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在劇組待了將近兩個月,軍事化的管理,想跟家人見麵著實不容易。
相比較小溫同學冷清的性子,小陸同學打小就喜歡粘著媽媽,接受到爸爸危險帶有警告意味兒的眼神,小陸同學眨巴著小鹿斑比一樣澄淨的眼,裝作讀不懂的樣子。
繼續做媽媽的粘豆包。
好不容易把兩顆包子哄睡著,黏黏糊糊一陣,溫顏打算再衝個涼。
人剛到浴室,就被陸染白按在了浴缸裡,溫顏來不及驚呼,下一刻直接被他按著和諧得淋漓儘致。
為愛鼓掌進行到一半,溫顏正暈陶陶的情不能自己。
驀地聽到小陸同學在門口奶聲奶氣地喊媽媽。
溫顏最聽不得兒子這麼喊她,整顆心都要酥化了,扣著陸染白的手腕,她急急忙忙喊停,“彆,小偃在外麵……嗯……”
被他撞得骨頭快酥掉,溫顏咬住唇,被迫失聲。
陸染白掐著她的下巴扳過來,低頭重重堵住她顫抖的紅唇,漆黑的眼氤氳著濃鬱的情/欲,嗓音沙啞輕慢,在她唇上低笑,“彆動,想讓我弄死你麼?”
溫顏最怕這個,沒由來得一僵,身體敏感得也跟著縮了下。
感受到了無以複加的滾燙熱度。
有一瞬間,溫顏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被弄死在這裡。
小陸同學的小娘腔不斷回蕩著,溫顏急了,咬在他唇上,含糊不清地抗議,“彆弄了,他好像在哭。”
“放心,你兒子精明得很。”他被氣笑了,“這種小把戲都是我玩剩下的。”
溫顏:喵喵喵???
陸染白想起自個兒小時候就這麼乾過,好笑的同時不免歎氣,天道好輪回,自己種下的果,果然還得自己品嘗。
原來小不點搞事情這麼討厭的麼?
他有點想去跟他家陸boss道個歉,認個錯了。
陸染白難得失神,溫顏心裡惦記兒子,又知道他絕對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放過自己,隻好忍著羞恥,潔白的掌心輔助著,想要快點結束。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沒等她實施計劃,陸染白眼疾手快地扣著她的手腕。
他低頭輕咬她頸間細致的肌膚,深邃的黑眸深沉又危險,聲音卻越發低啞性感,勾得人心亂如麻,“寶貝,你是不是忘了上次你這麼做的後果,嗯?”
溫顏:“!!!!”
扣著她的細腰,換了位置,他低頭親上來的瞬間,信手拉下花灑。
溫熱的水流兜頭而下。
迷糊間,溫顏聽他似笑非笑地在她耳邊低語,“在對我說一百次我愛你之前,我不可能放過你,懂麼?”
溫顏:“…………”
-
轉眼間兩個小帥哥上了小學,年終第一次家長會,彼時,溫顏正在大洋彼岸取景拍攝,陸染白則待在歐洲參加集團的重要會議,夫妻倆雙雙缺席家長會,隻好委托溫時和陸笙代為參加。
陸笙去年參加過一次陸之偃小朋友的家長會,打小就是學霸的笙笙小公主,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作為學渣的苦逼。
看著幾科成績都是鴨蛋的陸之偃小朋友,陸笙突然有點同情每次替小陸同學開會的哥哥。
試想,一個各方麵碾壓的陸大佬陸總,坐在F班聽著老師語重心長地跟自個兒分享學習心得,想必內心無比崩潰。
感受到這種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的無力感後,這次家長會,陸笙當即挑了回回考年級第一的溫小魔王。
這孩子雖然性格差了點,好歹不會被老師從頭念到尾。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成績這塊無可挑剔,偏偏這孩子是個惹事精,陸笙就這麼著,被老師口若懸河地念叨了一個多小時溫之燁小魔王的豐功偉績。
耳朵快磨出繭子之際,老師總算停歇,喝了口清心菊花茶,這才又道,“陸小姐,希望您以後多多管教這孩子,成績不代表一切,許多家長都投訴到我們這邊,強烈要求處分之燁。”
陸笙懷裡抱著貓,捏了捏貓咪的小爪子,意興闌珊。
剛才已經問了侄子,惹事是真,但也是彆人主動挑釁在先。
陸笙秀眉輕挑,瀲灩的紅唇抿了抿。
嗬。
他們陸家也不是好惹的,陸家家規,以牙還牙,絕不手軟。
老師:“再來一次的話,我們很可能就——”
“那就讓不開心的轉學唄,多大點事兒。”陸笙盯著目瞪口呆的老師,明豔的小臉漾了抹淺笑,語調卻傲慢又不可一世,“不然跟你們校領導講一下,我們陸家再給你們捐三棟樓?”
