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將他們的生辰八字帶來,老朽自會為你作法。而公子隻需將寫了生辰八字的布娃娃放在床底下,氣運便會源源不斷彙入公子的靈台。”
謝華咬了咬牙,“好,若是我沒有見到成效,便不會信你了。”
“公子帶來了生辰八字就在此地交與老朽,而後靜候佳音便是。”老者說完,緩慢地退到了門後。
隔日,謝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帶上八字來了。
老者一瞧,便笑,“此人並不是公子的同姓血親吧?公子,你若是不想奪運,老朽走了便是。”
謝華見老者能一眼瞧出這張八字並非謝家人,終於全心信服,“前輩莫怪,我也是為了謹慎些,接下來不會試探前輩了。”
次日便拿來了謝家一名旁支子弟的生辰八字,老者又道,“此人與公子親緣太遠,不成。”
謝華終於將注意打到了謝家二房。
隔了幾天送來了謝林崖的生辰八字。
老者笑道,“此人年不過十二,正是生機旺盛的時候,氣運也十分不錯,是個好人選。”
謝華已經不意外老者能猜出人來,“前輩說得不錯,此人是我堂弟,整日裡調皮搗蛋,給他一個教訓也好。”
老者笑眯眯道,“好,老朽會好好為公子作法。”
掏出一個布娃娃,鬼畫符一般寫了些東西,隨後將生辰八字貼在娃娃身上,“公子彆忘了將它放在床底下,否則氣運泄出,卻到不了公子身上,平白浪費了。”
謝華鄭重接過。
接下來的幾天,謝華都忐忑不安,既擔心這個法子沒有用,又害怕謝林崖橫屍在他麵前。
這天,謝華正要出門去尋老者,質問他為何久久不見效,卻聽見謝府門口傳來喧鬨聲,謝林崖被兩個小廝抬著進了府,鮮血滴滴答答淌了一路。
謝華嚇出一身的冷汗。
而後得到了大夫的診斷,謝林崖這條腿算是廢了,想必再也站不起來。
謝華走到謝林崖的門口不敢進去,耳邊聽見楊氏淒淒切切的哭喊,“我的兒啊!怎麼會有這樣的飛來橫禍!他隻是和玩伴一道上山玩耍,怎麼會摔下來!怎麼會……”
隱約有仆人唏噓,“小公子真是倒黴……”
謝華悄無聲息地逃了。
愧疚害怕的同時,心底卻生出一絲絲喜悅來。
看來有用!那位前輩不是騙子!他很快就要飛黃騰達了!
薑煜也會被他踩在腳底下。
若是抓緊時間,將薑煜的氣運奪了去,戶部的職缺也會屬於他。
之後,謝華又將謝林霜和謝林晚的生辰八字給了老者。
沒幾天,便聽說謝林晚臉上起了紅疹,隻好戴上幃帽遮麵,薑家聽聞此事,將女醫顧大夫遣了過來,替謝林晚醫治。
而庶妹謝林霜倒是沒什麼事,隻是聽說楊氏用了摻料的胭脂,臉上潰爛了一塊。
大概是母親為女兒擋了一災。
如今謝華已經生不出愧疚心了,他隻覺得自己離高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
寧姒聽說謝林晚起了紅疹,特來謝家看她。
路上遇見一個小姑娘,好像是謝林晚的庶妹謝林霜。
小姑娘嬌聲與她說,“這位姐姐是去看大姐姐的?你彆去,娘說她的疹子是會傳染的!姐姐要是去了,也會起一臉的疹子的!”小姑娘害怕似的,哆嗦了一下身子。
寧姒知道小姑娘是好意提醒她,笑了笑,說,“姐姐不怕,姐姐和你大姐姐是好友,不能不去看,知道嗎?”
小姑娘便歎了口氣,“你去吧。”
寧姒推開謝林晚的門,見她靠坐在榻上,白巾將臉蛋遮得嚴嚴實實,寧姒心疼地蹙起眉頭。
合上了門,坐在謝林晚的床邊,“晚晚姐姐,你這個疼不疼呀?”
謝林晚搖頭,從露出的眼來看,她大概是笑了。
“那癢不癢?癢也不能抓啊。”
謝林晚笑彎了眼,伸手將白巾掀開來,裡頭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紅點。
“來,姒兒摸一摸。”
寧姒不明所以,依言伸了手指頭,往謝林晚的臉上點了點,卻觸到一片光滑,拿開指頭一瞧,指腹上還沾了點紅色。
“這?!”寧姒睜大了眼,不敢置信。
謝林晚笑得溫柔,豎指擋在唇前,“噓……”
寧姒小聲問,“為什麼要裝呀?”
謝林晚意味不明地道,“因為我們家一個個地要倒黴,不能我一個人好好的呀。”語調裡難得地帶了些俏皮,“姒兒幫我瞞住,好不好?”
寧姒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便認真地點了頭。
回府之後,寧姒也在臉上點了紅點,對外宣稱染了紅疹。
算是證實了謝林晚的“疹子”會傳染,於是謝家除了顧大夫,再也沒有旁人敢接近她的屋子,連一心想來探查的楊氏也避而遠之了。
想必能瞞得更好。
……
此事對寧姒而言是順手幫一幫謝林晚,卻沒想到薑煜由此接到了許多同情可惜的眼神。
想必大夥以為寧姒麵容有瑕,配不上薑煜了。
偏偏兩人還被賜婚聖旨綁著,薑煜就是不娶也得娶。
薑煜哭笑不得,當日便去了寧府,捉了寧姒來,對她那張臉又戳又捏,“姒兒妹妹,玩得開心嗎?”
寧姒被他捏著臉,隻能含混不清地答,“能幫到瓦瓦(晚晚)姐姐,就很開心。”
薑煜笑看她一眼,隨即收回手,卻見手上摸了不少紅色,“這是什麼?要是傷臉,就不要擦了。”
“這是紫草製成的口脂,吃進去都沒問題。”
薑煜點點頭,隨後放心地將口脂就地抹在了寧姒麵上,卻沾了更多的口脂,於是又往她乾乾淨淨的脖子上抹,揩出一道道紅痕。
寧姒不敢置信,反應過來後氣得捶他,“阿煜哥哥!”
薑煜像沒玩夠的小孩子一樣抬眼看她,眼裡都是笑意。
“有你這樣的未婚夫嗎!”
“嗯?未婚夫應該怎麼樣?”
“不說幫我擦了,你也不能擦在我身上啊。”
薑煜定定地盯了她一會兒,“好,阿煜哥哥幫你擦。”
於是湊過去,雙手撐在寧姒兩側。
輕笑一聲後,將唇貼在她染了紅痕的頸側,輕柔地抿了抿,隨即細細舌忝舌氏起來。
溫熱的觸感,叫寧姒渾身輕顫,他輕輕一動,便如火花在周身劈裡啪啦,將寧姒炸懵了。
她已經忘了要說什麼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等薑煜放開她,寧姒怔怔地抬眼看過去,便見他意猶未儘地忝了忝唇,隨即露出一個好似單純乾淨的笑容,“甜的。”
說得好像在吃糖。