守這麼乾的。一來就把前郡守的官袍扒了,還要打入大牢?眾人猶疑著,都說官官相護,這汪郡守在三傑縣近十年,關係錯做複雜,真把他得罪了,以後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初夏怒道:“一個個杵在那兒乾什麼,聽不懂本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