老師:“…………”
出了辦公室,溫之燁沉默地跟在陸笙身後,抬眸看過去,明豔張揚的女孩子一襲紅裙襯得肌膚雪一樣美麗,懷裡抱著的貓咪傲嬌慵懶,跟她這個人給旁人的感覺如出一轍。
溫之燁跟父母都不算親近,唯獨這個做事張揚的小姑姑,他很喜歡。
“小姑姑。”
陸笙抱著貓懶洋洋搭腔,“嗯?”
溫之燁難得露出這個年紀的小朋友該有的脆弱,“我沒主動惹事。”
陸笙一愣,停下腳步。
扭過頭,見向來傲慢的侄子這會兒情緒挺低落,陸笙伸手在侄子淩亂的黑發上就是好一通rua,“小姑姑知道啊,不過惹事了也沒關係,小姑姑罩你。”
溫之燁怔然望著她,陸笙一手抱著貓,一手牽著小朋友,眉目淺笑,“走,小姑姑帶你去騎馬。”
另一邊。
溫時第一次參加家長會,還挺興奮。
到了現場後,老師分發了成績單。
溫時興衝衝地拿著外甥的成績單,瞄到一張張的鹹鴨蛋,溫時嘴角的笑意逐漸隱沒。
家長會結束。
溫時拉住陸之偃小朋友,打量著小朋友天使般漂亮可愛的臉蛋,溫時半蹲著身子,神情凝重地望著他,“小不點,你能告訴舅舅,你是怎麼做到完美無缺避開每一個正確答案的麼?”
靠啊。
就算是自個兒高中的學渣時代,也是知道三短一長選最長,三長一短選最短,實在拿不準就選C。
他雖然是個學渣。
但是!!
他也沒考過鴨蛋呀!
陸之偃小朋友一臉無辜,“選的呀。”
溫時眉頭攢動,指了指其中一道題,語帶激動,“就說這道!明眼人都知道應該選B,你選的什麼鬼?”
陸之偃眨眨眼,敷衍了事地掃了眼答案,衝他笑得天真無邪,“我知道啊。”
“那你還選C?”
陸之偃:“咦?可舅舅不是說,拿不準的就選C麼?”
溫時:“……”
拎著小不點上了車,溫時下意識去摸煙,瞧見小不點一瞬不瞬盯著自己,溫時放棄了抽煙的舉動。
發動車子,溫時到底沒忍住,笑著調侃小外甥:“哎不是,你爸媽都是超級學霸,怎麼你這麼學渣?”
陸之偃小朋友的短馬尾上綁著的罌粟花吊墜晃晃悠悠,他往後座的安全座椅一靠,漂亮的小臉純真無比,“外甥肖舅,可能我舅舅太渣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被diss的溫時舅舅一頭黑線:“…………”
-
白駒過隙,時光匆匆。
小溫同學和小陸同學像是一瞬間,就從小學步入中學。
這年兩個小帥哥個頭瘋長,少時就絕頂漂亮的臉蛋,到了中學時代,越長越絕,一入校,毫無懸念地成了年度風雲人物,話題度滿滿。
溫顏拿了幾個大獎後,因為三胎的緣故,暫緩事業。
小公主降臨在夏至夜,大名取自溫顏跟陸染白的姓氏,喚作陸溫,小名夏至。
陸溫小公主三歲時,跟著父母參加哥哥們的初中結業禮。
一早,一家五口換了衣服。
陸染白跟兩個兒子一身筆挺的西服正裝,溫顏平素也不愛裙裝,除了出席必要場合,她自個兒要麼一身休閒,要麼就是職場女強人精英範兒。
五口人,四口都是深色係西服。
唯獨小公主穿了條粉白色的蕾絲蓬蓬裙,戴著小禮帽,懷裡抱著一隻洋娃娃,跟在兩個哥哥身後,奶聲奶氣的地喊他們,“哥哥抱。”
溫之燁整好襯衫衣領,手腕上照例綁著溫莎結,身子一低,手臂攬過小丫頭,輕而易舉地抱起。
小公主勾著哥哥的脖子,吧唧一聲,親在哥哥帥破天際的臉蛋。
溫之燁冷清的眉眼難得漾了抹清淺的笑意,伸手拭去小姑娘唇角的奶漬,過了變聲期的少年嗓音沉了幾分,喊她名字,“陸夏至。”
小公主眨眨眼,“夏夏在。”
溫之燁薄唇輕啟,“小笨蛋。”
小公主歪歪腦袋,“誒?”
身後突然有人輕笑,陸夏至小朋友茫然回頭。
陸之偃綁好短馬尾上的罌粟花吊墜,午間起了風,吹亂他前額的碎發,陸之偃朝小丫頭勾勾手指,語調玩味,“溫溫,過來。”
陸夏至小朋友乖乖地展開手臂,往陸之偃身前湊,萌萌噠的小奶腔可愛到爆,“偃偃哥哥抱抱。”
陸之偃從溫之燁手裡接過小丫頭,單手抱著,戲謔問她,“喜歡偃偃哥哥還是燁燁哥哥。”
陸夏至小朋友眨眨眼,有些茫然。
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兩個哥哥之間來回穿梭,良久,小姑娘可可愛愛地回答,“都喜歡。”
陸之偃繼續逗她,“那最喜歡誰?”
陸夏至答:“都最喜歡。”
“選一個呢?”
小姑娘氣鼓鼓,頭搖得像撥浪鼓,“不選呢。”
陸之偃勾唇,“不選?”
她很執著,“不選不選。溫溫不選。”
陸之偃輕笑一聲,舉著小丫頭架飛機,小姑娘被逗得咯咯直笑,玩累了,趴在哥哥肩頭,吧唧吧唧,兩麵臉頰各親了一口,留下一攤口水。
三個孩子走在前頭。
歲月靜好的模樣勾起溫顏太多回憶,想起兩個兒子馬上就要升入東分高中部,溫顏想得入神,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失神間,冷不丁聽到男人微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又發呆?”
溫顏啊了聲,下意識回頭看他。
陸染白捉住她細白的手指,十指交握間,放在唇邊親了親,“怎麼了?眼眶怎麼紅了?”
溫顏忙不迭地去摸眼角,還真給她摸到了兩顆晶瑩。
指尖晶瑩刺目,溫顏一時間有些怔忡。
“哭了?”陸染白取笑她,“都三個孩子的媽媽了,怎麼還像小孩子,嗯?”
溫顏臉上一熱,沒好氣地嗔他,“誰哭了,我這是因為——”
他輕笑打斷她,“太幸福了喜極而泣?”
溫顏:“……”
算了。
跟這人打嘴炮,永遠打不贏。
放棄放棄。
兩人手牽手走了會兒,隨著大部隊進了校園。
結業典禮在操場舉行,整齊劃一的隊伍就與家長們的隊伍一線之隔。
陸染白抱著熟睡的女兒,怕女兒睡著了涼到,他脫了西服,給小姑娘裹好。
不多時。
身邊的小女人突然喊他,“陸嬌花。”
陸染白慵懶散漫地應聲。
溫顏直視著他,問出一直擱在心底許久的疑問,“有一件事兒,這麼多年,我一直挺好奇的。”
“好奇什麼?”
溫顏表情凝重,“為什麼是我呢?”
陸染白微怔,溫顏也不跟他打馬虎眼,開門見山地問他,“就你以前……”
溫顏屏住呼吸,對上他黑漆漆的眼睛,良久,她才又問,“我指的是高中那會兒,校裡校外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你,為什麼是我呢?”
彆說一見鐘情巴拉巴拉。
溫顏很清楚,這人打小生長的環境造就的眼高於頂,他們那個圈子裡優秀又漂亮的女孩子多如過江之鯽。
而她當初剛回溫家,說白了就是個還未曾脫胎換骨的小村花。
這人到底喜歡她什麼呢?
溫顏心跳得忽快忽慢,小女兒在他懷裡熟睡,她的呼吸也跟著忽輕忽重。
兩兩相望間。
就見男人好看的眉眼淺淺蕩漾,嘴角淺笑,似真似假地反問她,“想知道?”
溫顏重重點點頭。
陸染白單手抱著女兒,朝她勾勾手指,“寶寶,過來一點。”
溫顏不疑有他,從善如流地靠過去。
許久的許久。
聽他在自個兒耳邊輕飄飄地沙啞呢喃,“大概是因為誘惑一個一無所知的小傻瓜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溫顏:“哈?”
可惜,陣陣掌聲淹沒了他的回答,直到最後,她都沒能聽清楚。
後來,陸染白也曾不止一次回味她拋給自己的這個不算問題的問題。
究竟為什麼非她不可呢?
大概,可能。
視線放在她身上久了,久而久之,他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誰誘惑了誰。
但又有什麼關係呢?
現下。
她屬於他。
餘生綿長。
以此,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